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海浦东机场回杭州的路上,我虽然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还是难以打个盹儿,不过心里兴奋,身体却不免疲惫,所以就一路贪婪地观看路边的景色.进入浙江以后,转向西开,太阳从背后跑到我们斜右方.我很快发现这太阳非常奇怪.  

它挺红,像个鸡蛋黄,更准确一点说是像个咸鸭蛋的黄儿,不像太阳.九月中的太阳,竟如此暗淡无力,没精打采地地挂在天边,基本没有太阳光.太阳是有生命的,常常夕阳西下,即使没有那么灿烂的光线,但仍是一个有威力,活力的太阳.而此时这个太阳,完全失去了太阳的精神,光秃秃停在天空,没有一丝生气.我说它像腌蛋黄,也因为它就像已被煮熟剥出来似的.  

在杭州,一个秋天晴朗的日子,我走在路上,又看到了这么个太阳.这次它变成了粉红,却粉得疲乏,淡淡的,让人觉得像早升的月亮,但又缺少月儿的妩媚明朗.我想,这是一个生病的太阳,活得恹恹的.





这个城市,让我觉得灰尘满面.秋天居然也是黏黏的,衣服脏得很快,身体粘答答地有灰尘,摆脱不了时时洗澡的欲望.粘湿的同时却有秋燥,身体里有燥的反应.傍晚时细细的雨里,是渗透到骨髓里去的凉意.我在杭州一个月,开始一个星期35度以上,之后是暖风扑面,如春天一样的日子,接着就是雨,和湿冷.季节如此反常,失去了其本身的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