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教职之路(跋)一万年来谁著史
文章来源: 深度思考2021-07-10 23:21:29

在一个春寒料峭,阳光斜照的早晨,我收到校长的电子邮件,通知我的tenure & promotion的申请被正式批准。(由于我的文章和基金都达到标准,我比正常的tenure clock提前拿到。)从此以后,我就有了所谓的“终生教职”。多年的奋斗有了一个重要的阶段性结果。今年我正好四十岁。记得我三十岁生日的时候,家父来鸿,写到“古人曰三十而立;现代社会竞争激烈,这个‘立’不容易”。很多美国名校出身的年轻才俊三十出头就拿到终生教职了。我从中国拿的博士,起点低一些,走的弯路多一点;好事多磨,现在我也算“四十而立”了,希望自己的心还是年轻的!

妻子做了一顿大餐,和孩子们一起庆祝。妻子也已经人到中年,整日忙碌,无暇“小轩窗,正梳妆”了。她含辛茹苦,相夫教子,把最美好的十几年的青春献给了我们这个家。多年来她一边操持家务,一边也要发文章,申请基金,完成教学任务忙得不可开交。从现在起,我要多做家务,为她日后尽快的申请tenure做贡献。

回首往事,各种坎坷,历历在目。曼德拉出狱的时候说过一句名言:“若不能把悲痛与怨恨留在身后,那么我仍在狱中”。是时候忘却各种不公和不幸,憧憬未来了。年少的梦想,并未被平庸岁月的风尘所掩埋。现在正是面向大海,春暖花开的日子。

从今天起,这份终生教职保障我的学术自由。以后如果我的研究成果大佬们不喜欢,同行们不理解,也能“宁可枝头抱香死,不随落叶舞西风”。当冷漠和失败的沙丘将我包围的时候,这份终生教职为我保留一片绿洲,让思想在上面翩翩起舞。从今天起,每一个不曾思考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欧拉晚年目盲,靠着记忆深处的素数,就能指点江山。我对着一台显示器,怀着对自然的敬畏,轻敲键盘,决胜千里之外。李鸿章21岁时,曾写过一首壮志凌云的诗,很符合我现在要大展宏图的心境。当年他年少轻狂,“丈夫只手把吴钩,意气高于百丈楼”;怀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豪情,写下  “一万年来谁著史?三千里外觅封侯” 的千古名句。但是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定将捷足随途骥,哪有闲情逐水鸥”。没准有那么一天,我也成为大科学家,一览众山小,有资格像他那样 “笑指卢沟桥畔月,几人从此到瀛洲?

这是《我的教职之路》系列的最后一节。本系列主要是记录我自己的心路历程,也希望给后来的,在美国学术圈奋斗的中国土博们分享一点点经验教训。感谢大家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