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怂”，我们还能做什么？

（一）

一直记着一个奇特事件，后来在马未都的讲座中得到证实。

事情发生在30多年前刚开始改革开放的北京。一对小情侣坐在工地脚手架上聊天，路过一大黑鬼一把把男的捉住并捆上，然后当着他的面强奸了小女友。完事后从容离去。女友随即给男子松绑，男的操起一块砖头跑出去追黑鬼，女子在后面理性沉着地大声提醒：要注意国际影响！男子作罢。

前段时间维珍航空老外骂中国猪，外国空服以“赶下飞机”来阻止争吵。估计这事还不是发生在中国空域。碰巧后来又爆出一个国内京沪航班，老外高管很牛逼，周围人忍气吞声，空姐也息事宁人，对老外束手无策。

没事瞎想想，如果同样在飞机上碰到一国人撒野，周围人会咋样，空勤人员会咋样？

还有，不止是飞机上，而是在旅游大巴上，在马路上，在楼顶搭建违章花园……到处撒野，而且是大手笔地撒野，周围人会如何，管理人员会如何？

在事情发生的前5秒，（俺猜的），我们会迅速地估摸一下敌我双方的力量对比：比如，是老外还是国人，是正宗老外还是假洋鬼子；是本地区父母官还是其他地方的官员，北京来的又是哪一级的……

就这样，“怂”，融入了我们的血液。将就着过日子，一百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坐经济舱的，干空姐的，住小毛胚房的，虽然不是提着脑袋过日子，也是托着饭碗夹缝中求生存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碰到一事自认倒霉。所幸现在有强大而又可怕的人肉帝吧，靠非正式的公判还能让你收到一纸传真道歉，得以擦干窝囊的眼泪，以度余生。

八九十年代，每当赛季来临，臭名昭著但又强悍无比的英国足球流氓让西欧各国头疼，但去了土耳其以后便马上变得规规矩矩友谊第一了，因为去的第一天就被土耳其人捅死一个。

夸张地讲，现代史中，从来没听说过一个白人，能够在没有喝多了的情况下怒骂当地人，不管在黑人地区，在伊斯兰中东阿拉伯地区，还是在俄国或印度。但在中国可以，而且可以毫发无损地做到这点并扬长而去。

外国人骂我猪了，我心里很难受，但同时也明白每个人都会有情绪化的冲动而导致的语言激烈；何况被骂一次也不妨碍生活，听上去有点阿Q是不？

但是，再仔细想想，仔细算算，在中国，是骂我的外国人多，还是实质性害我的同胞多？每次大会主席台上那些书记部长局长的讲话，虽然没带脏字眼，没骂我是猪，难道不是一直把我当猪一样对待的吗？我除了忍无可忍地站起来为他们鼓掌我还能做什么呢？我算是什么呢？我还能是什么呢？

《除了“怂”，我们还能做什么？》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