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资科普#28：债券的基础知识

现代国家的证券市场主要有两大类产品：股票和债券。那你知道它们的主要区别是什么吗？

首先，股票是权益类产品。顾名思义，股票的拥有者拥有公司的权益，他们就是公司的“合伙人“或者大大小小的“主人”。他们拥有很多权益，比如通过投票选举董事会成员、决定公司的某些重大决策，大的股东甚至可以直接派代表进入董事会左右公司的运营。股票投资者通过两种途径获得回报：公司的利润分红和公司股价的上涨。

与此相反，债券属于“固定收益类”产品，是一个带有利息的欠条：债券发行人承诺在债券到期前定期向投资人(或者称借款人)支付固定的利息；在债券到期时，全额归还借款人的本金。债券投资人通常无法干预公司的运营，也无法享受公司分红。但是在公司破产或者解散进行的资产清算时，债券人要比股票投资人优先获得补偿。

其次，二者的风险和回报参数有很大差别。由于债券产品的独特性，它的回报比股票低很多，但是波动性也小。以美国为例，股票的平均年化收益率是11%，最差年份是下跌43%，做好年份是上涨54%；债券的平均年化收益率是5.5%， 最差年份是下跌8%，最好年份是上涨33%。

下面，我们聊聊债券的那些有趣的事情。

债券有悠久的历史，早在十二世纪，地中海上的威尼斯共和国就发行了年利息为5%的国家债券。在2023年的美国，债券市场的总规模达到51万亿美元，约占全世界债券市场的38%；而美国股票市场的规模仅为46万亿美元，因此债券市场比股票市场大10%。

一、债券的基础参数
决定一个债券产品风险和收益率的参数主要有三个：发行人的资质、债券的年限和利息率。发行人的资质，决定了债券的评级。国际上有专门的债券评级公司给大的主权国家、地方政府和公司发布债务评级，从最高级的AAA到最低的D(或者垃圾)；评级越高的债券产品风险越低。比如，美国的国债评级是AAA，欧盟是AA，日本和中国是A+。

债券的年限就是发行人许诺归还本金的时间跨度。比较流行的年限有一年、五年、十年、二十年和三十年。通常年限越长，债券产品的风险越高，毕竟夜长梦多，投资人也拿不准三十年后债券发行者的财务状况。

利息率，就是债券发行人和投资者双方约定的利息率。通常，债券产品的风险越高，利息率就越高。

债券产品也是可以交易的。一个债券产品的价格，通常是和它的收益率负相关的：如果债券的价格下跌了，它的收益率就上升了。比如，当初100元面值的债券，年利息是5%，也就是持有人每年可以获得5元的利息；如果该债券的价格跌到了90元，那么收益率就是 5/90 = 5.5%。通常，一个陷入危机的公司或者政府，其已经发行的债券价格会大幅下跌，也意味着该债券产品的收益率在飙升。

另一个决定债券价格的参数是当前的市场利率变化：在加息周期，债券价格会下跌；在降息周期，债券价格会上升。这个很容易理解：在利息增加时，新发现债券的利息率也会水涨船高，那么投资人可以选择高息的新债券，因而导致旧债券的价格下跌。在2022-2023年美联储的加息周期里，美国新发行的十年期国债的利息率从1.9%上涨到4.2%，导致债券价格下跌了20%。

二、债券的分类
按照债券的评级，债券可以分为投资级债券(评级较高)和垃圾债券(评级比较低)。垃圾债券的风险非常高，当然利息率也高。

按照发债的主体，债券可以分为下面几类：

1. 国债
这是一个主权国家发行的债券，以国家的信誉做担保。美国联邦政府的债券，通常叫“美债”或者“美国国债”；中国中央政府发行的债券，通常叫“国库券”。

美国联邦政府是全世界最大的发债实体，在2023年共有25万亿的国债。由于美国良好的信用记录，美债是全世界公认的无风险理财产品。正因如此，美债被全世界的主权国家、机构和个人所大量持有。事实上，70%的美国国债是被美国公司和个人持有的；外国人和机构持有7万亿美元，其中中国持有8000亿美美国国债，约占美债总规模的3%。

由于国债的低风险，它们的利息率通常也是最低的。比如，美国三十年国债的利息率通常只有3.8%左右。美国的投资者如果购买国债，利息是不用缴纳州税的。

在美国的债券市场，国债的规模占全体债券市场的35%。

按照年限，美国国债可以分为T-Bills （期限为一年以及以下）、T-Notes (期限为二到十年）和T-Bonds（期限为二十年或者三十年）。

2. 企业债
顾名思义，企业债是企业发行的债券。通常这种债务的风险最高，毕竟花无百日红，公司运营不善而发生倒闭的事情屡见不鲜。资质越差的公司，发行的债券的利息率就越高。比如，曾经的中国地产龙头企业恒大地产，为了缓解资金紧张情况，在2018年曾经发行过年利息率为12%的境外美元债券。

在中国，大部分高收益理财产品的主体，其实就是企业债券，因此风险不容小觑。

2023年，美国十年期企业债券的平均利息率是5.5%。

在美国债券市场，企业债总规模约占全体债券市场的22%。

3. 资产抵押债券
这类债券是金融公司把一些优质资产(通常是房贷)打包变成债券，再分成小份儿卖给投资者。这其实是一种金融衍生品，可以吸引那些希望获得较高利息而又渴望一定程度的资产背书的投资者。在2023年，美国资产抵押债券的利息率在5%左右。

在美国债券市场，这类产品的比例约为26%。

4. 市政债券 (Muni Bond)
这是地方政府发行的债务，风险通常比国债高，而比企业债低。在美国，地方债是很多高收入者偏爱的债券产品，因为地方债的利息是不用纳联邦税和州税的。在2023年，三十年地方债的利息率约为4%。

在美国债券市场，地方债约占总体债券市场的10%。

三、如何投资债券产品呢？

和股票一样，我们可以购买专门的债券基金以降低单一债券的风险；同时，债券基金里也有收费低廉的指数基金，是大部分投资者的首选。

比如，如果你是中高收入家庭，在应税账户里可以考虑完全免税的市政债券基金(Muni Bond Funds)，比如加州居民可以购买VCADX，纽约州居民可以购买VNYUX。Vanguard 有很多针对各州居民的免税债券基金。

在退休账户里，或者边际税率比较低的家庭，可以考虑 Vanguard Total Bond Market Index Fund (VBTLX, ETF: BND)。

由于美国国债的风险非常低，我们也可以直接购买单一的美国国债，比如三个月、半年、或者一年期的T-Bills，用于获得短期可预期的利息。这种国债，可以在券商账户那里购买，或者去美国财政部的官网上购买 (https://www.treasurydirect.go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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