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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营钓带鱼——第一天

FishermanYHW 2022-10-22 05:48:47 ( reads)

到了栈桥末端后我竟然在心里暗自窃喜。为什么?因为这天钓鱼的人很少,并且基本上都是具有华人面孔的钓客,万一有麻烦大家好商量。此外,这哥仨(从新泽西州来的三位朋友,即小潘,小陶和老付)竟然把这座栈桥末端右拐角处的钓位都占据了。这可是这座栈桥白天钓带鱼的最好的钓位。

紧接着,我忙活了起来。我在我的两根鱼竿的引线末端绑上我的双饵钓组,再把虾饵钩在鱼钩上。最后,我连甩两竿让这两个带饵的双饵钓组沉入水中。为了取得更好结果,我利用圆形渔漂让这两个双饵钓组悬浮在水下不同深度。我还在栈桥围栏顶部的木板上安置了两个竿架(rod holder),并把这两根鱼竿插在竿架里。最后,我安下心来,坐在我的冰箱上不紧不慢地翻起我的背包,准备把我做的虾饵钓组找出来分发给这哥仨。就在这时,旁边的小陶大叫起来:“魂哥,鱼儿咬钩了。”
 
我霍地从冰箱上一跃而起,也不答话,几个箭步来到那根竿头部分已经弯到围栏顶部木板之下的鱼竿旁边,并低头凝视水面。哇!水下咬钩的鱼儿真给面子,竟然把渔漂拖进水里看不见了。我迅急地抓起鱼竿,并高高举起。上钩的鱼儿力气真大,竟然把我的鱼竿拉成了半圆形。我死死地抓住鱼竿,为了缓解鱼儿的拉力,我故意把鱼竿竿尖指向水面。过了也就是五六秒钟,水下鱼儿的拉力明显减弱,我便趁机吃力地慢慢转动渔轮,激动中还夹杂着几分担忧,生怕上钩的鱼儿半路脱钩逃掉。又过了七八秒钟,我把一条大白带鱼拉出了水面。这条带鱼长度至少二尺,高兴得我双臂一用力,唰的一下,这条大带鱼竟然在空中划出了一道闪电般刺眼的光亮。紧接着,这条大带鱼便在我身边的桥板上不停地翻身摆动,并乒乓作响。一时,惊得周围的钓客都跑过来围观。一位钓客禁不住喃喃自语:“这是条四指宽的大带鱼,至少有一磅重。”

“什么?才一磅重?我看这条大带鱼至少重达两磅。”小潘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用尖嘴钳把鱼钩从鱼嘴里取出来。然后,他故意用双手拿起这条大带鱼走T台似的在众人面前走了一圈,并引起一阵叫好声。当时,得意得他眼睛里竟然散发出一种不屑一听的神气哩。而我却缩在一旁,看到小潘样子暗自好笑,并暗暗思忖道:“没想到我一出手就钓到一条大带鱼,真给我长脸。”过了一会,这群看热闹的钓客散去了,我便在那个双饵钓组的鱼钩上换了新鲜的虾饵,然后将它抛入水中。我一抬头,我的眼光与小潘带着茫然色彩的眼光碰在了一起。我沉吟了片刻道:“小潘,这样吧。这次野营钓带鱼你来使用这两根鱼竿,专门用双饵钓组钓带鱼好吗?”

小潘听罢喜出望外,扬起了喜调子,说:“好啊!我正想学学如何用双饵钓组钓带鱼哪。”

就是因为小潘在这次钓带鱼中代管了我的这两根鱼竿,他竟然变成了使用双饵钓组钓带鱼的专家。要知道小潘从来没有钓过带鱼,在野营钓带鱼的这短短的三天里,在钓到带鱼的数量上,他不但是我们这四位钓客中最多的,也是这座栈桥所有钓客中的佼佼者。以致,钓客们不时地来到小潘身边。他们都是按照一个套路出牌,即先给小潘一通表扬,说他用的钓带鱼的神器多么多么好用。然后,他们便把双饵钓组捧在手里看了又看,有的钓客还在小潘眼前伸出了大拇指。小潘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在这短短的几天里他竟然摇身一变变成了这座栈桥钓带鱼的明星,人吃香得简直象人见人爱的奶油蛋糕。不过,小潘在取得钓带鱼好成绩之前也经过了小小的挫折。请朋友们耐心听我一一道来。

当我把专门用双饵钓组钓带鱼的两根鱼竿交给小潘负责管理后,我一转身来到不远处一张固定在栈桥桥面上的方桌前找到了我的另外两根鱼竿和背包。就在我准备把虾饵钓组绑在一根鱼竿的引线上时,小潘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脸上还出现了抱恨不已之色。我不解地问道:“难道出了什么问题不成?”

