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刘贵宝亲历河北保卫战——广西文革机密大起底系列(4)(下)

来源: 平头8989 2015-03-25 11:19:47 [] [博客] [旧帖] [给我悄悄话] 本文已被阅读: 次 (24865 bytes)

(二)刘贵宝讲述河北保卫战

再让我们看看当年亲历者那些栩栩如生的民间记忆。当我采访这些当年浴血奋战的大军成员时,他们平实的语言和真实的细节,还原了许多文革大事件的真相,是官方的文革密档干巴巴、冷冰冰的文字所不能企及的。其描述的反围剿、反屠杀的战场经历,竟象电影画面一一展现在眼前,鲜活如昨,却又远比电影更震撼,因为电影毕竟是虚构的故事,而他们亲历的却是活生生的惨烈事实!

个人回忆是弥足珍贵的材料。尤其是一些小人物或中层人物的回忆,有独特的经历,有分析,有反思,有脱离官方话语的独立思考,更有经历了人生起伏迭宕,百转千回以后的精神沉淀和情感累积,对后世了解文革来说,其价值是不可估量的。文革研究必将越来越采用以底层和边缘的视角来观照的路径,而不仅仅限于上层权力斗争、意识形态和政策运作。
 
刘贵宝,造反大军作战部作战参谋。这个当年的后生仔,如今已是年逾古来稀、两鬓染霜阅尽人间冷暖的黑瘦老年汉子,回忆起1968年天雷地火的拉锯战,仍不免感慨万千……这样的人生经历,对我们这些只从教科书中读到文革史的读者,不啻是极好的教材。历史不是官史几条干巴巴的纲线和若干小重点,那是一个个具体人生的血和肉。读到这些,你才能领悟到一些时代的真谛。

“四.二八”水厂之战

六八年二月三日水厂一战后,“联指”吃了大亏,所以他们千方百計的寻思報仇,到四月二十八日凌晨三点多鈡对我駐守在郊区政府的据点农总所在地发动猛烈的进攻。

当时的农总只有二十来人、七八条枪,而且都是七九步枪和苏式步骑,比不上“联指”后面有军分区支持枪枝子弹多,这样农总一边电话通知大軍总部,一边组织非武卫人员撤退,撤过雅儒路石桥。武卫人员坚持了二十多分鈡也开始撤退,与驻守在柳荫路中南派出所内的“八一战团”驻地内,与“八一战团”一起坚守陣地。

当时“八一战团”是负责坚守雅儒路石桥和临江巷一带,手工业礼堂由“工读联总”驻守,负责染织厂后面,以及服装厂后面及羽绒厂后面一带的臭水沟,这时“联指”也搞不清楚石桥那边兵力布防如何,也不敢冒然前進,只有盘踞在郊区政府和服装厂内,但是他们以经把三个厂的围墻打通了,从染织厂内可真通羽絨厂接近雅儒路石桥旁,大軍経研究这一仗由“鋼青近”与“工总”来夺回失去的阵地。由于这次是“工总”的队伍,就由“工总”的覃志髙来当总指挥。

早上七点正式反攻,在石桥头垒起沙袋架上一台从“狗牯”連(青年近卫军,由一帮血气方刚的狗牯仔组成)調来的马克沁机枪。这时我抽空去工读联总观察染织厂后面的情况,从早上七点开始反攻,一直至中午十二点才攻进服装厂。这时廖伟然见进展很慢,又调狗牯连的一個班来支援,约一点多钟在染厂织布车间里展开巷战。工总“钢青近”的李木希被“联指”反攻而打死,这样为了把李木希护送回石桥头,全部人马又撤出染织厂。

約下午二点钟左右,廖胡子忽然想起来问梁定国,贵宝去那里了,梁说,他可能在礼堂里面。胡子说:叫他过来。这时我已在还没有完工的八一路旁有一個小高地,高地上大约有十来间民房,我站在民房门前观看武斗,我发现“联指”的人员从北站進入雅儒小学,再从雅小翻过鉄路进入染织厂,进出的人每個都在左臂上扎上一条白手巾。联指的伤员也从雅小转移走,于是我心中有数了。

