鸽溪山庄—121—紫嫣云荫下
文章来源: 民.工2020-07-15 17:10:11

紫嫣云荫下  

每到六月,鸽溪便成了真正的花园。

很多花都在开着,院落充满色彩。每次走进花园,面对这些花色,我都会不由对自然感慨。花草无法彼此观望,却会用无边的色彩去妆点世界。

花开多彩,而紫色却似乎总隐约在每个角落。我不能说这是花园的主题色,但眼前的很多花,却或多或少,总会带些紫色。

当六月的花延进七月,这紫色的花韵仍旧继续着。我不由想起人们对花色缤纷的描述,“万紫千红”。

或许百花自古多紫色吧。因为这世间的色彩,古诗文竟是用数学倍数来对比的。

很多天来,我一直在干着室内的活儿。同往常一样,每到小小的茶歇,我总会端着茶杯走去院落,去看看花的世界。

缓缓的风中,院落的很多花在轻曳。

千花一现,百媚嫣然。我想这就是诱惑吧。因为随之而来的一份飘摇,也同样荡在自己的心底。

伴花而行,我在感谢着这些花朵。

其实,与其说世界充满风情和妖娆,不如说人间的心念总有一份摇曳和无定。当寻觅的心飘进眼前的花韵,所蕴出的感受,真是难以言清道明的。

因为希望,人们才有了一份执着。当我种下这些花草时,在把未来的色彩希望着。几年来我不曾见东来的紫气,但每到此时,在鸽河河谷的花园,却在寂静和平默间,有着一丝遥远的颜色。

风拂花曳,光色斑斓。世间所有的花都是为目光而存在,无论怎样描绘,我只能感慨自己的语言有限。

自然的世界充满草木,无论何种花色,也无论多少,能在自己的院落拥有这些色彩,我是幸运的。

我其实是想说,孤独的日子虽有一份无法道出的苦,若让自己有花可伴,这苦中,或许有一丝淡淡的甜了。

紫花天竺葵

草甸天竺葵

紫花天竺葵(Geranium x Magnificum,Purple crane’s-bill,紫花老鹳草)我几年前随意种下,此时,团团的紫花已经浓郁在花园的角落

天竺葵有几百种,许多都在本地自然生长。每年的此时走去乡间,总会看到很多野生的草甸天竺葵(Geranium pratense, Meadow crane’s-bill)开放在田野。

鸽溪常出现野生的草甸天竺葵,如果不大影响其它花卉,我便任其点缀花园。

另一种紫花植物,便是薰衣草(Lavender)了。鸽溪有几种薰衣草,但我却偏爱其中的Hidcote。这种薰衣草株形低矮,枝条密集,开花时紫染一片。

我在鸽溪的溪岸种下了几株薰衣草,尽管冬春被野兔严重咬坏,但残存的植株渐渐恢复。今年气候反常,五月的晚霜将薰衣草花芽冻坏,再次长出的次生花芽,此时已经浓出了颜色。

紫花千屈菜

当薰衣草开始扬花的时候,水边的紫花千屈菜(Lythrum salicaria, Purple loosestrife)也露出了紫色。

这是种湿地野花,我只是引种到鸽溪,让绿色的水岸增添一些颜色。如今鸽溪的水塘边,总会出现一些自播的小苗。

柳兰(Chamaenerian angustifolium, Rosebay willowherb, fireweed)本是喜湿的野草。我特意在水塘边保留一些,让水岸多些色彩。

另一种喜湿的类柳兰植物是柳叶菜(Epilobium hirsutum, Great willowherb)。尽管花色近似,但花朵散漫,与柳兰相比,此植物只能归为杂草。

前几天阴雨,当河谷的天空再次出现蓝天,云朵下的世界也是清朗的。

阳光下我在剪草。

剪草机的轰鸣挡不住思绪。我在草坪上缓缓走着,剪草机在画出一圈圈涟漪。

人非草木,为何有很多人会对草木独付情怀?

草木从不为人间的目光而花,人们却为何喜欢花朵?

百花千颜,又为何,世间有如此多的人,会喜欢紫色?

我恍惚懂得答案,却似乎又无法回答。

草木本无华,却都用花朵显示着自己的存在。

一些娇美,一些淡雅;一些风韵,一些婀娜;一些高傲,一些幽隐;一些沉定,一些婆娑;一些炽烈,一些冷漠 。。。

人们种草植草,营出的,却是心境。因为真正的花园,都是为心而建的。

我看到,不论社会如何繁华,也无论人间如何富有光彩,如果没有自然的山水和花草,世界终是平薄苍白的。

那是消失了所有的风骨和血色。

当人生不再向往光艳热烈,人们便会去真正品味生活,也会看到阳光真正的七色。

植念为心,种花为园。如果园艺人能够用双手为自己调出色韵,那心也一定是多彩的。

因为他/她知道,所有的色彩都有自己的品味,也正是如此,排在彩虹最近心的,永远是紫色。

感谢!

音乐:About her poets sing, Edgar Toniam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