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客文化(从毒品危机看美国制度与文化的症结之一)
文章来源: 井观天2021-10-26 20:13:45

    现在Dopesick正在葫芦网热播。我不是这个网站的订户,但前些天看了Dopesick《毒病》这本书。作者从弗吉尼亚州小城罗诺克(Roanoke)受毒品困扰的经历反映美国近年毒品泛滥的实况。书中提到的大多数地方我都去过或者路过:温彻斯特、Front Royal, Woodstock, Strasburg, 感觉很亲切。我从去年10月27日在文学城发第一篇博文,明天正好一周年,发了156篇文章。这些文章有几条主线。一个是中美比较。我在中国是个崇美派,在美国呆久了,发现了大量问题,写出来告诫西化分子,不要重蹈美国的覆辙。二是从时事切入,分析深层原因。川普当选,新冠疫情是近年的大事,我写了不少。工业化的毒品已经让几十万美国人丧命,新冠以前本来是热点,现在随着新冠的常态化又重新成为热点。这里我借《毒病》这本书分析美国的制度与文化如何导致近年的毒品危机。

一、为罪犯说情的说客文化
        近年美国的毒品危机主要体现在工业化毒品的泛滥,本来应该是我最先讨论的东西,但今天听的一段广播让我觉得有必要抨击一下为罪犯说情的说客文化。全国公众电台NPR 1a栏目的这个嘉宾坐过牢,现在拍一部监狱的纪实片。他对加州的“事不过三”法律很有意见,认为应该一码是一码,不应该严打累犯。他甚至正在组织请愿,让加州议会修改“事不过三”法律。
        NPR 现在很多栏目的主持人是非裔、西裔或者同性恋。他们做节目常谈公平、正义、贫困、移民、歧视等左派话题。被他们熏陶久了,你可能会赞同,至少不反对他们的事业。这就是美国式的洗脑。右派厌烦这些话题,就去听保守派的电台,让自己喜欢的人洗脑。
         1a 2016年前的主持人是Diane Rehm。老太太都七十多了,说话颤颤巍巍,但和嘉宾的讨论很有深度,很涨见识。她八十岁退休后继任的黑人同性恋小伙也很不错,而现在的黑人女主持人深度不够,我不怎么听了,今天听就是想看一看嘉宾会说出什么浑话来。我之所以跑题不谈毒品而谈广播,是想以此切入,分析对罪犯软的趋势是如何形成的。
        对罪犯软的趋势最先始于学者,比如米歇尔-亚历山大2010年的畅销书《新歧视:不看肤色时代的大批监禁》(The New Jim Crow: Mass Incarceration in the Age of Colorblindness)。类似的书被左翼教授布置为必读书,大学生和其他活动分子就试图把理论转化为实践。这个黑人前罪犯嘉宾就通过影视和广播散布宽待罪犯的言论。
       那么我们来看看这种思潮的危害性。《毒病》中的贩毒核心人物琼斯就借着宽待罪犯的思潮出了狱。他本来因贩毒在里士满(或者别的城市)监狱服刑。弗吉尼亚试行罪犯到工作的过渡政策,他被安排到一个小镇的禽类屠宰场工作。他本来在监狱中学了电脑修理,想开个修理铺,又想开个饭店,但最后还是走了贩毒的老路,认为还是这么来钱快。他或者他的下线在纽约把食品从长筒中倒出去,塞进毒品,开车送到弗吉尼亚州81号高速沿线的小镇。纽约和巴尔的摩这样大城市是毒品的集散地,价格只有弗吉尼亚小镇的几分之一。在他之前有毒瘾的人一般开车去巴尔的摩买毒品,顺便多买点,倒手给别的上瘾者,挣回路费和自己的花销。琼斯比这种出差式贩毒高了一个层次,是企业家式贩毒。抓他的警察感叹说琼斯开拓了一个市场,在他来之前吸毒的人并不多的小镇成了吸毒的重灾区。
        电影中的毒枭是千万甚至亿万富翁,而实际上琼斯这个层次的小毒品批发商收入只是中产或者上中产。这就是为什么Freakonomics 的作者说小毒贩收入少,不得不还跟老妈一起住。琼斯有钱了,就是买好多衣服,一天一换,但是为了他的这点“奢侈”,小镇上的几个年轻人因吸毒过量而猝死。
        说到这,你是拥护加州“事不过三”的严打法律呢,还是跟着那个黑人导演去游说加州议会修改这个“事不过三”的法律呢?
        黑人男子大比例因贩毒和暴力犯罪等原因关在监狱里,造成了黑人家庭不完整的严重社会问题,于是就产生了反严打的舆论。比尔-克林顿因为九十年代通过严打的犯罪法案,近年被黑人批判。希拉里也被连累,黑人对她的投票热情远不如奥巴马。
       在中国,犯罪失控,政府会搞严打,美国人会觉得那是法治欠缺的体现。中国的是否严打的决策是由执政党精英做的,而在美国利益集团影响这个决策。黑人反对严打,要得到黑人选票,候选人就得许诺减刑。媒体和政客给贩毒洗白,说它是非暴力的,不应该重判。现在这种洗白已经到了违背常识,让人瞋目结舌的地步。今天在另一个节目里有人说抢劫未遂不应该算暴力犯罪!把你爆头是暴力犯罪,没爆头的话,吓死也不算,这是什么混账逻辑!一个中产琼斯为了他那些新衣服,害死了多少年轻人?贩毒是杀人不见血,所以在很多亚洲国家可以是死罪。菲律宾的总统杜特尔特严打贩毒,杀了几千个人,被西方人强烈批评,菲律宾的记者也因为报道杜特尔特的“滥杀”而获得今年的诺贝尔和平奖。在新冠疫情上,“东方专制”中的中国人狠批灯塔国的无能让七十多万人成为冤魂。在贩毒上,“东方专制”中的菲律宾人也可以狠批灯塔国的软弱无能让几十万人死于吸毒过量。
        如果弗吉尼亚监狱系统没有受宽待罪犯的思潮的影响释放琼斯这样的罪犯,那些山区的小镇是否会保持往日的平静,避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惨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