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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他“随意”,是因为不愿受任何“八股文”风式的约束,想到哪儿就说到哪儿。喜怒哀乐,麻辣甜酸,都由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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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三十年(三)

(2007-10-01 21:37:07) 下一个

恢复高考三十年之感慨

. “我肯定考回来

上一节简单的描述了 1977 年夏末的高考热浪迅速流遍全中国 , 流向千百万普通老百姓的陋室。特别是在知识分子成堆的地方,“高考”已经成为当时最时髦的,老少皆宜的话题,内容却是远比现今社会流行的“八卦,段子”更吸引人。

当时那咄咄逼人的形势,对我们这些只有农村户口的知识青年来说,颇有一种“不成功,便成仁”的怪为复杂的心理。其实道理非常简单,这是我们一步登天“脱农壳”, 重返家园的最快最佳途经。记得一位家庭老朋友来串门,谈到这次恢复高考全靠“邓大人”,是他一手闸板,尘埃落地。我当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是不是应了我儿时的那一帮不知天高地厚却自命不凡的 朋友,动辄就从狗嘴里嘣出的屁话,“天生我才必有用”?其实嘛不管是老大哥“甩锤子”,栾二哥“担尿水”,还是黄继光“堵炮眼”,都是上天安排好的,时代创就了的,量才适用。“文革”使国家遭遇灭顶之灾,根本无法解决成千上万城市青年的就业问题,“老人家”一英明,一揽子把众人送到“广阔天地”,适才“担尿水”,看来“邓大人”今天是要把乾坤扭转过来了。真是悲喜交加,机会终止来了!

我从小就恨语文课,一说起写作文,脑壳就大了。特别是高中两年,班主任教语文,经常在班上评讲我的作文,但都是以此为反例。若是议论文,说我的口气像是“人民日报”,“红旗杂志” 的评论员;若是抒情,叙述文,则是一种走了调的,摹仿大文豪的二不寡污“四不像”。总之,都是一无是处。其实这正应了我的时代背景,每天必读报刊杂志,“两报一刊” 的八股经典评论员文章,早就是融会贯通了。仍记得,“文汇报”,“新华文摘” 之类是我的最爱。(几十年后的今天,它们仍然是我们家的最爱,而且几十年从未中断訂阅。每年回国休假,都会找机会寻时机读读它们。)每週必不可少小说,各国的经典名著。记得当时最崇尚读所谓的供“内部” 批判的那些苏联现代小说,里面所揭露的那些社会主义社会弊端,当时的确是令人耳目一新。我还能感觉到在那样的毫无生活根基的景况下,能写出你“ X ” 老师要的东西就已经很不错了。不过,贫下中农还很欣赏,这两年我还以此混了不少“筢筢工分”。没有弄清楚从那一天起,公社书记的讲稿,汇报都要我帮忙,说是比他写得好。于是乎经常在宁静的山村夜晚,串联到各个生产队的公社小喇叭会突然响起,只听书记大人不停的干嚎,“三尖二队的老 X ,明天到公社来一趟,有事情找你。” 久而久之,想“散”的时后,就给队长吼一声,“今天到公社有点事。” 队长也晓得,这日的是“和尚的脑壳 – 没发” 管;我暗里好笑,这是“和尚的脑壳爬个虱子 – 明摆起的”嘛,“明砍”。

话说远了,言归正传。 1977 的高考,基于我的能力及长处,考理工科就是很自然的成为我无法替代的选择了。那时的目的很明确,第一是要回家,家门口的学校就成了首选;再把招生的学校的学科及招收人数过过目,很快很容易就做好了抉择。那时的想法也很简单,只要能考回来,学什么都不重要,只要人不笨,“七十二行,行行出状元”。那年,理工只需要考四门,“政治”,“语文”,“数学” 和“理化”(“物理”及“化学”为一科)。显而易见,无论你理科煞是了得,最多不过百分之五十,所以还得花去很多本来已经紧得不能再紧的时间去弄那头疼的“文屁”。现在回想起来,那年从得知招考的消息到入考场,真正是经历的“短,平,快”。今天我还记得清清楚楚,在我回城的当天,母亲就对我说,“全力以赴去准备你的数理化,不要去碰语文政治。我会把所有能找到的那些资料给你准备好,划分好重点,考前的两,三个礼拜背一背就可以应付了。” 母亲准备的那些资料,她所安排的执行程序,也奠定了我考试成功的基础。看着母亲熬更守夜的抄答准备那众多的语文政治问题,毫无倦意,毫无怨言,全力以赴,再想想家里每一个成员为我所做的一且,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家庭的支撑,母亲的伟大。当时我的确是暗地里给我自己下了死令,“今年非考上不可”。没有理由,没有退路,没有,没有,没有 … 。在离开成都回乡下备考的那天早晨,回头望着送我的父母大人那关切眼神,我的心像翻江倒海,一次又一次的喃喃自誓,“我一定要考回来,我肯定能考回来!”


请阅读已发表的部分:
 

  高考三十年(一)

 高考三十年(二)




(待续)
四 . “ 注意一下这个地方 ”
. “遭了, 忘了打标点符号
. “这一车人可是国家将来的栋梁哦
. “信不信 , 我要在政审上给你画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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