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宇宙

昨天是我女儿幼儿园预备班（3岁前没能去幼儿园的）08”学”年最后一天,老师邀请家长早上10点半去观看他们的圣诞庆祝演出。家长们准时赶到那个白天供孩子们游戏玩耍，晚上供成人跳健美操的大厅（因为不是正式幼儿园，所以比较简陋，与小镇上的夜大共用一个大厅和厕所）。大厅里窗帘已被放下，练功房特有的大镜子墙面前放着一排长凳，上面零零星星放着一些幼儿老师自己用彩纸叠出的纸花包裹着的蜡烛瓶，蜡烛的火苗轻轻摇曳，被大镜子反射后烛光更多，更美妙，更神秘。一个简单地本来毫无装饰的大厅，就让这些心灵手巧的幼儿老师的几瓶蜡烛，一下子充满了安宁神圣的气氛。家长们在大厅四边围坐下来，拿出相机，录影机耐心等待着孩子们的出现。

10来分钟后，门慢慢打开了，那些1米不到的小不点儿双手捧着跳跃着火苗的蜡烛瓶，小心而虔诚地陆陆续续走了进来，两个班约20多个小朋友，说不上壮观，但孩子们不规则的队形，慢慢悠悠地走进大厅，似漫天繁星灿烂，在幽暗的大厅扩展，煞是好看，圣洁的音乐伴着幼稚的略带蹒跚的步履，桔黄的烛光印着他们纯洁无瑕天真烂漫的小脸，我的心被重重地撞击了，胜过以前看过的所用高级音乐会，居然边录像边溢出了眼泪。

女儿脸上虽然没有明显表情（多数小朋友都没有，这个年龄的孩子还不会表演！），但都能准确地听从老师的指挥，将手中的蜡烛瓶依次交给老师，由老师把它们放在大厅中间的五层木架子。然后围坐在地上，继续唱歌。

一个歌唱完，掌声响起，孩子们都奔向自己的父母，我女儿也左顾右盼，用眼神搜寻着妈妈（她是一大早由她爸爸先送她去，我是后去的），在幽暗的大厅里发现了我，向我奔来，却在离我一米远处滑了一跤，顿时大哭起来，我马上抱起她，安慰她，赞扬她唱得很好，问她下一个节目马上要开始了，去吗？她马上止住了哭声，从我腿上撵下来，睫毛上还带着晶莹的泪珠，就自己走到大厅中央的孩子们队伍里去了，看来她还是能控制自己情绪，为大局着想的。


接着，孩子们围坐在烛光点点的架子周围，就着老师弹的吉他声又唱起来。也有的歌是由一个便携式小CD机放的唱片，孩子们和着音乐跳着简单的舞，拍拍手，瞪瞪脚，或摘星星，或像安琪儿张开翅膀飞翔，还有一个歌舞都带了白色毛绒头圈，意思是下雪了，圣诞就要到了，最后一个歌舞是每人肩膀上挂了两片金色的大钟，喻为新年钟声响起，那夸张的大钟纸片遮住了他们的身体和腿，让他们走路更显笨拙。虽然那些歌都是儿童圣诞歌，我还从来没有在收音机或哪个演唱会听到过这些歌，可是这些幼儿歌舞竟然比在教堂听圣歌还感动，比任何一个明星的高价演出还震撼我，不止一次地我要悄悄去抹掉不知不觉涌出来的眼泪。

不知是因为这些特别拙朴的蜡烛（是酱菜瓶包了一层彩纸做出的蜡烛瓶）营造出的神圣气氛感染，还是被孩子们幼稚的，凌乱但又超纯洁自然的动作神态，或者是第一次看到自己孩子忽然会融入群体一起唱歌跳舞的惊喜，感动的不仅仅是我，我偷眼看到坐我左侧的一个妈妈，不停地吸着鼻子，有一次，还用她儿子的外套抹了两下眼睛。

看来，让人感动并不需要奢华，排场，精致，可以这么简单，拙朴，一片烛光，一段音乐，加上一群天使般的孩子！


谨以此纪念孩子的第一次圣诞演出。祝所有的宝宝和妈妈爸爸，我认识和不认识的同胞圣诞，新年快乐！可惜昨天活蹦乱跳的女儿，今天突然发起高烧来。天使也会生病，也会折翅！ 也祝她早日康复！ 2008-12-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