这时欧杨毅到小高地叫我说,胡子(廖伟然绰号廖胡子)找你。这样我就跟欧回到手工业礼堂的球场,见到粱定国( 大军作战部部長) 周霖( 作战部付部長)廖伟然(大军文攻武卫指挥部总指挥)三人在站一起,我朝着廖胡子问: 胡子你找我有什么事?胡子对我施激将法说:外面传说你小子有几狠打几能干,怎么打起仗来你跑得比兔子还快。我晓得他在激我,但我想,现在下午二点多钟了,再拿不下水厂到晚上就难办了。我说:胡子你不要激我,我晓得轻重的,你现在給我四条快枪,毎支枪配三个弹夹的子弹,我保证天黑之前拿下来!胡子非常干脆,好!一言为定。

这样他从狗牯连借来四支仿四三四交给我,另外叫人去拿来六条白色毛巾,这时我組织了精干六人小分队,以下队员是:乔徳纪、覃球、兰志民、七八、杨克,加上我(刘贵宝)共六人,左臂扎上白色手巾。这时周霖过来说:注意点要安全回来。我说,没事放心吧!这样我们从礼堂后门出去跳过臭水沟,一直朝染织职工宿舍的一个值班室走去,这个值班室地势比轻高,我们在沿途也有一些“联指”武斗人员发现我们,他们根本想不到我们是他们的对立派大军的人,看见我们佩戴的标志又一样,又清一色的仿四三四,不是他们的人绝对未有这种配备。

我们一进去立即把朝我方的沙袋搬朝反方向堆砌,枪口对准雅儒小学门前翻过鉄路的小路。一切准备就绪。这时,有大約五、六个“联指”武斗人员每人背着一个袍袱估计是染织厂的毛巾,我们就立即开枪射击。“联指”一看枪是朝他们打来的,立即撒腿就跑翻过鉄路。这时水厂的“联指”和染织厂内的武斗人员,忽然听到后面有密集的枪声,又看见后面的人非常慌乱,就认定我们从后面包抄了他们后路。他们立即采取措施改变路线撤退,从水厂下河边穿过鉄桥底顺着柳江河边撤退。

打仗是这样的,只要队伍当中有一人乱,或者是逃跑整个队伍就乱,就心慌就会争先恐后的逃跑,“联指”乱了陣脚慌不择路的往回跑,已经潰不成军,一直逃往染织厂侧面围墻的缺口,这时我叫覃球、七八、兰志民他们对这个洞口进行封鎖,“联指”无法撤退,只有拥往染织厂大门,直接退进郊区政府。这时梁定国直接指揮进攻人马兵分两路前进,一路是短枪队进羽绒厂、服装厂和染织厂,杀向郊区礼堂,短枪方便打巷战。另一路长枪队朝大路直通郊区礼堂,“联指”退到郊区礼堂,在礼堂的舞台灯光楼上面架了一挺七九轻机枪,从排气窗向公路扫射进攻人员。

在这紧要时刻韦彪闪身躱在花圃下面喊道,哪个有手榴弹給我一個,这时从后面递上一枚手榴弾,他顺手一拉就把手榴弹朝准灯光楼的排气窗投去,手榴弹不编不歪,投进了排气窗紧接着一声爆炸声,兰志民第一个冲進了礼堂,我们的人以排山倒海之势一鼓作氣追进水厂,把所有的联指武斗人员赶至铁桥下边。

(平头按言:韦彪,复员军人,造反大军“文攻武卫”指挥部成员。平头与韦彪,又名:韦道培的儿子韦刚是箭盘山小学同班同学,常去他位于水南冶炼厂门口坡顶街边的家玩耍,这个“大军反攻郊区政府”的经典桥段,是韦彪眉飞色舞摆古的保留节目。现如今,韦彪、韦刚父子俩都前后患癌症驾鹤西去,让人唏嘘感叹世事无常)
 