小潘操着懊悔的调儿,说:“你刚离开,水面上的渔漂就被鱼儿拉进了水里。高兴得我急忙用力一扯,你猜怎么了?”

“钓到一条大带鱼!”

“不是。因为我用力太猛,引线被我拉断了,双饵钓组和渔漂也丢了。”

“嗨!我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情哪。不就是丢了一套双饵钓组和一个渔漂吗!我背包里还有。”我一边说着,一边掏摸起我的背包。我只用了不到一分钟便把一套双饵钓组和一个新的圆形渔漂从我的背包里找了出来。小潘也不见外,从我手里抓起双饵钓组和渔漂后一转身便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接下来,我把一个虾饵钓组绑在我的一根鱼竿的引线上。我又把一个红色鱼形硬饵绑在我的另一根鱼竿的引线上。然后,我在心里愉快地想:“再过一个多小时太阳就开始下山了,我的虾饵钓组和鱼形硬饵一定会帮助我钓到许多带鱼,给这哥仨做个榜样。”就在这时,小潘哭丧着脸又出现我的眼前。我好奇地问道:“又出现了什么问题不成?”

小潘使劲地点了点头。

“说说看?”我笑着问道。

“刚才有几次带鱼咬钩。不过,带鱼太狡猾,只把虾饵吃掉,咬不到鱼钩。”

我听完小潘的这句话后,竟然禁不住拍了一下脑瓜,低声说道:“唉!我怎么会这样粗心,没给你交代清楚就让你用双饵钓组钓带鱼。”我马上从木椅上站起,拍了拍手,对着小潘说道:“走!我帮你看看,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说来也巧,我到了小潘的钓位后朝水面望了一眼竟然喜得我忍不住哇哇叫了两声,心想:“来得正是时候。”只见水面的一个渔漂被水下一物拉扯的来回走动,显然,这是水下的鱼儿在作怪。看到这种情况我故意把双臂交叉抱于胸前,垂下眼皮不动声色。而小潘却十分激动地在旁边对着我的耳朵呼喊:“魂哥,你愣在这里干什么?鱼咬钩了。”我故意歪着脑袋满不在乎地瞟了小潘一眼,沉吟了片刻道:“小潘,这是带鱼闹钩,遇到这种情况不要管它。”就在这时,水面的那个渔漂突然被拉进了水里。急得小潘冲上前就准备拿起鱼竿,我急忙抬起头来对着小潘呼喊:“小潘,不要拿鱼竿,再等等。”

小潘扭过头来,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我,说:“再等下去上钩的鱼会跑掉的。”

“不会的。”

“哪要等到什么时候?”

“等到鱼竿被鱼儿几乎拉到了水面再提竿收线也不迟。”然后,我用手指着水中忽隐忽现的渔漂,并拿出了语重心长的语调,说:“现在提鱼竿还不是时候。因为咬钩的鱼儿只是把虾饵叼在嘴边,并没有把虾饵吞到肚子里。所以,要耐心地等,等到渔漂完全被鱼儿拉到水下为止。”

我这句话刚说完,那根鱼竿忽得一下被水下的鱼儿几乎拉到了水面上,仿佛如果不马上干点什么,这根鱼竿随时都会被鱼儿从竿架上拉出来飞进水里去。我赶紧冲上前用双手抓住那根弯弯的鱼竿,并把它从竿架里抽了出来。然后,我猛地扬起鱼竿的同时用力摇动渔轮,也就是喘几口气的功夫,一条摇头晃脑的带鱼竟然被我挑在天空里,惊得老付一时失言:“哇!这条带鱼真漂亮,简直像嫦娥姑娘腰间飘动的玉带。”

