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燕 回国日记（二） 清晨

 

天还没亮，街道上静悄悄的。洒水车已经走过了，街道清清爽爽。一个年轻人走到垃圾箱边上，边看手机边方便。讨生活的人们已经起来了，运垃圾的车把空垃圾箱从车上卸下来，把垃圾箱拉走。早市的小贩们开始上货。忙碌的一天开始了。

 

等妈妈醒来，已经五点多。早上没有别的事可做，只有逛早市。今天换了另一个早市。

其实每个早市都差不多，差不多的商品，差不多的价格，差不多的顾客。摩肩擦踵的人们目不斜视地盯着商品，无暇顾及别人，我和大家不一样的地方是，我除了看商品，我更感兴趣的是观察众生相，我看卖货的，也看买货的。卖货的以夫妻为多，一个称货，一个收钱，手上忙着，嘴上吆喝，手到，嘴到。中年夫妇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年轻的夫妻边做生意边交流，夫唱妇随。年轻的顾客来去匆匆，一定是买完菜赶着上班。年老的顾客悠然自得，漫不经心地逛着，买东西是第二位的，消磨时光是主要的。

 

逛完早市刚回家，和昨天一样又下起了大雨。哈尔滨的雨如哈尔滨的人，痛痛快快，来去如风。这雨还满有人情味的，它好像有意避开了早上讨生活的人们。如果这雨提前两个小时，那些上好的蔬果的小贩恐怕要眼泪和着雨一起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