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末感慨兼提《非典爱情》的连载更改
文章来源: 汉代蜜瓜2009-12-20 12:21:15


有人问,蜜瓜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还有人说,如果蜜瓜真的如她所写的那样,那么他老公是个十分可怜的人。

这些话都是女人说的,在我发了几个关于家暴贴以后说的。

我没明白,为什么如果一个女人维护她的合法权益,她的老公就变得可怜了。

如果男人不打人,女人就不会报警,如果女人报警男人可怜,那么这个女人挨打就不可怜吗?

男人不打人,女人不报警,哪来的可怜?谁是因谁是果?我怎么觉得国人的是非观非常扭曲?

我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我曾经是个像 M 姐那样被教育长大的山东女人,不幸在青少年时代迁往杭州,在人生成长的关键时刻见识到了女人们的另类活法。看得杂书太多,思考过度,并且在以后的人生过程中一直没有停止思考,每一次生活的转折之后,通过思考,调整自己对生活的认识,就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我可能是个男人婆,至少在思想上是。念初中的时候就不爱在女孩堆里玩。别的女孩抄邓丽君歌词的时候,我在读《参考消息》,并拿着报纸跟班里的男生们争论得热火朝天,水深火热。

念书也好工作也好,周围有什么小道消息,铁定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所有的人都知道了,我才恍然大悟的那种。

我们接受教育的那个时代,中国政府在意识形态的控制上没有这么严密,无孔不入。很多裂变性的争论在官方报纸上展开。尽管官方提倡的还是“主旋律”,但是毕竟打开了一扇窗,给了普通的人们问个“为什么”的机会。伤痕文学,朦胧诗,这都是一种反思文学形式,突破的文学形式,从意识形态上给了人们重新认识过往的机会,而不仅仅是让人们在经济上改变过往。

同时我是个女人,我身上有着很强烈的女性意识。这次回国,见了很多高中同学,他们还是打趣地称我为“女权主义者”。我笑着问,我有吗?你们不要瞎说。

即将过去的一年,对我而言是个充满戏剧性的关键一年。我的人生的跌宕起伏,大约没有什么比这一年更剧烈的。你们从我的博客里根本看不出来,从我的文字里也无从得知,因为我自己的人生自己能够把握,我的做人有自己的底线和准则。

网上的风浪对于我而言,不过是小菜一碟,风云变幻中的瞬间风雨都算不上。

离开多伦多的时候,几个生活中的朋友帮我料理一些实际事务,一度我借住在朋友家里;几个网友为我饯行,都是平时思想上有些交流,谈得比较投契的朋友,也给了些比较切合实际的建议和信息。还有些朋友,见过面,走的时候实在忙,时间没靠得上,只好以后有机会再谈。

搬到卡尔加里,一开始两眼一抹黑。司机同志的公司就他一个华人,我在家里,周围看见个东方面孔,也不知道是日本人韩国人还是中国人,更多的都是白人,见面点个头问声好别无他言,也是热情的网友认出我所在的城市是卡尔加里,她们很多都是资深潜水员,在文学成连个 ID 都没有,为了我特地注册了,给我发 QQH ,请我吃饭喝茶,素未谋面,没有深交,把电话号码家庭地址毫无保留地告诉我,邀请到家里,这是怎样的信任和情谊啊!

见了面谈下来,发现大家脾气性格居然都差不多,让我更加相信,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她们说,你网上网下都是一样的人。

我想,这是对我的最好评价。

首先,我是个真诚的人,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不虚伪不做作。我不会外人面前一套,家人面前一套;你面前说他坏,他面前说你不好。我讲话可能会有些技巧,但是我不会把黑说成白,把白说成黑。

其次,我思想很西化。我不是因为出国而西化,我是因为西化而出国。因为我从小看书太多太杂,比较而言,我觉得西方的思想,无论从哪个方面,比中国先进太多,人往高处走,我西化很可以理解。

我的原生家庭是搞艺术的,我本人的专业跟文学搭点边,这注定了我的思想比较人性化,激进,甚至前卫。虽然感情上,我跟母亲比较亲密,但是在思想上,我跟父亲比较一致

第三,我是中国人。这跟我的思想西化没有矛盾。我生而为中国人,这对于我没有选择。对于没有选择的事,我从来不杞人忧天地说,如果如何如何——您也千万别跟我说我希望自己生而为西人或者白人,因为我根本没有想过。我至今还持中国护照,虽然我已经够资格换护照,至今还没换,就因为中国不接受双重效忠,那么我就不舍得这个至今还在我心中有着无上地位的母亲之国。

中国是我的母国,不等于我不能批评她。

至于我的家庭生活,我觉得旁观者还是不要乱猜测的好。我从来就不认为婚姻是一辈子的事,虽然我结婚的时候,我结婚以后,都希望能够天长地久。但是这个时代是个充满变数的时代,谁也不能够保证自己的婚姻能随着生命走到尽头。尽管很多曾经幸福的人这样说过——那种事情绝对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我也亲眼看见,她们自信并且自豪的语言言犹在耳,生活给她们结结实实的一记响亮的耳光。因为她们所能控制的,只是她们自己的那一部分的行为,对于对方,对于生活中的很多干扰因素,她们控制不了。

没有人说自己能够控制,如果人类能控制,那她们就不是人类了,她们可以改行去做上帝。

这年头,女权主义可能离婚,贤妻良母也可能离婚,各有各的原因,谈不上谁罪有应得,也谈不上谁是悲惨世界,人的终极目标是幸福,婚姻只是其中的一个指标,不是全部指标。保全的婚姻不见得幸福,单身女人不见得不幸,幸福与不幸福,并没有明显的界限和定义,旁观者只管旁观,不必兴灾乐祸。

我是什么样的女人?最后我能说的是,我是个百分百的女人,女人们不必鄙薄,男人们不必害怕,我犀利的只是思想,同时我还是个会把肉丸子和油面筋塞肉的区别,比喻成“赤裸相见”和“欲拒还迎,半抱琵琶犹遮面”的女人。

哈哈,好像最后一段还是在给我自己打广告哈。

最后说一下《非典爱情》连载改变的通知——从下周起,《非典爱情》改为每周两次连载,周一和周三。这个改变,大家应该感谢围观老兄,因为他的好男人打老婆贴,引发了一系列的争议,也引发了更多的文章,结果引出了一个网友的自白,对照这个网友的自白,我一看,靠!这,这,我这个小说里的人物不是正对题嘛!所以我觉得应该加快速度,这样连载完毕之后,我可以再写一篇后记什么的,大家讨论一下。

另外,这几天我去了很久未去的新浪,看到几篇小说下面有了很多新的评论,其中有一篇是关于《非典爱情》的,评论者说我对苏北人有很深刻的歧视,张允鑫是这样,不等于所有的苏北人都是这样。

在这里我解释一下,我从前单位里有个烧饭的阿姨就是苏北人,她对我讲,苏北女人苦噢,男人很享福,如何如何,也许现在变了,不是那样了,我不知道。张允鑫这样的男人哪里都有,就是江南的很多地方,包括出模范好男人的上海都有,张允鑫只是碰巧是个苏北人,并且是个凤凰男,不管怎么说他需要一个家乡,我写这部小说的时候,联想到我们公司的烧饭阿姨的话,就把他安排在苏北了。

希望大家把眼睛盯在他的人格缺陷上,对照自己,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至于他的地域出身,并不重要,忘了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