这个时候再看小潘,他的眼睛里竟然飞出一缕缕幡然醒悟的神情。

在天黑前一个多小时里,可了不得了,小潘竟然不时地把近两尺长的带鱼钓上来。而我,小陶和老付不时地改用钓法,包括虾饵钓组,虎鲨钩一号和二号,鱼形硬饵和小铁勺拟饵(spoon),竟然没有钓到一条带鱼。

在不知不觉间,太阳开始西下,大地开始出现庞大的移动的暗影。就在这时,老付来到我的身边,满脸都是嗒然若丧的神情,仿佛刚刚被一伙强人抢了钱包一般。当他的眼光与我的眼光碰撞在一起的时候,他摇头晃脑,嘟嘟噜噜抱怨道:“渔魂王,你不是说傍晚前是钓带鱼的最好时机吗!现在马上就要黑天了,除了小潘钓到七八条带鱼外,我们大家为什么都钓不到带鱼哪?”

公园的夕阳红

老付的这句话让我无言可对。一时间,我僵在那里简直像一根电线杆。我无意中抬头望远处看了一眼,脸上突然扬出了数道笑纹。我一边用手指着远处的海面,一边扭头对着身边的老付结结巴巴地叫着:“哈哈!来——了!它们——终于——来了!”只见在离这座栈桥五六百米远的水面上有一大片白花花的浪花,在浪花之上竟然出现了无数个银色的条状物。显然,大群带鱼正朝着这座栈桥扑来。

老付听到我从口中断断续续地吐出的这几个字竟然更奇怪了。他不解地问道:“终于来了什么?”然后,他瞪着眼睛看着我,莫名其妙的样子仿佛我是刚从精神病医院里逃出来的患者。

“鱼,成——群——结——队的带鱼!”

“在哪里?”

“在我手指的地方。”

老付伸长了脖子看了半天,不停地摇头说他什么也没有看见。当时他的表现仿佛我在骗他似的。也就是过去了不到五分钟,我们眼前的水面上突然跳出了数个白色的条状物,并且越来越多,此起彼伏,连绵不断。看到这种景象,惊得老付缩着脖子,吐着舌头,细声细语道:“渔魂王,你说对了,是成群的带鱼。”

接下来,这座栈桥上的三十几位钓客开始不停地朝着带鱼群甩起了拟饵。尽管不是大家期待的那样竿竿中鱼,至少甩上三五竿就能钓到一条银光闪闪的带鱼,比前一段时间甩了半天拟饵钓不到一条带鱼强多了。在我们三人中,先是小陶旗开得胜,他用得是虎鲨钩一号挂虾饵。其次是老付,他竟然用虾饵钓组也钓到了一条近两尺长的带鱼。紧接着轮到我钓到带鱼了,并且频频得手,不停地把近两尺长的带鱼钓上来,惊得旁边从印第安纳州(State of Indiana)不远万里专门来钓带鱼的一位小伙子惊呼我是钓带鱼的专家。另一位来自北卡州的钓客竟然跑过来拿起我的拟饵看了半天。当时,虽然我用的也是虎鲨钩一号,但我在鱼钩上挂了一个五寸长的Berkley gulp swimming mullet,即泡过药水的鱼形软饵。

当我连着钓到第五条带鱼时,小陶终于忍不住了,他来到我的面前可怜巴巴地问我要这种五寸长的鱼形软饵。这还不是小事一桩吗!我用手指着不远处的木桌,亲切地对小陶说:“软饵在我的背包里,你自己去拿吧。”我的话音还没有从空中落下,我双手的虎口一震我又钓到带鱼了。当我把这条带鱼拉到桥板上时周围的几位钓客纷纷向我投来赞美的目光。看到这种情景我心里美滋滋的,人竟然有点得意忘形,走起路来也晃了起来。没想到,我乐极生悲,一不小心我被我的一根九尺长的鱼竿绊倒,耳边只听到咔嚓一声脆响,我摔倒在地的同时惶然看去,我的那根鱼竿竟然被我的大腿生生地拦腰折断,当时,悔得我嗷嗷叫了半天。后来才发现当时我频频上鱼的原因是我的钓位使然,而不是因为我的钓技或者我用的拟饵起到的作用。因为这是题外话,就不在本文里细述了。

因为我重重地跌了一跤,疼得我不得不坐在木椅上休息,还用手不停地轻轻抚摸着伤处。就在这时,小潘灰头土脸地走了过来。我抬头看到他悲愤的样子刚想说点什么,小潘的话先到了:“魂哥,水流太急,竟然把双饵钓组冲到水面上。所以,在这段时间里我根本钓不到鱼。你说我该怎么办哪?”

