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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哥，你真是铁人王进喜，从油田里爬起来，立刻就是一条乌龙啊！”肖新妍已经很久没有经历鲤鱼跃龙门的盛况，更不会出现“嘭喳喳”维也纳华尔兹节奏之美的梦境。想不到刚刚可以甩开膀子好好把江北这块心病彻底治愈，国家又开始“清阶”运动。本来吓个半死，想不到文昌阁一席话，让自己打了鸡血一样，追求现在此时此刻的做爱复兴时刻，又被董九半仙一句警示，把打进的鸡血，又放掉一大半，心情真是几起几落，莫衷一是。

肖新妍突然回过神来，才发现董九单刀赴会，一条青龙偃月刀挥舞得天地失色、日月无光，激起的情欲暗涌，如鞭子抽打得肖新妍忍不住叫喊起来。

“哦——死鬼！”一声长啸，如启程的列车，冒出一股又一股的白烟，并伴随着汽笛长鸣，就要向停留告别，跟每一个乘客每一个送行的人诉说远离和追求，因为这就是一趟“巫山之会、云雨之欢”的远行和旅程。

此时肖新妍才把一双白璧做的长臂像一顶戴在董九头上的金箍儿，绕着他王进喜一样铁做的脖子，而钻油架一样修长有力的大腿，像钻头打进地下深而坚定地固定在董九腰身，任其契合深浅有情意、不管进出徐疾无尽头，只想生长在董九的淫威中，结出一串串像葡萄一样，又甜又充满果汁的欢喜。

“吻我，望哥——”肖新妍看见一只青鸟衔来像蒲公英一样到处飞散的种子，洒落心田，芳心颤颤地要求道。渴望如甘霖浇灌着、滋润着，生长出一条条牵牛花一样纵横交错、肆意横流的欲望和向往，却怎么也够不到巫山之巅、云雨之深，新妍呼唤着、叫喊着，寻找横空出世的苍龙，飞进她的上下求索，引领她腾空而起、跌宕起伏她的惊喜，让一场云雨在惊心动魄中，挥洒出新时代的气势。

肖新妍让每一次跟董九的做爱，受限于姚钏的心理定势，在今夜彻底清除了姚钏投射的些许阴影，而变得心境如澄湖，清澈见底，反而失去一种偷情、一份刺激，使得目的地更加虚无缥缈、若即若离。

“望哥，你从后面使劲抽插我！”肖新妍觉得力不从心，俯身在水池旁，就觉得被一头巨龙顶上九天，漫游在天庭。四周云遮雾绕，心中万马奔腾，仿佛听见天神雷霆万钧的断喝：“新妍，哥哥来也！”听见天门沉闷的开启声，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声，像一百头牛拉一万辆车，沉重而潜行，充满无所畏惧。

新妍走过《鹊桥仙》词牌搭建的鹊桥，闻听古今中外多少有情人无缘成眷属的银河水潺潺，才知道秦观一首名作，都是做爱后的梦呓，天下谁人相信性交出来的只言片语，会是一句名言——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新妍突然发现八戒成了“净坛使者”，怎么会在前头跟嫦娥幽会？看来当初天蓬元帅被两千金锤打下凡的大跟头，摔得还不鼻青脸肿？还不像一头猪？听见嫦娥的呻吟如魂魄磨勾、娇喘胜生死薄上翻页，让肖新妍立刻情欲翻滚、心潮荡漾，两耳风云雷动，一条巨龙，带着雷鸣电闪，如天降的大爪，立刻俘虏了游离彷徨的迷失。

芳心中的黑暗、心扉的紧闭，慢慢被狂呼咆哮冲击着、拍打着，丝丝光芒，如万根银豪飞来，新妍呐喊着、等待着，让膨胀的情欲，在龙首不见龙尾的一刹那，冲进日月云海中，化着喷薄日出一样璀璨夺目的释放，一下子整个宇宙，都从黑暗中暴露在黎明的照耀中。新妍感觉心扉怦然大开，万丈高的兴奋之花，开遍无边宇宙——落满整个人间，无穷无尽的花香；冲涮四大洋，潮起潮落的花海。