图7:柳州铁桥。柳江铁桥于1939-1940年建设,柳州铁桥奠定了柳州西南地区交通中心的地位,为抗日战争中南铁路运输发挥了重要作用。
 
大約四点多钟解决了战斗,我们一行六人发现我们的队员冲進郊区政府,我们己经完成任务,我们就转从原路返回手工业礼堂,这时廖胡子满面笑容朝我说:小子,有两手,好样的,好好干。

“五.零三”小高地之战

“四.二八”水厂武斗后“联指”更不甘心他们的失敗,他们认为从水厂方向进攻不利,所以他们换一个地方进攻可能更方便,于是选中小高地作为突破口。他们估计我方的防守重点肯定放在染织厂,从这里进攻轻而昜举。
 
小高地是什么地方呢?就是现在的人武部至现在的供水大厦这一带,这是一片民房原是一个小土岭,由于修八一路和五一路为了平路基用推土机推后显得这一片特别高,我们称为小高地,高地北面是一个刚建好的游泳池(即现在体委的体操馆一带),里面住有一个排的解放軍。游泳池马路对面是市卫生防疫站。

“联指工交五分团”就是从防疫站进攻,开始进攻时利用解放军在越南的新技术:用炸药包来送炸药包,他们后台有的是武器,弹药尽量用,我们是绝对没有这個条件,而且这個炸药包还是第一次接触,感覚它威力无比。“联指”一陣炸过以后,接着从火車北站倒来一辆翻斗卡車,車厢后面堆放沙袋,沙袋后面爬着五六个人,卡车一直倒车,倒到游泳池边,卡車就举起翻斗把人和沙袋一起翻下。

这时我们早已埋伏在小高地民房内,等他的汽車开囬北站想再运人来攻小高地,他的車子开到一半时,我们就朝着他拉来的五六个人猛烈射击。最后車子上的人看见它送来的人遭到伏击,立即又倒回来接它送来的六个人,可是晚了!只拉回四個人,其中还有三位受伤的,路面上还倒毙两位。他们也管不了那么多,开着車子就跑,剩下这两具尸体,一直留到第二天中午由栁警司派人派車帮他们拉回去。

这样“联指”更恼羞成怒,他们用炸药包炸了我们近半小时,又开始笫二次倒車进攻。第二次比第一次更加凶猛,同时倒来两辆車。第一部車的人下地后立即堆砌沙袋筑工事,第二部車上的人趴在車上直接朝我方射击。经过一陣猛烈射击后,他们试图进攻,朝着我们冲来。距离我们驻守在民房内据点不到五十米,这时我们的机槍才开始射击。我们一直用机槍压得他们无法抬头,这时他们又用汽車拉来一車人朝着我高地猛攻猛打想用气势把我们嚇倒,剛好这时梁定國带领駐守在中南小学的狗牯二連前来支援才把他们彻底打退。

五月四日十点多钟由柳警司前来收拾尸体,实际死是多少我们也无法清楚,估计不少于五具尸体,伤的也比较多。

唉!“上门武斗,自带棺材。”

“五.七”景行小学之战
 
五月三曰小高地之战后,“联指”的死伤过多,他们很是想不通,怎么会老是吃敗仗呢?!他们人比我们多,武器比我们好,弹药应有尽有,炸药、子弹、手榴弹,槍枝有轻、重机枪、水鴨、四管高机(高射机枪,打飞机用)洋洋俱全,但是他们每仗都是吃亏,所以他们很是不甘心。

四月三十日的广益仓库之战和“四.二八”、“五.零三”等一系列武斗后,这次“联指”精心策划想一口气把我们吃掉。

五月七日晚上八点正,“联指”就从邮电局开始向景行小学后面的民房文武巷轰炸药包,大約轰了近半小时,这时“工总”武卫人员撤退至二中。炸药包一停,“联指”武斗人员已攻入文武巷向景行小学的围墙打洞准备进入景小。

这时梁定國带领直属連从景小大门进入反击,我当时带领从八一猛矿被赶来柳州的大軍人员及駐中南小学的狗牯二連从市二中后面的西城巷直穿杀向文武巷。“联指”腹背受敌,此时此刻也深深感到不好受,由于大军两面夹攻,“联指”很快就退回邮电局。约十点左右他们的炸药包不断的炸,炸得文武巷一派狼藉,到处断垣残壁。这一夜真是使从文武巷逃难出来的群众心惊肉跳。

