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冬

离开贝多芬音乐厅后，去参观了贝多芬故居，位于Bonngasse街20号。小街铺着棕红的砖块，路面上嵌着一些人的照片，想都是名人了。贝多芬故居临街的一面是棕红的墙壁和深绿的大门，楼三层（图1）。其实贝多芬诞生时，他父母并不住这楼里，而是在其后院， 和临街的房子并不相连。贝多芬后来随父母在波恩又搬迁过几次，现都踪迹无存了。此处故居得以保存，归功于当时12位音乐爱好者。当这房子陈旧而要拍卖时，是他们集资将前后两房都买了下来，加以改建，使前后相连，成了贝多芬的故居和诞生地，供人参观。这十二人成立的协会，现在仍然存在。他们的名字和功绩，无疑将永远载入音乐的史册。

贝多芬出生在一个阁楼里，很小，大约6到7个平米。阁楼后来略有扩建。但扩建的部分现在用白布帘隔开，让人看到天才诞生时真正的方寸之地。贝多芬诞生时那第一声啼哭，是否石破天惊，已无从查考，但贝多芬有音乐天赋，却是无疑的。这天赋来自于他的祖父，一个当时就颇有名气的音乐家，曾在选帝侯的宫邸任宫廷乐师四十年。贝多芬的天赋也来自他的父亲，他父亲后来也成了宫廷乐师。他父亲很早就看出他儿子的音乐天才。当贝多芬7岁多时，父亲就创造机会让他在音乐会上露面演奏，并为此印了广告。在广告中，他将贝多芬的年龄有意写成了6岁，因为大音乐家莫扎特就是6岁首次演出的。故居博物馆里有他祖父的画像（图2），也有他父亲为儿子演出写的年龄造假的广告（图3）。

博物馆里陈列了贝多芬当年在波恩使用过的小提琴，那是1780年的产品（图4）。有贝多芬从10岁开始练习的风琴和琴谱。风琴毁而二战，馆中所见只是残存的部分，由此让人想到现代战争给人类文明造成的巨大损失。战后的德国，做了大量的补救工作。这是他们为当年希特勒的罪行，所付出的沉重代价。馆里最引人注目的乐器当数两架钢琴。其一是伦敦著名的钢琴建造师Thomas Brodward赠送的，其二是维也纳的钢琴建造师Conrad Gruf 按伦敦风格仿造的。它们是贝多芬生前最后使用的两架钢琴，一直到他逝世。现在并排展示在博物馆里（图5）。

贝多芬30岁开始耳聋，日见加重。博物馆里有朋友为他制作的多种助听器，如蜗，如喇叭，大小形成不一（图6）。但它们的作用似乎并不大。贝多芬后来不得不借助于书写来和人交流。博物馆里展有他当年的所谓“Conversation Book”（图7）。看到上面那粗旷的笔迹，会让人感受到他的痛苦，想到他的《命运》交响曲。一个气势磅礴，振奋不已，让人振聋发聩的音乐家，自已却中年失聪，多么叫人扼腕！据博物馆介绍，贝多芬死后，曾被剖颅，以便找出他耳聋的原因。在1827年，大脑神经组织的化学成分都还没有弄清，这伟人的尸检当然也就难有结论了。

博物馆另有一些值得一看之处。如一座贝多芬的胸像雕塑，那是维也纳人Franz Klein的作品，据云最逼真地反映了贝多芬的面容（图8）。因为那是根据贝多芬41岁时的面模塑造的。贝多芬的另一个面模是他去世后12小时后压制的（图9）。在贝多芬的遗物里，你可看到不少贝多芬写的情书，其中一份是写给“我的不渝的爱”的。她是谁，至今都还是个谜。博物馆里有一美丽的女性胸雕（图10）。人们推测，她也许就是贝多芬的“永爱”，因为贝多芬为她谱写了《月光奏鸣曲》。 

贝多芬一生没有结婚，但他一直在追求纯真的爱情。青年贝多芬曾到一家名门执教。博物馆里有当时执教时的剪影图（图11）。女主人非常贤德。当贝多芬的母亲去世后，女主人给予了贝多芬母性的关怀和鼓励。执教时贝多芬爱上了主人的女儿，这展示在他们来往的信件和卡片中。但这位女儿后来嫁给了一位医生，而医生撰写了第一部贝多芬传。贝多芬追求过好几位美丽的姑娘，但他们都没有能成为他的妻子。其中原因，有人说是因贝多芬过于敏感，脾性暴躁。他几乎和所有的房东都搞不好关系。有人说是因他长得不帅（他自称丑陋）。但更多人感到，由于贝多芬出身平民，门第的差异，使很多名门闺秀不敢逾越。贝多芬最后的绝笔，写于他辞世三天前，他在遗嘱上签名，死后将遗产给他的侄儿。一叹！

博物馆里不许拍照，下面大多数照片，都来自参观时的一本小册子，小照片，翻拍放大的，聊补于无吧。


图1。 故居正门

 
图2。贝多芬祖父画像


图3。首次登场的广告


图4。当年在波恩使用的小提琴


图5。用到临终的两架钢琴


图6。助听器


图7 贝多芬靠书写和人交流


图8 贝多芬生前的胸雕


图9 贝多芬死后12小时压制的面模


图10 梦中情人？


图11 贝多芬执教时的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