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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年岁已高的母亲

(2014-03-04 23:24:00) 下一个

记得大学有一年放假,风风回家看望父母。大姐问母亲会不会记挂和担心常年在外的风风,母亲说,已经习惯风风不在身边的日子。风风离开家乡以后,就很少在父母身边。有一年,风风写了一篇怀念家乡的文章,还被一家出版社结集出版过一回。在文章中,风风回忆了年少时候,养过一只小八哥。

小八哥初出茅庐,浑身无毛,在一场初秋的风雨中失去了家园,然后有幸来到了风风的家里。在风风和四姐的关怀备至之下,不但羽毛丰满,而且还能展翅高飞。

由于一场偶然事故,八哥“出师未捷身先死”。并没有完满一只小鸟的理想----飞向广阔的蓝天。但是,风风在文章里没有完全采用事实,而是理想化地完成了八哥鹏程万里的梦想,从风风依依不舍的泪水中飞离了小小的儿童那一片天地。在故事的结尾,风风无不伤心地说道,八哥就像天下的儿女一样,长大了都要远离父母,飞到一块新的天地。

正如曹雪芹写【红楼梦】以期达到对失去锦衣纨裤、饫甘餍肥的钟鸣鼎食生活的不甘心灵进行疗伤一样,风风通过对儿时养八哥的回忆,倾述了沐浴亲情的短暂及其无奈和刻骨铭心,让久在外乡的风风在心理上的愧疚,得到一丝自欺欺人的麻痹似慰藉。

任何倾述家乡之情的歌谣,都会震颤风风那颗脆弱的心脏。譬如,周锋唱的【梨花又开放】和程琳唱的【妈妈之歌】,常常让风风眼噙热泪而不知。记得两年前回家乡看望母亲,用心写下的一首新体诗歌提到,

回程的清晨
不敢看母亲的双眼
里面的珍宝
我一生无法用完
只是轻轻地靠在一头白发下
像一只孤鸟
在白云下回旋。。。

母亲一生从事体力劳动,有健全的体魄和宽大的胸怀。从不对小事斤斤计较,对人对事,从容不迫、泰然处之。这也许是母亲高寿的原因。

风风常常与母亲通电话,和母亲唠家常,这样也让风风像一只小鸟一样,又飞回了家乡,又穿越到了童年;依偎在母亲身边,体味亲情似潺潺流水的绵延婉转。

最近母亲身体不是很好。主要是几次外伤和一次交通事故,让风风整日提心吊胆。母亲虽然年岁很高,依旧不放弃体力劳动。时常和二姐上菜地劳作,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儿。有一次访友之后的回家路上,被一飞驶而来的摩托车撞倒在地。母亲没有狮子大开口,只是让肇事者带到附近医院检查了一下,化了不到200元人民币,就了事了。风风感激母亲的豁达,同时也庆幸没有伤筋动骨。然而另外两次跌跤,却让母亲几个月都行动不便。大姐从老家特意送来了一些田七,让母亲服用,也在附近医院看了伤科。毕竟年事已高,恢复很慢。然而外伤严重地侵害了母亲的免疫系统。加上家乡在春节期间,额外寒冷。所以母亲说,身体虚弱,头一直昏昏沉沉。