这段时间只要是天一黑,他们就会从八一路卫生防疫站至广益仓库这段弧形线进行轟炸和攻打。白天“联指”可从飲食大楼封鎖小南路囗、光明路口;覃連芳大楼封鎖車渡马头和沙街及栁江河面;邮电大楼封鎖莲塘路口;新华书店封鎖青云路口。所有上述路口只要发现有人通过就开槍射击,他不管你是不是大军的人,还是广大的平头百姓。从五月九日至十九日共打死打伤共七人,死者因外围被联指包围封鎖无法到郊外埋藏,只得埋在市二中内。

二中的足球场内每天都不断増加新墓。“联指”从柳江、栁城、鹿寨等周边各县調来大批的武斗民兵,说什么进城剿匪,对抱有大軍观点群众进行大肆杀戮。当时有这样一件轶事,小孩哭了母親为了制止小孩不要哭就吓唬说:你再哭联指来了,再顽皮的小孩听見“联指”二字就不敢哭了。

从广益副食品仓库到防疫站这条线,毎天晚上都要接上火,不是这里就是那里,因为柳州军分区从农村调来很多武装民兵,而这些民兵基本是从部队转业、复员回到农村的,思想很单纯,听说是到柳州消灭反革命及“反共救国团”所以他们很卖力。太可怕了他们没死在“抗美援越”的越南战场却死在围剿造反民众的武斗之中。

我们心知肚明他们是在打疲劳战和消耗战。我们是打一仗消耗一部份弹药,直至到最后是弹尽粮绝,本来我们的子弹就不多,经过打了这几仗后更所剩无几。各組织不断提出弹药告急,每次战后清点武器我都提出子彈问题。但我知道廖胡子、梁胡子不是神仙能变出弹药来。“联指”每一次来攻打我们前都用高音喇叭贼喊捉贼的大声喊“土匪大軍在攻打我们了”。唉!我们那有能力去攻打,只求你不要来找我们的麻烦就燒天香了。

最漫长的一天——“5.19”大军南撤

直至五月十六日,梁定国交待我注意那些地方晚上要勤查岗哨,尽量不和“联指”正面冲突,他过河南有重要事办,不能暴露他不在河北。说完后他又下楼和廖胡子去找大軍常委,直至五月十八日晚才从河南回来。
 一进作战部粱定国就把我叫到另外一房间( 当时作战部設在映山旅社二楼),作战部为了方便和各总部和大軍各部的联系,在映山旅社设了一台二十五阀门的电话总机(注:正因为这台电话总机而被柳州官方指鹿为马为“电台”,后来梁被上纲上线封为“反共救国团”的电台“台長”) 对我说准备全部撤过河南,我一听到这一消息感到很吃惊,但更吃惊的是梁到水泥厂向“二七风暴”居然讨不到弹药,“二七风暴”的日子也不好过。

那么没有弹药很必然就要撤过河,这样加强力量共同抵抗“联指”,我问:全部过河那么多人,还有老干部我们要全力保证他们的安全,有很多的武卫人员的家属,有很多丧失家园群众,还有一直跟随我们的从各县被当地“联指”迫害赶出的“4.22”派的群众,都撤过河南而且这时柳江河正在漲水,船和人力都是较大的问题。梁说:对,这些都是较大的问题。我看这样春哥(周霖) 你和贵宝一起研究怎样做好渡河工作、保卫工作和船只征用工作。另外設想一下怎样撤退才能确保安全,我去征求常委的意见,撤还是不撤,撤怎样撤,守怎样守,拿出一個方案来。

约二小时后梁转回到映山旅社,梁对我说:常委们同意撤过河,决定明晚八点三十分开始行动。首先撤老干部,然后是大軍总部工作人员,再然后是随军群众及家属,最后是武卫人员。贵宝你现划一条小船前往窑埠碼头去找秀峰搞二条沙船上来,停泊在車渡碼头,明晚要渡人用。

