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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当月老的联想

梦游桃源 2021-02-08 14:19:15 ( reads)

               偶当月老的联想

近几年,电视相亲节目好热闹,婚介网站何其多。这给当今的俊男靓女择偶带来了极大的便利。更有甚者,网上直接聊天,若情趣相投,便迫不及待地线下相约,乃至定下“终身”,绝对速成!这真是“千里姻缘一线牵”呀!网络的发达,缩短了人们社交的距离,像我在一首诗里写的那样:地球村中网络连,天涯海角若坊间。由此,不禁让我想起了五十多年前男女青年找对象的难处。
1965年,我大学毕业,分配到一个科研单位工作。这样的单位大学生比较多,还有一些专科生及相应的辅助人员。那时候理工科大学里女生很少,一个班里顶多也就有3、4个,分配到科研单位的就更少。于是,研究所里男女比例严重失衡。不少早年参加工作的大学生三十多岁了,还是单身汉。最典型的是我的一个老同事,三十五、六岁了,才在他的老家上海找了一个寡妇,还带着一个六、七岁的儿子。同事们私下里还调侃他:老陶买个钟还带块表,这下他可赚了,一结婚就当上爸爸了。上面说的辅助人员是指描(图员)、打(字员)、晒(图员),其中大多数人是女孩子,一般都是落榜的高中生。就是算上她们,单位的性别比例也没有明显的改变。然而,在择偶方面她们却占尽了地利,比那些大龄的男生的主动权大了不知有多少倍!。不少大龄的男生还得靠熟人介绍,到市内的服务单位找商店售货员、理发师等,还有一些人只能在老家靠亲戚朋友介绍对象。我还有个老同事,是个转业的技术兵,直到1970年,他四十多岁了,还没有找到对象。那时候找个对象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要说到我当月老的事,完全是出于偶然。那是在1967年,研究所有一个预研课题要开展,我被从所在研究室抽调出来,参加这个新课题组的工作。而它的工作地点在上海分部,于是我就从本部去了上海。令人高兴的是,我的未婚妻阿桂,我的大学同班同学也在上海分部的一个研究室工作。更巧的是我们这个课题组和她的研究室在同一个小院子里。遗憾的是,这里只有车间的两间女工宿舍,男的只能在很远的复兴岛分部集体宿舍去住宿。每天我上下班,要换好几次公交车,往返路上要花四个多小时的时间,真是太折腾人了。事有凑巧,五一节前后,二车间的一间专门用来接待单身职工配偶来探亲的宿舍,有一个月的空档期。在阿桂热心室友老王(是一位已婚的女工,她的丈夫是研究院后勤部门的工作人员)的撺掇下,我们就在五一节把婚给结了,我也少了一个月在上下班路上的折腾。

