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坏了
灯早就坏了 具体的时间谁也不清 反正我不在乎 房间内还有另外的灯
心早就暗了 具体的原因一时也不清 反正没人闯进我的心
也许那盏灯修好了 我的心 也就亮了
*砍掉
第六个手指已经砍掉 那第七个手指还在生长
长高的梨树已经砍掉 那一树雪梨还在茶几上 招待四方来客
那个郁闷的春天已经砍掉 偶尔还有不甚明了的冠装病毒 像一块昂贵又肮脏的抹布 擦亮头顶的一角天空
*弹琴
白白有双修长的手指 我肯定地说不会弹琴 不会制造一点点音乐
我只会醉在梦幻中 让双手在情人的大腿上起伏 弹奏出一些午夜的悲哀
没有人要让我在有生之年 再去喊老师学弹琴 我已习惯了双脚疲惫的舞蹈
*洗头
头不能不洗 头发不能不掉
头越洗头发越掉 纵然有一天头发掉光 头也不能不洗
那是一个酸酸的日子 超市里再也没有小姐为你推荐 可我还是挑来挑去 买了一瓶时髦的洗头水
*奔跑
走在空荡荡的大街上 似乎没有什么理由需要奔跑
除非小偷劫走公文包 除非后面有动物园里出走的老虎 除非自己的脚非把狂躁释放
漫步在空旷的天空下 一切都是那么安然有序 道路两旁整齐的香樟树 为着远方 却在静静地奔跑
*花雕
把那美酒喝了 再把空瓶给我 我一直就这样冒昧地梦幻着
在那个古老的城市 我每天都能遇见 可就是从来没说一句话
我一直就这样清醒地痴傻着 醉仿佛是一种罪过 始终与我相隔九米
*电话
三十秒的电话 除了几声问候与一个再见之外 居然还有几秒是沉默
三分钟的电话 就像九平方米的房间里 摆着一个严肃的书柜
除了几本新鲜的诗集之外 书柜还是摆满问候与一个再见 意外的电话总还是在意料中结束
*阴天
为什么不下一场雨呢 这个灰暗的冬天 买了一件短大衣 继续在电脑前近视
没有一个意外的电话 偶尔在熟悉的街道露面 也没有人叫一声老实的名字
为什么不喝了那杯干白葡萄酒呢 那个冷冷的女人 看着三点到来
*长发飘飘
吉他轻轻地歌唱着 长发飘飘 是年轻十岁的图像 飘逸在纯洁的墙上
先有高跟鞋的响声传来 才能想象莲花的笑容 才能二十四桥上赏一轮明月
晶莹的雪芬芳的梅 虚拟成一个文静的幻影 长发飘飘 乌亮一段诗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