阿瑟-克拉克的名著《2001:空间历险记》(2001: A Space Odyssey)的第一部分,展开在三百万年前的非洲大地。
望月和他那一族人猿已经衰败得不成样子了。白天在河边喝水,被对岸强壮的一族猛欺负,晚上睡在秃石小山上的洞里,豹子又钻进来叼走了一个。望月他们活着,就是为了等死。
有一天,在去河边的路上,望月们觉得跟往日不太一样,路边似乎多了个什么东西,可是他们搞不清是什么东西。事实上,路边多了一块巨大的黑色长方体石头。就这样,过了好多天。
有一天,傍晚望月们走在回石洞的路上,他们终于注意到了那块黑色石头,因为它的表面正发出一些斑斓的光,光中似乎还有一些图案。望月们对着石头看了一会儿,就离开了。以后慢慢地,望月们每天就习惯性地在回洞的路上看看这块石头。就这样,又过了好多天。
有一天,望月们在河边喝完水回洞,又习惯性地看了会儿黑色石头上斑斓的光和图案。看着看着,一个人猿从地下捡起一根草,他试图把这根草打成一个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之后,他总算成功了。非洲大地上出现了人类,准确地说是人猿类,打的第一个结。之后又过了好多天。
有一天,石头图案变幻出一系列同心圆,似乎还在不停地旋转。一个人猿不自觉地捡起一块石头,试图投向同心圆的圆心。当然,那石头离圆心差了十万八千里。这以后又过了好多天。
有一天,在看过石头和光图案,继续回洞的路上,望月们碰到一群野猪。野猪们和人猿们像往日一样,互不干扰地迎面走过。可不知怎么的,望月突然捡起一块石头,砸向走在最后的一只野猪。其他人猿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望月自己也不知道。但是,另一个人猿也随着捡块石头砸那头野猪。于是人猿们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用石头把那头野猪砸死了。砸完之后,他们依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就丢下野猪的尸体离开了。只是临走时,望月舔了舔手里那块沾着血的石头。又过了好多天。
有一天,豹子又来石洞拖人猿,人猿们又吓得东躲西藏,只求把别人拖走,把自己留下。突然望月又捡起一块石头,猛烈地砸向了豹子。鼓了更多的勇气之后,人猿们终于又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用石头把豹子砸死了。
第二天,望月们来到河边,河对岸的那一群强壮人猿依然呲牙咧嘴,耀武扬威。可是他们发现,这一次望月们竟然敢下水渡过河来。就在强壮们准备大打出手的时候,他们震惊地看到,望月们举起了一根粗大的兽骨,骨头上顶了一个豹子头。强壮们顿时吓得四散奔逃,只有他们的头领还木在当地没回过神来,于是他脑袋上重重地挨了一豹头。
傍晚,在回石洞的路上,望月们觉得跟往日不太一样,似乎少了点儿什么。可是他们想不起来究竟少了什么。事实上,那个黑色石头已经不见了。
晚上,人猿们进洞睡了,只有望月还蹲在洞口,仰视着天空,好像在想些什么。当然,他还不知道自己要想些什么。
他会知道的。
就这样,又过了三百万年。
第二部分发生在1999年,佛洛伊德博士前往月球调查一桩离奇事件。在第谷环形山的地下,发现了一块黑色长方体石头,1:4:9的比例,显然是人造的。人们挖出了这块石头,正准备仔细考察。偏偏这时候太阳从环形山上升起。三百万年来第一缕阳光照在黑色石头上,顿时一阵强烈的电磁波震荡了整个太阳系,并在土星的一颗卫星上引起共鸣。
第三部分,发现号飞船前往土卫调查。飞船是由三名宇航员和一台名为HAL的超级计算机驾驶。旅途中,HAL发了疯,杀害了两名宇航员。最终,宇航员鲍曼制服了超级计算机,架船来到了土卫。太空舱下降时,他看见了一块黑色长方体,并正在被吸引到那里。地球上的人们听到他传回的最后声音:“天呐,那里面全都是星星。。。”
1968年,阿瑟-克拉克和库布里克合作,同步创作并发行了《2001:空间历险记》的小说和电影。克拉克的小说成为科幻小说的经典,库布里克的电影也成为科幻电影的经典。之后,直到90年代末,克拉克又陆续创作了《2010:历险记2》《2061:历险记3》和《3001:最后的历险记》,形成了“空间奥德赛系列”。
而库布里克似乎有意强调这部片子里的宗教暗示,说“米高梅公司糊里糊涂地投资了一部宗教片”。大众却把兴趣更多地集中在发现号飞船的历险和HAL超级计算机的叛变,探讨计算机发展对人类未来的影响等等问题。克拉克在这部小说里完全不遵守阿西莫夫定下的“机器人三定律”,而让计算机疯狂地杀了人。其后果是严重的。今天,在诸如《黑客帝国》《我,机器人》等电影里,计算机和机器人都可以肆无忌惮、为所欲为。就连替机器人说好话的《人工智能》也并不是以三定律为基础的。(可恶的是,《我,机器人》这个电影,居然用了阿西莫夫创造三定律的著名小说的名字。)
其实《2001》中还有许多有趣的东西,比如HAL这名字就是克拉克的小幽默,其每个字母在字母表上的位置正好在IBM之前,以示其“超级”。而电影里HAL的关机音却是真的IBM计算机发出的,是在1961年由计算机奏响的第一支音乐。《2001》发布在1968年,恰好赶在人类真正登月的前一年,从而给自威尔斯、凡尔纳以来诸科幻大师的太空漫游情结完成了一个骄傲的段落。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在1982年出版的《2010:历险记2》里,美俄两国宇航员在太空中发现了一艘中国秘密制造的技术领先的太空船,名为“钱学森号”。
我最喜欢的还是《2001:空间历险记》的第一部分,对三百万年前洪荒时代的描写。主题在小说结尾形成呼应。宇航员鲍曼进入了黑色长方体的“星门”,化身为星孩。他只为试试自己的能力,就轻易引爆了一颗游弋在地球外层的核弹。可是,他还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些什么。
他会知道的。
([后按] 听说这拨咸带鱼要过去了,急得糖饼都来不及吃了,只好复述故事将就了。下次要来个学院派的,旁引博征的,夹叙夹议的,连分带析的,史诗似的。题目都想好了,就叫:银河帝国洪荒后 - 问你梦中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