一个月之后,我还得继续折腾,阿桂又住回了原来的宿舍。在这个宿舍里,阿桂有两个室友,不是上海本地的女工,她们是一所船校65年的中专毕业生,直接被分配到试验工厂二车间了。一个叫小王,一个叫小刘。见阿桂结婚了,心里似乎也有了想法,可又不好意思开口。热心肠的室友老王就没有那么多顾忌,直截了当对阿桂说,你看她们俩也不小了,在你们的老同学里,你家老杨的同事里,有合适的给她们介绍一个。看似说笑,两个女孩子光抿嘴笑,虽有一些羞怯,却无丝毫的不悦。这个任务就算交代给阿桂了。这是一件成人之美的好事儿,阿桂也没有推脱,就爽快地答应了下来。阿桂又把这事儿转交给了我,她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具体事情还得我去做。这两个女孩子,我在那个院子里工作时经常能见到,所以对她们都有一些印象。两人身高差不多,有一米六左右。小王身材苗条,虽是东北姑娘,但长得比较秀气。瓜子脸,大眼睛,说起话来轻声细语的,惹人怜。衣着时髦可体,形象颇佳。小刘身材比较丰满,腰背稍微有一点儿驼。人长得不够水灵。白皙的脸庞,深深的眼窝,好像缺一点儿灵气。说起话来,声音响亮,颇有地域特色。她们的相似之处是,刚刚走出校门的中专生,年龄二十岁刚出头儿,没有谈过恋爱,人品端正。根据她们的条件,我开始为她俩物色人选。首先浮现在我脑海里的是小魏。他是我和阿桂大学时期,同一个专业同一期的同学,现在又和我在同一个研究室。他家住天津,其父亲也是位知识分子,所以他上学比较早,故他的年龄比我还小两岁。这样,他和小王的年龄十分般配。这小子年龄小,又聪明,在两个班五十多人里,他的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就是有点儿小调皮,喜欢捉弄个人。时不时地还会搞一下恶作剧。于是我就找机会给他说了这事儿。小子可能正瞌睡,我给他送了个枕头,正求之不得呐!当下就要求帮他约个时间见见面儿。小王得信儿后,也非常爽快地答应可以见面谈一谈。比我预想的情况还要好,两人只见一次面儿,就热乎起来了。没多久,二人就步入了婚姻的殿堂。那时我们可能已经离开了上海,无从知道他(她)们结婚的时间。当我再次去上海时,小俩口还请我去他们家(筒子楼底层一间小屋,那时有地方住就不错了)吃了一顿东北风味儿的蒸饺。婚后小子规矩多了,他怕小王。
见小王和小魏的恋情进行得如此顺利,小刘似乎也觉得这条路比较靠谱,加上室友老王在旁边不断地敲边鼓,阿桂又催我抓紧时间为她物色对象。在我的视野里,首先被我扑捉到的还是离我比较近的人。此人叫老牟,是我一个研究室的同事,又是比我高一届的校友。在校时,是校足球队队员,身体矫健,性格粗犷。因为他也是天津人,所以我就让小魏向他透个气儿,一开始他还是很乐意的。见完面以后,不够满意,就在人前埋怨我说,这人真不够意思(按他的性格,他有可能说得更难听些,“这小子真不是个玩意儿”),给小魏介绍个好的,把剩下的介绍给我!虽然他未当着我的面儿说,但是也弄得我心情稍有不爽。成不成在你俩人谈,有缘成双,皆大欢喜;无缘相伴,相逢一笑,各奔前程。也怪我,只注意到帮小刘,忽略了对牟的了解,造成了他的心理落差。看来办好事也是要有些智慧的,光有热情是不够的!
小刘和老牟的这次见面,会使她多少有些挫败感。我一时也没有合适的人选再介绍给她。我相信只要她有意愿,是不难找到一个如意郎君的。正是:天涯何处无芳草,切待春天早来到。凡是花草,自有芬芳。识香君子,趋之若狂。在研究所这地方,只见大龄单身男,未见一个姑娘单。果不其然,不久我就听说她已有了追求者。这人我认识,他是另一个研究室的技术人员,广东人,地方口音比较重。个子高高的,行事做派有些斯文,性格随和低调。仿佛也是65届的大学毕业生。很快,两人你情我愿,修成正果。
那时候,找对象确实比较难,大多数要靠别人介绍,因此选择的范围比较窄。尽管如此,但成功率并不低,而且结婚后,婚姻状况比较稳定,白头偕老的人比比皆是。而现在年轻人交往起来太方便了,视野宽了,选择多了,也有些人会挑花了眼,不小心把自己给剩下了。还有些人,过于轻率,把婚姻当儿戏,闪婚闪离。有的人才活了小半生,就结婚离婚好几次了!不知道他(她)们的“真爱”到底在哪里?更有少数人,怕麻烦,干脆不结婚,自由得很,随时都有新爱。在本文开头时,我把一些人的定“终身”,打上了引号,就是惑疑他(她)们是否考虑过要终身相守!
婚姻是神圣的,所以想进入婚姻殿堂的人,都应当十分地珍惜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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