我听完小潘的问话后,竟然禁不住拍了一下脑瓜,话中带急地说:“你看看我这记性,怎么把涨潮的时间给忘记了哪?快。。。快。。。快。。。”当时,急得我连话都说不清楚。一时间,把小潘乐得着不到北。他笑道:“‘快’什么?你慢点说不行吗?”

“老付那边正好有一大截桥面现在没有人,你快把鱼竿移到老付的旁边”我一边说着一边还用手指比划着。

小潘听罢也不答话扭头朝着他的钓位急步走去。

就在这时,黑夜终于降临了,这座栈桥上所有的电灯都亮了起来,其中包括在桥下柱子顶端按装的照明灯。所以,没有过去多长时间,成群结队的小鱼苗便出现在暗黄色的灯光下。然而在这个时候,带鱼渔情竟然比刚才差了许多。因此,逼得我不断地更换拟饵,包括鱼形硬饵和小铁勺。即便这样,我很长时间才把一条一尺多长的带鱼钓上来。就在这时,小潘又走了过来,脸上还挂着闷闷不乐的神情,仿佛他刚刚被别人冤枉过了似的。我抬头郑重其事地看了小潘一眼,没想到他劈头就问:“魂哥,不行啊!鱼不咬钩啊!”从小潘这句话里不难看出小潘当时的心情急着哪。

于是,我故意说话时慢吞吞的,试图达到安慰他的效果,“鱼不咬钩就对了,因为栈桥附近的水下带鱼很少,”我用手朝远处指了指,“带鱼都在离栈桥至少五十米远的海水里。”我正准备把“等到半夜十二点潮水急的时候,渔情会好的”这句话说出口,小潘心急地打断了我的话:“魂哥,你说错了。带鱼多得很,还时不时地从桥下跑到水面上。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是不咬我的虾饵。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换个钓法,比如像你这样用虎鲨钩一号挂鱼形软饵钓带鱼哪?”

我听了小潘这句话竟然傻在那里半天。突然,我禁不住拍了一下脑瓜,说:“该不会是你把双饵钓组沉得太深,接近水底了吧?”

“不是的。深的和浅的位置我都试过了,一点用也没有。”

听了小潘这句话我又傻了。突然,我禁不住又拍了一下脑瓜,说:“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哪?快。。。快。。。”后来,我一回想起这一幕我就忍不住在心里笑。没想到那天晚上拍脑瓜竟然成为我回答小潘问话前必须要做的动作。

“‘快’什么?你别急吗!”没想到刚才小潘急成那个样子现在倒劝我不要心急。

“快点拿一条带鱼过来,我帮你切鱼条。”我说话的语气更急了

“切鱼条干什么?”当时,我的这句话把小潘奇得眼睛里竟然跑出了串串问号。

“带鱼们改口味,不吃虾饵了。我想它们一定喜欢吃鱼条。”

小潘听罢哦了一声转身就跑开了。不一会,小潘便拎着一条长长的带鱼又回到我身边。于是,我急忙从我的背包里拿出专门切鱼的快刀,并拿我的冰箱盖当菜板,不一会便把一大把一厘米宽,六七厘米长的带鱼条放在了小潘手里,心想:“上帝保佑小潘吧!如果用这些带鱼条也钓不到带鱼的话,我真就没有办法了。”

没想到,奇迹还真就发生了。就在我们大家半天也钓不到一条带鱼的时候,小潘兴冲冲地对我喊:“魂哥,你快过来看啊!”

小潘的喊叫声搞得我茫然若失啊!我急步来到小潘面前问道:“又怎么了?”

“你快看啊!”

“看——什——么?”小潘的嘴里蹦出来的这句话不但搞得我一头雾水,还搞得我奇中生奇。

“你往你身边的地上看!”

我迅急地朝身边的地上寻去,没想到我的身边竟然有一大堆带鱼,刚才我竟然没有发现。一时间,我竟然不相信我的眼睛,并结结巴巴地问道:“小潘,地上这些带鱼都是你钓的吗?”