母亲在父亲的影响下,一直坚持锻炼身体。尤其掌握了一套自我推拿、敲打和按摩的手法,所以平时一般身体都不错。父亲生前结交的一位朋友,是治疗跌打损伤的世家。朋友的老家与风风的祖籍老家相隔不很远。这位朋友对待父母不是很孝顺,但是父亲对朋友的父母非常好。就是在当时很艰难的年月,一旦他们来看望儿子,父亲总会想尽办法买些鸡和猪肉来招待他们,对一些生活上的琐事也会尽力帮助。所以朋友的父母一直想把家传的秘方告诉父亲,但是父亲一直推脱,未肯学习。风风问过父亲,为什么不学呢?因为父亲的朋友后来凭借这些技术,已经成为当地富甲一方的财主。父亲说,这是人家的祖传,不忍心学。可见父亲对待长辈的友善,是发乎真心而无所求的。父亲这一代人的真情实感,是我们这个时代无法想象的。他们是新中国普普通通的一员,但是一直让风风感动。虽然父亲没有学习,但是会经常找朋友治疗伤痛,所以一些手法也知道一二。后来风风一位亲人,由于事故,一只右脚几乎坏死。父亲问这位朋友,有无办法抢救?他说自己无能为力,不过可以试试按摩。父亲就通过几个月的按摩,终于保住了这位亲人的伤脚,否则就必须切除而变成残废。通过这件事,父亲对按摩的功效更有信心。母亲从中也深受启发,坚持按摩,身体一直受益匪浅。

但是这次,母亲感觉不是很好。风风虽然对母亲的身体还是有信心,但是年岁已高的母亲,对自然规律也是没有办法。以前风风一直坚持让母亲服用在国内很流行的“完美”保健品。这是一种价格适宜、作用对一部分人很明显的家居必备的补品。风风也用过一些,感觉很不错。完美的产品,讲究“清、调、补”,对“热性”底子的人,特别见效。譬如一个人抽烟,如果吃一些完美产品,对肺部保养非常有效,让风风感到很神奇,所以一直建议母亲不要停止服用。完美产品,让母亲一些慢性病得到彻底的纾缓;很少感冒,表明提升了母亲的免疫能力。能让母亲找到一种有效的保健品,常常让风风庆幸和感激上苍。父母良好的健康,是远方的儿女一味心灵的安慰。

由于二姐在外好几个月,母亲得到的照料总是不尽风风的心意。后来二姐回来了,让风风稍稍宽了一点心。母亲一生有过好几次险遇。风风的外婆家,女儿很多。所以母亲出生不久,外婆外公就想把母亲送给邻村一家人。当时那村庄正好有一个人到外婆家乡来买耕牛,提及那家人虐待小孩的历史,才打消外婆的念头。后来母亲过麻疹,也是非常悬。啼啼哭哭一个星期,才靠自救,活了过来。外公家虽是富农,但是家庭成员都得劳作。母亲小小年纪就开始放牛。一次几头牛在一起斗殴,差一点就踩在母亲身上。后来风风来到离老家很远的地方生活,母亲依然劳作,用双轮板车拉土,在下陡坡时,绊了一绞,一车土从身上飞奔而过。。。这些往事从母亲口中,娓娓道来,让风风惊心动魄,感叹母亲命运的神奇和上苍对母亲的格外开恩。也让风风时时宿命不已。

母亲后来到附近的医院去看了,打了几针。说是身体轻松了一些,但是还没有完全恢复。风风当地有一些人有神通的功能。他们不是通过皈依佛门,或者修道炼功,而是在家里供奉一些神灵。一旦让神灵附身,自己就能与另外一个时空的人与物接触。母亲相信这种神通,风风对此也是深信不疑。所以二姐回来以后,母亲就让二姐去找了附近的灵媒问问。这位灵媒是看一个人在另外时空的存在----一棵树。通过对树的观察,可以发现世俗中一个人的健康问题,然后通过一些仪式,得以化解冤亲债主的纠缠。二姐报了母亲的年岁、出生的时辰,附身的神灵就能准确地找到代表母亲的那棵树。风风曾经也怀疑,相同年月日时辰的人也太多了,怎么能分辨和准确呢?这也许是神灵的厉害之处,因为问话的人一般是本人或者至亲的人。二姐问了灵媒,说是母亲的那棵树下,有一个50几岁的亲人,还带了一个童子在玩耍。灵媒建议买些礼品,在特别的时间和特殊的地段烧了,送给他们,让他们走开。母亲说,做完这些仪式后,头慢慢清爽了许多,但是还有一些感冒症状。前几天,像一个小阳春天气,母亲又让二姐全身刮痧,排一下身体的毒气。总之,结合身体和灵魂的治疗,母亲的身体基本恢复。让风风心安了不少。

