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教育课旁听记
fisherke (2019-06-20 06:22:38) 评论 (0)最近是否选择让孩子不参加(opt out)学校的性教育课程在加州的亚裔家长之间成为热门话题，主因是加州正在积极推动国中和高中的全方位性教育(CSE, Comprehensive Sexuality Education)课程，由于这套教材的内容有诸多争议性，很快地在家长的网路社群中引起轩然大波。我家中有二个女儿，大女儿今年要进入九年级（高中一年级），按加州的法律规定，每一个学生在12年级之前要完成二次性教育的课程，她在七年级（国中一年级）已经上过一次性教育的课，当时国中曾举办家长座谈会解释课程的内容，最后我们并没有选择不参加。二年后女儿在升高中的暑假要选修健康教育课，同时微信群上也流传着大量反对 CSE 的声音，于是我们开始慎重考虑是否这一次要opt out部份或全部课程。
在开学的前一周，我收到来自高中暑期班校长的一封信，他提到根据加州法律，学区要开始施行CSE和HIV防治的课程，这些课程将由高中老师和”Teen Talk”的讲员来讲授，家长必须要在期限前决定是否opt out部份或全部课程，但是不能单单排除LGBT同性教育的课程。对于选择opt out的学生，学校在同一时间会让他们在其他地点自修另一套替代的教材和作业，所以opt out 对学生的成绩不会有任何影响。同时，家长有三天的时间可以到高中办公室检视课程内容。
我在开放检视教材的第一天就到办公室检阅了11门课的课程大纲，针对其中的一些内容我也的确有些疑虑，在学校同意下我下载档案，并和牧师与弟兄姐妹们讨论最适当的作法。牧师认为是否opt out取决于每个人的家中的圣经教育和家庭教育，如果父母平时在家里就已经将圣经的价值观深植于子女心中，比较不用担心孩子会被学校的性教育和世界的价值观带走，但如果家长平时什么都没做，的确要考虑选择让孩子不参加一部份的课程。同时，我们也考虑另一个选项：在”Teen Talk”的讲座中旁听。一开始校长拒绝旁听这个选项，教会的朋友写信告诉校长加州法律授予家长旁听孩子课程的权利：
"(1) Within a reasonable period of time following making the request, to observe the classroom or classrooms in which their child is enrolled or for the purpose of selecting the school in which their child will be enrolled in accordance with the requirements of any intradistrict or interdistrict pupil attendance policies or programs." ～Cal Ed Code § 51101(a)(1)
于是校长同意了我们的请求。接着我写信给女儿的老师表示要到外来讲员的讲座旁听，老师也很友善地回信并附上讲员的时间表，并提醒我们当天要配合完成访客的登记程序。
第一天早上我参加了第一场有关避孕（ Birth Control Method） 讲座。首先我到高中二楼的办公室表明我要旁听今天外来讲员的讲座，柜台人员先确认我是否为学生的家长，在电脑中输入学生资料确认后，她拿我的驾照去影印，然后请一位老师带我去讲座场地，他提醒我必须当一个被动的观察者(passive observer)，也就是说只能记笔记，不能问问题。我特别询问是否可以录音，他说必须要在24小时前取得讲员同意才可以，所以只好作罢。这个讲座大约一小时，内容包括避孕的条件和几种不同的避孕方法。比较有争议的内容是第一部份，讲员告知高中学生避孕没有年龄限制，也不需要家长同意，根据加州政府资助的Family PACT 计画, 只要符合三个条件：1. 住在加州；2 . 个人没有收入或低收入; 3. 有生育能力，就可以免费得到避孕的资源（包括需要医生处方和医疗资源），因此所有的高中学生都可以免费取得避孕的协助，医生也不会通知家长，讲员特别提到身体属于学生自己，学生有身体的自主权和保有个人隐私的权利，但讲员鼓励学生询问家长的意见，但这不一定是必要的。第二部份是避孕方法介绍，包括Barrier (男用和女用保险套), Hormonal (避孕药，贴布和皮下植入), Long-acting reversible contraception (LARC) (避孕器), abstinence (禁欲), Nexplanon（避孕植入管）, Emergency contraception (事后避孕)，以及各种可能的避孕副作用。讲员用手指示范使用保险套的步骤，也提到润滑液的选择原则。关于禁欲，讲员强调这是唯一100%有效避孕和防止性病的方法，使用上没有年龄限制，许多已婚者也使用此法。