“望哥，你的铁牛还能犁田？”肖新妍感受到一股股桃花潭水，落崖扯出一段段瀑布，却没接受天女散花一样的祝福和助威，而自己已经有无数次小打小闹的浪涛泛起涟漪，一次生离死别的浪高万丈跌落悬崖峭壁的高潮奇迹。因为天蓬元帅，因为嫦娥的偷情。

“新妍，哥哥吃你的葡萄汁、加饭酒和爱情的甜蜜！”董九边说边蹲在新妍的脚边，两片唇如铁片钉在涌泉四周，咕咚咕咚咕咚地，如饥似渴地痛饮黄龙庭的丰收，不远万里地采摘桃花源的果实。进进出出，多少次仙人洞日升日落；快快慢慢，无数回销魂窟峰回路转；深深浅浅，千万遍逍遥池风起云涌；兜兜转转，到头来风流穴雨露未沾。

肖新妍很少被董九这样“强奸民意”，并且“监守自盗”——既酿酒，又偷酒喝。大声喊叫：“望哥，抱你的女人上卧室接着做作业翻书百页千回，让我情浓似酒、欲沉如醉！”

肖新妍如印第安人分娩一样，蹲在如山一样仰卧的董九大地上，接通董九的鹊桥，酝酿“两情长久”直通道。一声娇哦，如春风吹进心窝窝——又软又酥又麻，节外生枝的胀痛，如红梅落春雪，又香又纯地洁白又一次云雨之欢的相逢。

董九思索如地中的山洞，深邃、曲折和充满神秘。洞壁如潮湿，光滑如苔，顺溜着起伏的探幽。听见蝙蝠突然冲了出来，扑啦啦冲撞着惊喜和孱弱；看见游鱼，在四周漫游着娇滴滴的鱼水之欢。一道光，如一位指引的化身，落入呼吸。从头顶上一园出口喷涌而出的，是不停的追求，朝朦胧、暧昧和缠绵呐喊，杀出一条赶赴巫山的捷径。

辅助如玉的美意，是新妍不停的升落，无论是喷薄的日出之朝霞，还是坠马的日落之夕阳，都美极了、都颓废了、都写满性的血肉、都涂遍了欲的骨架，只想把这趟起起伏伏的爱，做成一道奇迹。有明亮的爱液开路，巫山之攀登从此变得顺畅；有深刻的切磋巩固，云雨之欢开始有了眉目。高潮的尖峰时刻，也描绘得有鼻子有眼，它叫着累死美人了。

悬壶济世，美人侧卧而后得治。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何况还是一把久经沙场、阅女无数的宝刀。即使剑走偏锋，从玉柱间穿行，进了玉门关，春池从此无宁日。

“望哥，暴走你的厚积薄发，像一头蓄势待发的公猪，钻进我的百年风骚、千载欲潭！”肖新妍开门见山，一道指令如泥石流山坡滑落，留给董九无穷无尽的挣扎。

风驰电掣的鼓动，响起二十四级台风。吱吱呀呀的摇晃，惊醒多少岁月虚度。高高低低的喊叫，共鸣心心相印的欲望。龙吟虎啸的咆哮，携手共赴巫山的冲动。销魂蚀魄的颤抖，收获云雨之欢的高潮。

董九无数次化身为山高如五岳、大地起伏如盘古、纳百川如大海、高耸万丈如云海，都不如在新妍的哼哼唧唧春风化雨般，成长为一条张牙舞爪的巨龙，只有腾飞、只有横行霸道、只有横扫千里纵跃万丈，才能乘风破浪、才能风起云涌、才能刺穿日月，击破天穹，断流银河，落下黄河之水天上来的高潮迭起、兴奋如溅落飞珠千钟万觚，洒遍人间无数处，日夜不歇、涟漪永驻。更是千里之堤毁于一旦，激流而下、奔涌如练、气势如虹，让龙身在激荡中，温暖着心身化作云雨的幸福。

