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倆》(十一)
在高速公路上跑了近两百公里后,于傍晚时分,接近了都匀出口。当距出口还有两公里的路牌出现时,钟姐看了看路牌,然后斜眼瞅了下我,没吱声。我装没看到。当“1 公里”的牌子出现时,她又瞥了我一眼,我还是两眼直视前方,故意车速不减。“500 米”的牌子过来了,她看了看牌子,但不看我了,将挺立的背松软地靠在了椅背上,看来是“绝望”了。
“我们住下吧,好吗?” 我对她说,并开始减速。 其实,我早就打算住这了,见到她那么关注“都匀出口”,就有意让她急一急 ......
“好啊好啊,正合我意。” 她欣喜道。
“那你怎么不说呢?”
“我知道你们司机有赶路的习惯,哪停哪住都有计划的。” 她说。
我哈哈一笑,说: “那是在跑运输,现在是在旅游。还有,今后你别猜我想怎样,你想要怎样就说,你就当我是你的小工吧,随便支使!”
“真的? 你真是太好了” 她显然很受感动。“可是,我怕要求多了,你就不想再见到我了。”
“为什么?”
“ ...... 觉得我难伺候啊。”
“唉,难伺候我也得伺候啊,谁叫你是我的......” 我故意把“的”字拖了个长音。
“ ...... 钟姐嘛。”她意图明显地接上我的话,封住我的嘴。
“是的是的,钟姐。” 其实我是不会说出“丈母娘”三个字的。
她舒爽地笑了,带有浓浓的女人味......
交费,出站。我在宽敞的路边停下车,掏出手机。打开携程网,找了家评分高的三星级酒店,订了两间房。在等回复时,我点燃一支烟。钟姐见我做事,也没打扰我。
不一会,电话响了。“...... 对不起,先生,您订的两间豪华单人房,现在只有一间了。另一间我们给您换成豪华双人间,您看行吗?” 携程小姐客气道。
哪知车里很静,携程小姐的话被钟姐听的清清楚楚。她急切地给我摆手,然后又竖起一个手指。我对着电话说: 请稍等,然后问钟姐: “什么意思?”
她压低声音说: “就要一个双人间。”
“这个 ...... 一间 ...... ”我疑问道。
“快,你快告诉她:就一间双人房。” 她不容我多说。
我只得告诉小姐只订一个双人间。订单很快就被受理我问钟姐: “是你睡车上呢? 还是要我睡车上啊?”
“都不睡车上。” 钟姐激切道,“你觉得我们俩还可能发生那种事吗? 要是能发生的话,开两间房也要发生,你说是吧? 一个老头、一个老太婆,看也没啥好看的了,何况我穿睡衣,你穿个短裤就行了。这个房价是多少?”
“两百多。”
“你看,我们每晚节约两百多,几天下来,是不是又可以多玩两个地方了啊?”
我想也是。不过,心里总还有股难为情的感觉。
“别想那么多了。你就当我们是老姐弟、老朋友、老同事、老同学,反正不是男人与女人的关系就行了。就像在火车上、轮船上睡觉一样。”
被她一说,我觉得释然了。
“还有啊,在一起也可以聊聊天、说说话。你说呢?”
她见我不说话,怯懦道,“你要是不愿意,你再订一间吧,我只是说出我想的。”
我见她误会我了,忙说: “那你不怕我抽烟、打呼,还放屁?”
她立刻又开心了: “你没老成这样吧?!你别说还会大小便失禁吧?!”
我被她逗的大笑起来。她笑完后,半玩笑半认真地说: “嗨,你要是真的这么糟糕了,我也认了。”
我笑着听着,慢慢地我品嚼出了她此话的味道,也感受到了此话的份量 ...... 我扭头凝视了她一眼。
她平静地看着我,意味深长地问: “不信吗?”
此刻,我突然觉得她是多么可怜的一个女人 ...... 我也由衷地相信了: 在她内心深处已把我当作是她唯一的亲人、唯一的朋友 ...... 别看她美丽依旧、别看她韵味十足、别看她穿的有品有相、别看她常常趾高气扬,但她是那么的孤独、那么的寂寞 ...... 然而,她的本质却恰恰又是个充满热情与激情的女人,只是无情的现实与环境把她逼向了孤寂 ...... 所以,一旦有人带她走出了孤寂,她的热情、她的激情会让她把自己的身心都奉献给你,因为她太渴望亲情和友情了,同时,她也太惧怕孤寂了 ......