风风常常光顾文学城的“星相卜卦”论坛,里面也有一些心灵治疗的佛法,譬如念【地藏经】,有利于改善命运和健康。风风时时想从寺庙中请一部经书来,做做功课,常念以助母亲身体的健康。

夫子说,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是人生无法排遣的无奈和情感缺憾。又有说,父母在,不远游。风风常常感觉远游,其实是人生的浪费。但是到了懂得这个事实的时候,已经晚了。所以古人云,今人不以为然。人年轻的时候,看天天低,看水水浅,所以想飞,想跋涉。等回顾的时候,才发现失去的永远都失去了。风风立下一个心愿,要让母子的缘分更加长久。

母亲岁数大了
住在遥远的家园
距离的篝火
沸腾对母亲的思念。。。

思念母亲的诗行,如春草无边、是春雨绵绵,长在每天的梦里,敲打着每一扇心灵的门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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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 ()评论 (6)
评论
chunfengfeng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闲闲客' 的评论 : 是大陆的保健产品,有清调补的功能。和个人的体质有关,有的人感觉效果好,有的人则觉得无效。
闲闲客 回复 悄悄话 风风的母亲真是命大之人,健全的体魄和宽大的胸怀是长寿的根本。好奇你说的完美产品是什么?
chunfengfeng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北美君子' 的评论 :

多谢君子感言,于风风心有戚戚焉。人生最苦忠孝不能两全,取舍只在一念间。追求如凤凰之羽毛,辛苦地翱翔于云海,累了,回望却是,关河千万里。华灯如火,镜里红颜已模糊。

感慨如青溪两岸春草,天涯海角。

祝君子新周快乐!
北美君子 回复 悄悄话 向楼下心雨问个好,说声周末愉快!
北美君子 回复 悄悄话 风风一篇随笔道出了对母亲的无比思念和牵挂,事无巨细,字行里间透露出的满是戚戚游子拳拳孝心之赤忱,其情也切,其意也真,令君子感动不已,却也黯伤良久。

...
只是轻轻地靠在一头白发下
像一只孤鸟
在白云下回旋
...

其中表达在诗中的感慨似曾相识在孟东野的“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之中。
有母亲在家就在,母亲是亲情的核心。
风风虽远离母亲常年在外,但不必为之自责过甚。 男儿当志在四方,更所幸又有家姐贴身伺候。 年迈母亲的病痛冷暖时常牵挂在风风心中,不时问候,今又欲速回探母,足已见风风义乌反哺羔羊跪乳感恩孝心。

风风周末愉快!
chunfengfeng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心雨烟尘' 的评论 :

多谢心雨的贴心感言和建议祝福。风风的母亲目前已渐复原。人老了,身体功能大不如以前,是无可奈何的规律。心雨所言老人不可跌跤,确实如此。

常回家看望亲人,是一件游子必做的事情。风风想尽快回家一趟,以饗思乡之情。

祝心雨初春安好!
心雨烟尘 回复 悄悄话 故园东望路漫漫,双袖龙钟泪不干。

风风以游子恋母笔墨,孝心难尽的忧伤道出了无奈的苦思,催人泪下。

其实,老年人最怕摔跤了,每跌一次,生命质量大打折扣,若是骨折了其并发症可直夺人命。

人老衰之乃自然规律,若老当益壮则是前辈修来的福份,小辈也就清闲得益了。父辈们用他们的肩膀使儿孙长成时,传承养老的理念是小辈义不容辞的责职。

以心雨本人浅见,信服神明是一种最大的心理安慰,调节治疗,而对身体器官机能无主观改变作用。

风风,丰盈硕健的八哥是否可以回到年老体弱的母亲身边陪伴,即使只有几个星期-付出了就会少有自责和遗憾。

祝风风母亲弱体会在春天里慢慢恢复!
祝风风在春天里一切都会阳光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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