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写文，总有理科男人来一句：你画画也就算了，说这些就脑子不好使了…之类的话。如果有女的在讨论，他又来一句：毕竟女人啊！我倒真想说说中国的男人，尤其是理科男，你们到底还有什么可以牛的？ 不好意思，我也是男性公民，但是，很多时候不认同中国男人的基本味道：酸。 一句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口号，把这些人从思想上武装起来，也把他们的思维定格在他们所谓的理性思维模式上了。而现实并不总能算计得周全，他们可能“怀才不遇”，却坚守“理想”，对人文和艺术抱着怀疑和不屑。 总有人饶不出一个逻辑，画画的就是卖画么，说什么都是服务人的，在他们的脑子里还有一块中国官本位的思想，好像有身份的人应该是受国家的隐蔽，受社会的孝敬，才是他们眼里的“得道”。每一次，他们来一些污言秽语，无非是要打击一下“小人得志”的艺术家，你们凭什么过得这样志得意满？ 实际上，任何人在这个社会里都是一样的要学会基本的生存之道，不在于你学的哪一行。而从出发的点上去看，之所以大家看不起读文科的，学艺术的，就是因为这些行业生存的空间更小，更难自立。但是，等你长大了，不是毛头小伙了，难道还在那个点上看问题吗？你学的专业更有前途，你已经获利多多，为什么还要酸溜溜地说人家的行当不如你呢？你自己没有什么得意，我也不是说你的行业不好，但确实是你无能了。中国的理科生，很多以为自己应该掌控世界运动的脉搏，而实际上他们连脚跟都添不着。于是我看到笑话，成绩差的成了企业家，退学的成了创业者，连说慌的还至少成了政府发言人，…唯独用功的，没有出息。这不是书读不好的人的错，也不是退学的人的错，错在努力学习的人没有学会实践。 到社会上去谋生，对任何人都一样艰难，画家也不例外。既然中国大部分的学生是理科生，抱着对艺术的很大的偏见，画家的生存空间就非常窄小，我说过关于人心事故的事，把作品推到市场上去，不是仅仅博得人们的赞扬，而是要有人买单的，十个人里有一个会说你画得好就不错了，就像我贴的文章，阅读量到五千，也没有几个人说好的，不要说哪个会掏出钱来买了。相比之下，你做出来实用的产品，当然应该更有经济效益。那么，画家是怎样谋生存的呢？一个字，难！ 如果读过一些艺术家的笔记和传记，你一定有印象，画家都很穷，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如果你选择了做画家，那么，你会非常实实在在地直接领教到饥饿是什么。到那个时候，你可能会说，我哪怕做个水电工，做个销售员，做个收银员，做个递报纸的，也不用受这个罪啊。 但是，我们确实看到一些画家很成功，千万不要小看这些小小的成功，除了实际的绘画技术，在绘画市场上的切入点和定位，个人的包装，还有绘画观念的择取，和评论家的互动，当然还有艺术经理人的推动乃至市场的反馈，都不是简单的事，跟你生产一个成品推销到市场的过程一样一样，没有省事的环节，而效益却要小得太多了。但是，还是有这样一些人经过这样的过程，站住了脚，或者如理工科男人说的，“小人得志”了。 告诉你们，这些人，即使不做艺术，也会成功，就好像一些人转行，却做得更好一样。成功的人，做什么都会成功，不成功的，守着再好的饭碗，也没有机会。何况，这个社会就是多元的，人人机会均等，从财富这个方面来说，做任何专业都是自由的选择，我恰恰就喜欢画画，又想顺便能满足自己的生活，就走了现在的路，但是在我的生活中，还是无时无刻不在和经济社会打交道的。 而让自己能够生存的道理，都离不开几个基本的能力，一是看人，二是看质，三是看势。关于看人，不用说，选择了错误的伙伴，甚至对手，都会带来失败；关于看质，就是我前次说到房产的问题，你不会自己修缮房子的人，不会细查一些质的问题，如同不会了解军心民意的统帅，只能是纸上谈兵一样，不在于你是不是干此行或读军校，而在于你的观察力；三是看势，不是看到目前的状态，而是有大的整体的看法，来估计事情的方向，说起来抽象，但是恰恰是很多理科学生的弱项，他们容易当时看到技术层面的问题，却不理解变数。 我在读研究生的九十年代末开始买房产，有时候一年里买进换出三次，到了本世纪却一直偃旗息鼓，在美国金融海啸以后重新买房，买进的都是最低价，卖出的都是翻十倍以后的价格，我没有学过经济，但是知道行情。刚来美国的零三到零六年，很多人算给我看买房子的好处，加上退税和其他，所谓的科学证明很多，但是我就眼看着火热的市场不服气，当时写了很多日记，都后来证明我是对的。但是哪怕有人真的去我的博客逐年找到这些笔记，也会认为只不过我的怪想法耽误了我买而已，或者说是凑巧罢了，可是偏偏经济事实就是总被我的臭嘴巴言中。 我毫不客气地说，这些能力，根本不需要读到大学毕业就可以学到，但是很多人读到博士也不懂。为什么近代的中国就出了两个低学历的统帅，毛泽东和蒋介石，而不是其他的知识分子，就是这样的道理。艺术家，哪怕从艺术学院拿到学历，某种方面来说，也是属于低学历的阶级，但是他们往往能够兴风作浪，不是简单的卖几幅画的问题了。 最近美国出了一个小妹妹，也是艺术学院的毕业生，却要从政了。她收集了三十万人的签名来对抗美国银行收取记账卡的收费政策，最后，一个身家只有两千美元的人，居然赢了拥有两百亿资产的美国银行，而同样，一批其他的美国大银行也纷纷宣布放弃收取该费用的政策。她现在正在思考选择哪个邀请她去做的工作，来展现自己的社会工作才能。我觉得，作为一个艺术专业出来的学生，她并不具有很多人的数理计算分析能力，却拥有我前面“卖弄”的那几个技能，还有一点勇气。 我们的理科男人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很保守，很歧视女人。网上动不动就以男人自豪，好像女人长漂亮了一点，就冒犯了他们的正经，他们宁可污言秽语，也不会赞美。这点，我觉得比歧视画家更酸！ 中国女人其实在各方面都胜过男人，是有目共睹的，就看文章而言，一般来说，女性读者更有耐心把内容读完整了再发言，而男人可能就扫了几行字，就按耐不住要开火了。其实中国男人还是蛮糟糕的，中国的足球就是一个写照，有什么可以趾高气扬地看不起别人的资本呢？没有。 关键是书读多了，读糊涂了，题做多了，以为生活也是早有答案的选择题，有人问：中国为什么没有乔布斯？还用回答？中国人没有把质和趋势联系起来的想象力，更不要说用禅理来解释人生和世界，这是受片面理科教育男人的根本问题，解决不了的了。我提到过乔布斯的贡献，一种艺术和科技工艺的结合，开始的时候被人理解成我急于表现自己，力图借此抬高画家地位似的，我也被看作自负和狂傲，导致不欢而散。可见，不要说为什么没有出乔布斯了，就是出了乔布斯，就他的那个级别的孤傲，还真不知道在中国该怎么活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