我到东门沙角找秀峰说明来意后,秀峰说凤山船现只有一条,他看了下钟快零点了,要现在马上开上去,等下浮桥码头戒严。我随着沙船一块开上来,到了浮桥头,“联指”查船见是凤山船他们也不多问就放行,回到旅社我见梁就说只得一条船。梁听后说了声不夠我去想办法。

五月十九日下午粱定国对我说:你今晚加强对农总、工读联总、八一战团这边的防御,把中南小学的狗牯二連全部拉去八一战团驻地,加强他的防区。你坐鎮八一战团,随时和农总、工读联总保持密切联系,有什么情况我会叫欧阳毅通知你。

天一黑我立即把中南小学的狗牯连调去八一战团,加强了岗哨后,要他们盯死河面,然后我又去农总要他们加强値夜,増加岗哨,传达口令,等候通知,在没有接到通知不能私自行动,有情况立即去八一战团找我,对工读联总也如此交待。

这个晚上非常安静,安静得有些可怕。感到这个这晚上特别黑也特别的长。68年“5.19”之夜的柳江夜色像泼开的墨,比今日更为浓重和漫长。河边撤退人员正在有条不紊的撤退着,我想这个晚上能这么平静的撤退这是与梁定国、周霖的部署有关。安排如此紧奏,如此顺利,整个河面都未有出现喊叫声。

直到二十日这天东方的天际已露曙光,欧陽毅来通知我,天已快亮今天你们不能过河了,保持现状,原地待命,待晚上再渡过河。欧说:支持我们的群众太多要跟大軍一起过河,要与大軍共存亡。

早上八点左右梁胡子来对我说,贵宝要多加小心,保持平常心态,按平常规律活动,不要让联指观察出我们有異常活动,提高注意力,你们現在是最前线,我还要去别的据点看看,保重!

梁走后我们按照日常规律做飯休息,只不过在临江巷和西来寺后面増加了两处暗哨。这时感到日子特别特别的長,好不容昜才熬到晚上,一直到凌晨四奌我才接到撤退通知,按指定路线撤至河边,在河边见到梁胡子。他说,贵宝你把部队交给我,我来安排他们上船过河,你再去各个据点檢查清楚,看有没有睡着的和走漏的,发现立即叫他们来河边坐船,检查完你也快来河边坐船。

我对梁说你们就別等我了,我来得及我会赶来,来不及你们开船走我可以游水过河,最好拿套干衣服在碼头等我就可以了。

我从工总总部、大军总部、狗牯连部、红会、照相器材商店、刘乐仙樓、广益仓库,后到二中再到中南小学,二轻礼堂再返回青云路,这时到处都清清静静,就是我一個人在街上,再未发现任何人影。等我来到西来寺码头天以放亮,我可以淸楚看见铁桥上面站崗的解放军了,这时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立即从木排下水往河南游去。

这时柳江河已经涨水但是水不很大,原预定在车渡碼头靠岸,但水很湍急把我推到浮桥碼头才能上岸。我一靠岸粱定国与周霖也赶到河边,伸手把我拉上岸,並递上套干衣服,只是重復的说辛苦、辛苦。梁问河北的情况我作了一一的回答。

到谷埠街带我住进一個房间后来我才知道这间楼是汔車总站的职工宿舍。这时有人送来了热飯菜我吃飽后,周霖说你好好睡一覚,他俩就走了。

这时我甜甜的睡了一覚,等我醒来时睁开眼一看,还是一片漆黑。我问身边董定强,怎么搞的天还是黑的,董说你已経睡了一天一夜。

 为什么我总是碰上黑夜?哪时才能天亮?!(2)

 (未完待续)

 《观察》首发
 
本文节选于小平头长篇文革密档揭秘《破解文革柳州惊天大案谜局――“七.三”布告出笼的台前幕后》

草稿于2011年3月29日于挪威北极小城Honningsvåg
完稿于2014年4月15日于丹麦哥本哈根

 (联络本文作者请发邮件到:xiaopingtou@gmail.com

注释:

(2)本节是刘贵宝独家提供的亲身经历写就的回忆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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