我心里一阵发酸,把头转向左边窗外,不让她看到我湿润的眼眶。我喉咙有些哽咽地回答:“我信。”
“开车吧。” 她见我伤感,忙岔开话题,“你能找到那家宾馆吗?”
“小意思。” 我故作轻松道。我打开手机上的高德导航,再把手机放进仪表盘上的手机架里,然后开始往酒店开去 ......
住下后,我先和钟姐去了家大超市,给她买了个茶杯、拖鞋、毛巾、浴巾,她问为啥要买这些,我解释说: 茶杯是给她专用的; 酒店拖鞋是一次性的,很不舒服,洗澡时要滑,洗完澡又不能穿了; 酒店的毛巾是清洁工等你走后用来抹卫生间的,包括擦马桶,因为反正都要进洗衣机 ...... 我也给自己买了几条肥佬大裤衩和宽松圆领汗衫。之后,我们来到河滨路,进了“牛霸王”餐馆,点了个招牌菜“黄焖带皮牛肉” 外加其它两样。钟姐说很好吃。我要给她点瓶啤酒,她问我喝吗? 我说我不会喝酒,她也就坚决不要了。吃过饭,我陪着她顺着龙头江边散步 ......
江风,略有凉意。我问她冷吗?
她摇摇头,轻声感叹道: “有你陪着,真舒服。”
回到宾馆房间,我把开水烧上,洗了两个茶杯。然后,我把淋浴的热水调好后,让钟姐先洗澡。她拿上东西,进了卫生间。我打开电视,翻了一阵,终于找到一部刚开始的原声美国故事片。我泡好茶后,就斜靠在床头抽烟、看电影。
...... 钟姐从卫生间出来时,穿了套白底兰点的棉绸短袖睡衣,她拿着新买的浴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睡衣的胸襟已被头发的水滴淋湿,透露出那对硕大但已垂落的乳房。
“看什么看?” 她面色绯红地瞪着我道,“这已经不是你想摸的奶子了。”
我故意问:“为什么?”
“唉,人都说: 没结婚的奶子是金奶子,结了婚的奶子是银奶子,生了娃的奶子是狗奶子,走到哪都可以掏出来。我们这年龄的奶子就像猪尿包了,哪个男人想摸啊?!” 她一屁股坐在床边,自嘲道。我只得傻笑,不敢接嘴。
“你知道吗? 我都不敢坐着解奶罩。” 她歪着头一本正经地对我道。
我颇为认真地问:“为什么?”
“怕砸伤大腿啊。” 她俏皮道。
我把一口烟子呛在了喉咙里,我大咳起来,连眼泪都咳出来了 ......
她在那得意地点着头道: “哼哼!你以为只有你会讲笑话吗?”
好一阵子,我才缓过气来。我强忍住再笑,岔开话题说: “你要是嫌掉的话,可以去做个收紧术。”
“干嘛? 我可不想再被谁摸了,摸的我心烦。” 她没好气地说。
“也不是为了给别人摸,是可以让你穿衣服好看,也可以坐着解奶罩。” 我说。
“去洗你的澡吧。我才不去受那个罪。都七老八十了还做收紧术,传出去会被别人骂死的。”她把我的东西递到我手上说。
我洗了澡出来,钟姐正靠在床头看那部美国片。我问她怎么不看国产片?
“不看。” 她回答,“都是些胡编乱造、假模假样、装腔作势的。”
我没想到她能有如此见地 ...... 我正在收拾东西,就听她“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我问她笑什么?
她说: “那个美国佬把男人自己搞那事叫‘撸管’,太形象了。”
“噢,” 我不以为然道,“中国人也有这么说的。这事的说法太多了,过去我们车队里就讲‘开翻斗车’。”
“什么意思?” 她不解地问。
“自卸(泄)啊。”
她一边大笑一边从床上冲下来,一把抢过我手里的脏体恤、内裤和袜子,在我的肩上抽了一下,道: “老流氓! 去自卸(泄)吧你。” 然后,她“咯”“咯”地笑着进了卫生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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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be continu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