新妍气喘吁吁，骂声阵阵：“猪、公猪、野猪、老野公猪，射杀你新妍了！还吃吧，酒鬼？嘻嘻嘻——”新妍戏谑道。记不住，多少次屋漏偏逢连夜雨 ，船迟又遇打头风。你来我往、相互搀扶。酿造多少次一锅端，记下多少笔糊涂账。惨不忍睹还要睹，痛定思痛不怕痛。

新妍立刻被董九强有力的千杯万杯也不醉一根筋，缠绕得欲死欲仙，贼心不死，更是要咸鱼翻身、东山再起！“该死的董呆傻痴憨，你要姑奶奶的小命哟！”新妍浑身如被梅花针轻轻地、痒痒地、麻麻地、酥酥地扎着、咬着、叮着、刺着、拔着，令人被软软的缠绵捆了八百圈，一松手，就一下子从云层跌落人间，留给黑夜“嘭”的一声兴奋。

意犹未尽的新妍，腻歪在董九怀里，舒展未能平静的芳心，愿意把一生芬芳熏得董九，年年岁岁不离左右，日日夜夜都在福中、时时刻刻与她做爱，才能让此时此刻的情欲，贪婪得快乐、愉悦和轻松，慢慢地在夜色的摇篮里，枕着梦做了周公。

安顿好了新妍。董九发现已经快12点了。凌晨的黄浦江市，在六月初的晨风里，董九并未感到疲劳。

董九想起跟女儿郝秀丽跳的快三，也是非常顺畅和愉悦，而祝芙因为身材娇小，很多次都被他抱起离开地面，惹得她大笑不止。董九喜欢跟女儿们这样互动和开心地度过一段美好的时光。

董九趁新妍睡着了，赶紧回外科住院部，检查一下女儿秀丽做过手术的病人，不要有任何差池和闪失。

还未进病房，遇到值班护士，因为今天不是祝芙值班，董九正想问她郝秀丽大夫来了没有，就听见一声：“爸爸——”董九听出，是秀丽的声音，让董九喜出望外。

“宝贝，你是怎么过来的？有夜班车吗？”董九在办公室问女儿，同时把刚沏的龙井茶水递给她，见女儿点头，董九接着说：“你还回肖宅吗？祝芙呢？”

郝秀丽喝了几口茶水，低头一声不吭，好像没有听见董九的问话。董九来到女儿身边，蹲在她身前，抬起女儿的头，发现她泪流满面，让董九大吃一惊。

搂进怀里，董九坐下后，紧紧抱着女儿问：“病人出事了？”

“爸爸，你为什么跟肖主任睡一起？”郝秀丽虽然耳闻肖主任跟她干爹有一腿，直到她亲眼目睹，才死心塌地地相信，这不是谣言而是事实。

董九木呆呆地看着女儿，好像被问住了，好像没有听清问题，好像没有勇气面对女儿的发问，总之问题如肉包子打狗，没有回答。

郝秀丽得到的回答有点缓慢，那就是董九泪流满面，好像不知道可以哭出声来，因为他只是流泪，不需要哭声的陪伴，让泪水显得寂寞、孤单和失去诚意和动人的感染力。

“爸爸，你跟她做爱，你愿意吗？”郝秀丽接着问道，同时帮跟干爹擦拭悔恨意味非常浅淡的泪水，“还是为了应付？”

董九摇摇头，紧紧搂着女儿说：“宝贝，你是一个做了妈妈的女人，男女那点事，你也知道得很深刻。爸爸是一个可怜虫。但是对你的父女之情，是勇敢的、正直的和诚挚的，你相信吗，宝贝？”

郝秀丽在董九的怀里，有力地点着头，却无力说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