第二天的主题是关于性侵害与同意权(Sexual Assault and Consent)，这一小时的课程很有趣，有三个主要单元：1. sexual assault, sexual harassment, and abuse. 2. Consent, 3. Myths and Facts，其中穿插二个很有趣的影片。开场的影片是 What If Bears Killed One In Five People? 提醒大家不要以为发生性侵的机率小就可以置身事外（https://www.youtube.com/watch?v=LNVFPkmZTQ4)。讲座的第一部份定义什么是sexual assault, sexual harassment, and abuse. 我学到一些单字，如sexual battery, statutory rape, sexting；第二个部份Consent，提到过去认为同意是”说不就是不！”（No means no），现在的同意是”说好才是好！”（Yes means yes）。在某些状况下当事人没有能力同意，例如：酒醉, 当事人年龄介于14-17岁而另一方是成人、power dynamics (对方有权势，如教练，老师,...)； 第三部份是迷思与事实（myths and facts）, 更正一般人的错误印象，如男人不会被性侵、性侵是因为加害人无法控制荷尔蒙或性欲、大部份性侵是陌生人犯下...等错误印象，我印象最深刻的是FBI 整理的连续性侵犯的特征： young, athletic, stylish, charming, social, college educated, married and has kids. 第二段影片Tea and Consent很有趣，用两人喝茶来比喻性行为的合意与否（https://www.youtube.com/watch?v=pZwvrxVavnQ）。
第三天的题目是Gender Identity & Expression。内容分为二大部份：Gender Roles 和 Gender and Sexuality。第一部份Gender Roles 着重于性别的刻版印象，讲员用四个性别的刻版印象来表达可能造成的负面后果。第二部份Gender and Sexuality，讲员用有名的姜饼人来区分生理性别(biological sex), 性别认同(sexual identity), 性别表达（sexual expression）, 性倾向(sexual orientation)的定义，讲员多次重覆这一句话：我们不能与另一个人争论其性向，因为我们没有那个人的经历。 （We cannot argue with another when we don't have their experience.）最后，讲员谈到按统计数字，现场300个学生大约有3个人会是intersex (跨性別者)，但我女儿的老师私下跟我说这个估计是错的，目前研究指出大约每2000人才有一个人是intersex，我也私下和老师提出我的疑问：讲员强调同性恋是因为染色体和荷尔蒙所导致，而一个人不能改变自己的染色体，教材中的内容大多基于这个假设。但是，这真的是完整的科研发现吗？实际上研究发现同性恋的形成有先天和后天的因素，目前的科学并未定论染色体在性向上有决定性的角色。
这三天的旁听让我受益匪浅，除了吸收到许多知识和不同的观点之外，最重要的是我知道如何与女儿沟通，一方面我可以更多了解她从学校学到了什么，另一方面我可以和女儿讨论这些教导是否合乎我们的信仰价值。例如，学校教导她们有身体完全的自主权，但是圣经教导我们身体是圣灵的殿，在身体上做不合神心意的行为是得罪圣灵，一切婚姻之外的性行为都是不符合神心意的行为。在性别认同方面，我也多次和女儿沟通圣经对同性恋的观点，让她了解尊重接纳和认同是完全的不同的，我们要尊重每一个人的不同特质和选择，但不代表你要接受和认同对方的观点。在这个末后的世代中，我们不可能将子女隔离在无尘室不与世界接触，我们所能做的是在日常生活中，与子女有更多的对话，让他们愿意和我们分享在学校的学习和内心的想法，并透过每天家庭祭坛的时间将神的话语深植在他们心中，让他们一辈子走在属神的道路上，到老都不偏离。
fisherk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