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人生(82)温文儒雅的万校长

古稀之年,知足常乐,助人为乐,自寻其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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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话人生(82)温文儒雅的万校长

我在华中师大一附中读高中时,万揆一老师是年轻的物理教师,1964年我读高一时,教我们物理的是名师许松泉老师。因病休学后,再读高二时,教我们物理的是名师杨裕生老师。无缘做万老师的学生。

八十年代初,我调回母校执教语文,他教高中物理,文理科教研组办公室不在一栋教学楼,或在学校开大会时、或在校道上偶然相遇,也只是微笑点头而过,与万老师好像没有说过什么话。但他给我的印象就是那典型的知识分子做学问的儒雅形象。

1984年9月27日,学校开会宣布新一届领导班子上任,万揆一老师任分管教学的副校长,但是我执教的语文实验班和游丽昭执教的数学实验班都是李水生校长亲自负责。也许是万副校长持“不越位”之心,“在其位,谋其政”,认认真真协助“一把手”做好自己份内之事,从不过问实验班的工作。而我自担任实验班工作之后,如履薄冰,甚怕因本人教学失误耽误学生前途,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情,从来没有主动向万副校长汇报过实验班的工作。

万副校长给我印象最深的记忆是,1989年底海南农垦中学赖瑞光校长来汉时,万副校长设家宴盛情款待远道来的客人,请我去陪客。

那年暑假,我应邀去海南农垦系统《初中语文教材教法讲习班》主讲教材教法,借农垦中学学生上示范课。课后,赖校长请我们一家第二天到华侨宾馆喝早茶,动员我调到海南去工作。赖校长为办好农垦中学求贤若渴之事业心感动了我,海南高考的优惠政策吸引了我,为了两个女儿能顺利考取理想的大学,我非常高兴地接受了赖校长的邀请。但是,因时间紧促,来不及办调动手续,赖校长提议先请华师一附中派语文、数学和英语三位老师去支教,农垦中学每年暑假为华师一附中高三年级的老师到海南环岛游提供资金。我回校向李校长汇报后,他表示同意,并派万揆一和钱昌炎两位副校长立即去海南农垦中学与赖校长面商协议条款。赖校长盛情接待两位副校长并草签了《合作协议》。两位副校长回来后,因种种原因,李水生校长否决了《合作协议》。当年年底,万副校长得知赖校长来汉后,一定要设家宴还他在海口的热情款待之情,足以体现万副校长为人之厚道!

九十年代初,万副校长受华中师大和一附中领导的委派,应邀到广东湛江春晖学校当校长。我得到这个信息后,特地从海口去湛江春晖学校探望,共同回忆在母校那一段曾经共事的生活,感叹那些难以忘怀的人和事!

再后来就如杜甫诗所言:“人生不相见,动如参和商”。

感恩时代的进步,感恩现代科技,让我和万校长在华中师大一附中校友群不期而遇。

韩愈诗云:“少年乐新知,衰暮思故友。”

我因了新冠疫情被阻隔在北美一年多了,据新闻报道美国疫情严重,虽然没有像武汉那样封城,但是我们中国人还是自觉闭户禁足。在家干嘛呢?读读书、看看电视、写写自己熟悉的人和事。

2021年1月12日晚上九点多钟,我把刚写好的《教育随笔·教学灵感》发给当年主管教学的万副校长,请他斧正。他即时回复:“你的教育随笔写得形象生动,引人入胜,读之兴趣盎然!久未通讯,不知你现居何处?”

大约十点多鈡,我按下“微信视频”,想看望万校长,并告诉他,我现在美国新泽西州泽西市。结果没有接通。

第二天,早上起来,看到万校长回复说:

“美国疫情如此严重,要多加小心啊!你和游老师当年都是教改积极分子,青年才俊,有理想、有追求,敢想敢干,勇闯新路,语数教改都取得很大成绩。值得总结、回味和留恋!上午10多钟我去武昌阅马场首义旧书店淘书,因没有流量,所以接收不到你的语音通话。十分抱歉!”

接着,我又发了几篇已经发表在《文学城》上的教育随笔,万校长回复说:

“白天我很少开机,晚上打开手机才看到你今早发来的三篇文章,我立即拜读。你的文章读来特别親切,因为文中所写人和事就发生在我身边,我比较熟悉。陈治平、刘友三都是我校德高望重,学识渊博的老教师,我多次听过他俩的课,对二老非常尊重。在陈老师去世前半个月,我买了牛奶去看望他,还交谈了好一阵,没想到会突然离世。幸好,我去看了他,不然,我也会遗憾终生。胡明道是武汉六中名师,她曾经找我,要求调到我校。当时她已49岁,年龄是大了点,但她名声大,华师人事处还是同意了。最后未调成,还是武汉市不放。从你文章中,可以看出你是有心人,注意教学总结和资料保存,所以,现在有东西可写,写出来的文章有人读,有人看。并且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将来结集出版,可喜可贺!看了你和刘老的照片,为你年轻时英姿飒爽、气宇轩昂叫好!”

后来,我把在华师大一附中工作时的回忆文章都发给万校长,他在微信中说:

“你的文章,特别吸引我。因为文中所写人和事我都比较熟悉,所以,阅读起来感觉特别亲切有趣,感悟良多,这里不及细述。待你回汉,促膝长谈。人之相交,贵在交心。看了你的文章,更加了解和认识了你。所谓‘文如其人’。你在纪念吴六林老师一文中,提到陈传理、程华和我,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当年语数教材改革试验班好像是李校长亲自抓的。”

知道万校长的生活规律之后,我就在美东时间上午十点左右与他视频聊天。虽远隔重洋,面对面却如促膝长谈,相谈甚欢。

一晃二十几年没有见面,视频看到万校长音容笑貌依然,标准的武汉话尤其亲切,温文儒雅气度不凡。八十多岁了,看上去最多六十多。听他说现在白天还经常骑自行车外出,实在不简单!如果没有相当敏捷的反应能力,在武汉开车和骑车都会遇到你意想不到的麻烦。我劝万校长一定要注意安全第一,多多保重!

我们回忆往事,都非常怀念学校创业的老一辈领导,和那一大批德高望重、学养深厚的老教师。谈及我当年执教的语文实验班,他非常自豪地告诉我,五十年代他在武汉一中读高中时学的就是《文学》和《汉语》分科教材,当时打下的语文基础,为如今的退休生活增添了无穷乐趣。他现在经常去旧书店淘的都是社科类书籍,他边说边从床头拿起正在看的《南渡北归》给我看。由此,我们交流了读书心得,互通阅读好书信息。我好后悔,当年没有向主管我们教学的万副校长请教啊!我读高中时正是“阶级斗争一抓就灵”的时代,哪见过他学过的那么好的语文教材啊!幸运的是,我赶上了八十年代的好教材《文言读本》、《文学读本》、《文化读本》,边学边教,边教边学,为我补上了人生最重要的一课。

我们随心所欲谈天说地,总有说不完的话题。

我们相约,期待回国见面时,再畅谈。

 

 

 

 

 

 

古树羽音 发表评论于
老师总是留给我们难忘的记忆,我至今记得小学低年级时,一位上了年纪发鬓斑白的老师生动地给我们讲【商鞅变法】的故事,虽然不能全部理解,但确实是人生的启蒙,后来居然从事史料研究的工作直至出国留学。可惜我不记得他的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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