“这还有假?”

“哇!这么多!至少有三十条哪。”

小潘旁边的一位有华人面孔的钓客接口道:“什么?才三十条?我看至少有四十条。你这朋友钓起带鱼来简直钓疯了,比我用的虎鲨钩一号和鱼形硬饵强多了。”

紧接着,小潘高兴地对我说:“魂哥,用带鱼条钓带鱼太好用了。”然后,小潘突然扳起了面孔,眼睛里飞出感激的光泽,郑重其事地说:“魂哥,谢谢你!真得谢谢你!”搞得我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两只手在胸前扭在了一起,小声说:“都是朋友,别说这种见外的话。”

没想到,水下的带鱼太喜欢小潘给它们送去的带鱼条了。就在这么一会的功夫里,小潘的两根鱼竿竟然同时被咬钩的鱼儿拉弯了腰。小潘便毫不客气地把我凉在旁边,一个跳步就冲了过去。我便倒背手,转身朝我的钓位悠然自得地走去。

看到小潘在钓带鱼技巧上的进步我从心里替他高兴,还暗自怙惙着:“小潘的脑子灵,接受能力快,一点就通,将来他一定是一把钓带鱼的好手。”其实,我还是估计过底。这次野营钓带鱼的第二天小潘已经成为钓带鱼的好手,不但可以带徒弟,而且明显超过了我。唉!看来在垂钓带鱼的游戏中我仍然需要不断地努力啊!

大约在晚上十一点钟的时候,我有点累了,并感到口干舌燥。因此,我把鱼竿往围栏上一扔,慢步走到木桌前一屁股重重地坐在木椅上。我正准备从背包里拿出一瓶水喝,无意中一抬头竟然惊得我眼光都直了。在远处黑洞洞的水面上竟然出现了一片片的刀光剑影。我眨了眨眼睛,没想到我眼前那么大的海面突然沸腾了起来,水花翻滚得仿佛海面上正在下着一场暴雨,又恰似这片一望无际的大海正遭受着一场流星雨的袭击。看到这种情况,激动得我心儿怦怦直跳。说来也奇怪,当时我的疲劳感没有了,口干舌燥感也不翼而飞。我简直像变了个人似的浑身上下竟然有使不完的力量。我坐的地方离我的钓位有七八米远,我竟然一个跳步就冲到了我的钓位前,倏地拿起鱼竿。接下来,我把鱼竿轮圆了,竭尽全力一甩,只听到嗖的一声,我那红色的鱼形硬饵便子弹般射了出去。都到了这个时候,我还没有忘记左顾右盼,只见我周围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甜蜜的微笑。我在心里数了五个数,目的是让我的拟饵沉到比较深的水里。然后,我快速转动渔轮。也就是过去两秒钟,我突然感到啪的一下,竟然中鱼了。又过了大约十几秒钟,当我把一条带鱼拉到桥面上的时候,已经有七八条带鱼在周围桥面上不停地翻动。我一歪头竟然看见不远处的小陶和老付同时把银光闪闪的带鱼挑在了天空里。看到这种情况我心里突然出现了一种说不出的紧迫感。

不得不说在那个时间段里水下的带鱼真多,用“竿竿中鱼”来描述也不为过。无论你用虎鲨钩一号加鱼形软饵还是用虾饵钓组,无论你用的是鱼形硬饵还是用钓带鱼的小勺子,只要你把它们扔进水里,然后再抖动两下鱼竿,水下的带鱼就会马上咬在鱼钩上不撒口。

当时,除了鱼儿在桥板上翻滚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外,一点其他的声音都没有。别忘了整个栈桥上有三十多名钓客哪!为什么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回答极为简单。当时,大家都抓紧时间钓鱼,急得连停下来舒舒服服喘两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哪有时间说话聊天哪?

