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rislee0212

10. 两小无猜

女孩微微一笑道：“肯定以为遇见了鬼，吓得落荒而逃，从此再也不敢害人！”

男孩忍不住哈哈大笑，姐弟二人齐心合力，很快就将饼子烙完了。男孩铺了白布想要装起，女孩阻拦道：“先放在这里晾着吧，别都给捂绵了。”说着取几张放在盘中，准备作为晚饭享用，剩下的摊开晾在灶台上。

两人返回正屋爬上床，将火盆中的炭火拨旺，拉起被子盖在腿上取暖，头靠头肩并肩偎在一起，享用着香喷喷的烙饼。窗外北风呼啸不止，木屋里却是温暖如春。

两小孩折腾了半夜，早已经疲累不堪，饼子吃到一半困了，依偎着沉沉睡去。姐弟倆年纪差不多大，从小跟着奶奶一起生活，习性相仿脾气投契，可谓青梅竹马之交，如今虽然年纪渐长，但是大人不在的时候，小孩子怕冷又怕孤独，仍旧凑在一间屋睡觉。二人从小家教宽松，凡事习惯率性而为，男女礼教大防之类，丝毫未曾放在心上。

次日天亮鸡叫三遍，男孩早早起床练功，女孩睡到日上三竿，手忙脚乱地梳洗完毕，将床上被褥统统打包，准备送到山下老孙家寄存。可惜东西太多一次拿不下，老孙家离得不算近，山路又很不好走，谁也不想多跑一趟。

男孩提议将旧书留下，其他东西搬到孙家，理由是这年头偷啥都有，唯独不会有人偷书。女孩最宝贝书籍，其它全不放在眼里，力主将被褥丢下几床，书籍统统扛到孙家。

两人正争执之间，忽听有个清脆声音道：“丢什莫丢啊？所有的东西都拿上，拿床单打两个大包，让傅眉一个人挑就行了！”姐弟二人转头一看，门外进来一个少女，红润圆脸柳眉大眼，衣着朴素合中身材，手上拿着一根长扁担，正是老孙的宝贝女儿秀青。

老孙乃是本地药农，祖上三代种药卖药为生，曾是远近闻名的富户。可惜他为人豪放好酒好赌，几年就把祖田折腾光了，还欠了一屁股赌债。某日债主上门逼债，恰逢老孙赌输买醉归来，妻子忍不住数落几句，他心里后悔嘴上不认错，反将妻子劈头痛骂一顿。孙妻是温柔敦厚的女子，何曾受过如此辱骂，丢下十岁的女儿，一气之下服毒自尽。

老孙酒醒后伤心痛哭，发誓从此不再赌博，每天上山采药卖钱，秀青负责操持家务，喂养些鸡鸭鹅之类，虽然不及早年的富裕，却也算得上丰衣足食。日子刚刚有点起色，老孙喝酒赌博的毛病又犯了，卖药的钱补贴家用外，仍是一半送给赌场，一半献给酒舍，几年下来没攒下一点本钱。

这种情况一直延续五年，孙秀青十五岁的时候，老孙摔下悬崖受伤，从此再不能爬山采药。父女俩眼看要喝西北风，幸亏秀青多个心眼，一心惦记给自己攒嫁妆，将父亲给的零用钱攒着，数年下来居然积少成多。于是用这笔钱作资本，租了一片荒山种药材。

她不识字却天生精明，记账打算盘无师自通，平时家里省吃俭用，赚的钱用来买地种药，几年下来财源不断，成了远近闻名的药材大户；又在谷城开了间药店，生意打理得红红火火，父亲照顾的妥妥帖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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