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是情(53)—— 昆明之行
文章来源: 羊脂玉净瓶2014-11-03 18:10:54



要我说,人最大的痛苦在于犹豫不决。

真的下定决心了反倒一身轻松,按照选好的道路闷头往前走,能走多远就多远,只要尽力而为就不需再遗憾。

我和肖恩有缘无分,说起来真是挺无奈的,可看开了也就是那么回事。爱情这东西,总是想象比现实美好。相逢是这样,分别也是这样。曾经以为爱得很深很深,可来日岁月却直白地宣告它其实很浅很浅。最深重厚实的爱情,必须是要和岁月一起成长的。

我曾经对感情无比地迷茫,也曾经一味地逃避。在我终于看清楚自己的时候,回头看去,谭思懿还愿意在原地等我,我真觉得自己非常地幸运。

谭思懿的伤势逐渐好转,已经可以正常生活了。我便和谷朵拾掇拾掇准备去昆明。他半躺在床上看着我收拾箱子,说:“我也去吧,有个男的陪着总是好一点。”

我当然不同意,严肃地说:“你好好养着,我们几天就回来了。你不放心,随时打电话给我。”

谭思懿拉我过去抱着,说:“我改主意了,不想让你去了。”

我翻身面对他,说:“哪有你这样的啊?耍赖!你的伤都好了,不能再惯着你了。”

他问我:“从昆明回来以后,你到底是什么打算?回家,然后呢?”

我抓了他的手,玩他的指关节,慢吞吞地说:“我想要你替我打算。”

谭思懿以为我开玩笑,嬉皮笑脸地说:“行啊,那咱们回家,先把婚结了,然后你办签证跟我去洛杉矶。”

我觉得不错,点头说:“挺好的,我觉得可以。回头你跟你爸妈说,我跟我爸妈说。”

谭思懿一下子就把脸拉长了,说:“季芃芃,你别总是欺负我行吗?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啊!”

“怎么了?我说什么了啊?”我勾了他的脖子问他:“你难道不想结婚吗?”

“我开玩笑的。”谭思懿说。

我扁了扁嘴说:“哦,我当真了。”

“不是,季芃芃,你到底什么意思啊?”谭思懿坐起来,把我推开一些,看着我说:“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这个世界上,有多少真心话,都被藏在玩笑里?

但凡稍稍运气不好,便很容易就此错过一个人。我对他笑着说:“我一点没开玩笑。你干嘛总不信我呢?等我回来,咱们回家领证。”

谭思懿歪着头对我说:“等我把钢印压在咱们的结婚证上,我才相信你。”




谷朵花了好多心思,才弄到大熊在昆明的地址。

我很有些失望,因为地址上写的是在昆明市区,而不是我希望去见识的寨子。谷朵说:“寨子里太落后,有条件的人家都搬进城里住了。”

我们选了吃过晚餐的之后去,路上买了不少礼物,假装是大熊让我们送东西回家的样子。

出来开门的是个十来岁的男孩子,狐疑地看着我们问:“找谁啊?”

谷朵说了一串我听不懂的话,那个男孩子露出笑容来,说:“请进,我妈妈和奶奶在洗碗,我去叫她们。”

我忍不住问谷朵:“这孩子是谁啊?”

她摇头说:“不知道,亲戚吧。”

她话音刚落,那孩子冲着厨房里喊了一堆话,然后谷朵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她抓紧我的胳膊说:“他好像称熊文融爸爸。”

我觉得谷朵肯定是听错了,男孩至少有14、5岁,熊文融总不见得17、8岁就生儿子。

厨房里很快出来一个女人,年龄挺大的,笑着问我们:“你们是大熊的同事啊?”

“嗯,是。”谷朵说:“阿姨好!请问您是他妈妈吗?”

她点头说:“对对,我是。你们请坐!大老远的来,多不容易。”

男孩子端着两杯茶从厨房里出来,很礼貌地放在我们面前,说:“阿姨喝茶。”

“我们一点都不知道你们要来,大熊还从来没叫人来送过东西。牙牙,你爸真没来电话,还是你不记得说了?”

大熊妈妈的话,让我和谷朵差点跳起来。我脱口而出道:“这是熊文融的儿子啊?”

“是啊,吓你们一跳吧?都这么大了。”他妈妈笑眯眯地说:“最近开始长个子,等他爸回来估计都认不出来了。”

“他多大了?”我看谷朵嘴唇哆嗦得说不出话来,替她问了一句。

“阿姨,我十五了。”男孩子看我们一脸意外,很主动地说:“我在老家出生的,那里人都结婚早。”

“寨子里嘛,搬到一起就算结婚了,”大熊的妈妈说:“国家不满年龄不给领证,他们是来了昆明之后才领证的。主要还是为了给牙牙上学,他成绩可好,以后要上北京读大书呢!”

我和谷朵傻坐在沙发里,她死死地盯着那个男孩子看。我也仔细打量了他一下,确实有大熊的很多影子,尤其是额头和眼睛,很像。

这时候,厨房里走出来一个女人,我想应该就是大熊的老婆了。她长相一般,皮肤黝黑,一看就有点少数民族女人的味道。她的脸上带着一种很茫然的笑容,看着很怪异。

我和她打了个招呼,她不理睬我。大熊的妈妈说:“姑娘你别见怪,她听不懂普通话。”说着,她对她说了一串句子,那女人对我们看看,还是没什么反应。

男孩子说:“我妈妈有残疾,她智商低。”他对他妈妈讲了好多话,把她领进房间里去了。

大熊的妈妈低声对我们说:“大熊能叫你们来家里,那一定是和你们关系很好。他一个人在外面,一切都好吗?”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扭头看了看谷朵,她也看了看我,说:“芃芃,我们走。”

我点点头,对大熊的妈妈说:“阿姨,我们就是来送一下东西,还要赶到别的地方去,下次再来看你们吧!”

大熊的妈妈有些意外,仍然很客气地把我们送到院子外面。

我和谷朵默默地走出一段路,她突然就蹲了下来,抱着膝盖哭了起来。我觉得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大了,我真解决不了,于是拿出手机打了电话给大熊。

他在电话里喘着粗气,说:“芃芃你看紧她,我马上赶过来!”




(千万别当真,就是一故事。未完待续,原创作品,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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