再好的戏也有散场的时候,何况是钓鱼哪?也就是过去了一个小时,带鱼狂咬拟饵的场面戛然而止。此时,再看周围的钓客一个个搭拉着脑袋,刚才那股虎劲全无。有的钓客甩起鱼竿来有气无力了;有的钓客把手中的鱼竿一扔消失在黑夜里。而我这才有时间从我的背包里拿出一瓶饮料咕咚咕咚把它喝了个精光。回想起刚才钓带鱼的情景时,我的心里竟然涌出一种令人神清气爽的愉悦。就在这短短的一个小时的时间里,我们每人至少收获近两尺长的带鱼二十条。

休息片刻后,我再一次来到栈桥围栏前朝着水面看了两眼,我突然笑了,因为好事已经来临。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小陶和老付手拿鱼竿无精打采地来到我的身边。老付还用不自在的口气对我说:“魂哥,你说奇怪不奇怪,刚才那么多鱼突然间就没有了。”我压低声音,急切地对他俩说:“鱼还在。只不过水流改变了方向,鱼群到了别的地方。你俩抓紧时间换上虾饵钓组,然后,请跟我来。”我一不小心居然脱口说出了我最喜欢的一首歌的歌名。每一次,当我想起《请跟我来》这首歌的时候,我便在心里情不自禁地哼起:“我踩着不变的步伐是为了配合你到来,在慌张迟疑的时候,请跟我来。我带着梦幻的期待是无法按捺的情怀,在你不注意的时候请跟我来。。。”那天晚上也不例外。

小陶和老付竟然同时拍了拍自己的裤兜,还对我眨眨眼睛,意思是说虾饵钓组都在裤兜里,随时可用。小陶怕我搞不清楚,竟然把嘴巴贴在我的耳朵上,小声说:“现在就可以跟你走。”于是,我手提鱼竿在前,小陶和老付手提鱼竿在后,三人鬼鬼祟祟朝着空无一人的栈桥末端走去。

此时,大海平静得像镜面似的,根本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就连刚才那一群群小鱼苗也不见踪影。但我却知道这些狡猾的带鱼吃过一顿大餐后正在桥底下水流不急的地方休息,而栈桥末端右侧拐角处的水下就是它们最理想的休息地点。我胸有成竹地在虾饵钓组上挂上一块新鲜的虾,再把一个小铅豆固定在虾饵钓组的铁丝线上,然后,我一扬手,我的虾饵钓组便晃晃悠悠地沉入水下。我等了大约十秒钟让虾饵钓组尽可能沉到水底,接下来我通过挑动鱼线让我的虾饵钓组做出从下往上的抖动。过了大约五秒钟没有鱼咬钩,我便转动渔轮一圈再重复上述挑动鱼线的动作。当我第三次转动渔轮时,我的双手竟然有了鱼儿轻轻咬钩的感觉。我机不可失地轻轻往上提了提鱼线,突然,我的鱼竿来了个大弯,显然我把水下的鱼儿逗急了,它一口咬住了我那带饵的鱼钩。我急忙扬起鱼竿,并用力转动渔轮,不一会我把一条银色的带鱼挑在了桥板上。就这么一会时间我竟然钓到了一条带鱼,再加上我钓鱼时那一气呵成,连贯而潇洒的动作把旁边的老付和小陶都看傻了。接下来,他俩慌急地从裤兜里掏出了我给他们的虾饵钓组。尤其是小陶,当他把虾饵钓组绑在引线上时急得动作都有些失常。

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可不得了了,我们哥仨不停地把白晃晃的带鱼钓上来。不远处的五六位钓客看到这种情景受不了了,厚着脸皮挤到我们哥仨的旁边也钓了起来。这时,我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才发现已经凌晨两点多钟了,心想:“我们已经钓了满满一大冰箱的带鱼,数量超过三百条。把这些鱼儿的肚子清理干净至少需要两个小时。如果再钓下去我们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并且明天晚上还要接着钓带鱼哪。”于是,我不得不扯起了嗓子把在栈桥另一侧钓鱼正酣的小潘叫了过来,并对他们说出了我的想法,大体意思是:“鱼是钓不完的,还是见好就收吧。明后天还有两场哪。”这哥仨听罢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我们钓到的满满一冰箱带鱼

过了片刻,我们哥四个背着背包,手提鱼竿,拖着冰箱朝着栈桥入口处清鱼用的水池走去,一边走还一边打哈气,但大家互相对视时,眼睛里跑出来的都是得意洋洋的神气。我想他们与我一样在瞌睡中幸福着。

我们在公园里的野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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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帖(1)

Happy_Woman

2022-10-22 11:30:25

带鱼没有数量限制吗?那么多吃得完或者去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