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论缔造和迎接人类性学的第三个高峰

huajinma (2009-03-20 09:26:23) 评论 (0)

再论缔造和迎接人类性学的第三个高峰

世界华人性学家协会(WACS)成立大会暨性学高峰论坛上,与会者对於笔者提出的“21世纪,将以说汉语的性学家为首,掀起第三次世界性学高峰”的预测普遍表示赞同。尤其值得注意的是吴敏伦教授以其亲身经历说明,一些西方性学家早就有这种看法。他在大会发出的《华人性研究》创刊号“发刊词”中写道∶

近年来,我们尊敬的性学前辈与同事阮芳赋教授到处向人表示,根据他的分析和推论,现代人类性学已进入第三个高峰,而这将会是由华人所领导的。他这个说法或许还未有很多人信服,因芳赋本人是华人,难免有“卖花赞花香”之嫌。但是,多参加国际性学会议或多与外国性学家交谈者,便会知道很多西方性学家其实也有类似想法,甚至不只是想法,而是寄望。因为根深蒂固的西方文化和信仰,已开始顽强地拖著“性科学”的後腿,使它在欧美等地已再难寸进,反而由於被性政治的缠扰拖累,已渐有进入死胡同的迹象。一年前,我在《性与关系治疗期刊》 (Sexual and Relationship Therapy) 中发表“一个中国模式的性文化蜕变” (The transformation of a sexual culture, the Chinese paradigm) 一文後,更收到很多外国性学家的来信,认为世界性学若要摆脱诅咒,那才是唯一可走的路。

所以,对华人性学家来说,现在已经不再是一个谦虚礼让的时候,而是要提起勇气,努力接棒,以求不负众望。

 

然而,在如何论证这一预测上,却有不同的看法。刘达临教授在会後有很详细的敍述,题为“迎接‘世界第三次性学高峰’”放在他的新著《我与性文化》(东方出版中心20084月出版),作为该书的“後记”,全文如下∶

 

不久以前,有人提出世界上将出现以华语为中心的第三次性学高峰。世界第一次性学高峰是以德语为中心的,主要是在20世纪的初期和前期,其代表人物为一批德国科学家如赫希菲尔德、莫尔、布洛赫等。世界第二次性学高峰是以英语为中心的,主要是发生在20世纪的中後期,其代表人物为一批美国科学家如金西、迪金逊、玛斯特斯和詹森等。而进入21世纪,华人世界将达到第三次的性学高峰。
??提出这个预测的是阮芳赋教授。
??我认识教授已有二十三年了。1985年,当我刚刚进入性学领域的时候,他是北京医科大学医史教研室的一位副教授,那时他已经有了风靡全国的成果,这就是1985年春天出版的《性知识手册》,这是新中国成立以後出版的第一部系统、全面又有一定深度的性学读物,当时这本书真是被人争相购买,洛阳纸贵。在20世纪80年代,不少人还不好意思公开地去买什麽性方面的书,都在书店说∶买那本黄封面的,两块五的!这也是中国现代性学史上的一个很有趣的事情。
??198578月,我参与发起并组织了我国第一届性教育讲习班,在上海举行,有来自18个省市的八十多人参加,大多数人都成为以後中国推行性教育的骨干力量。授课教师有三人,一是从北京请来的阮芳赋教授,二是从广西请来的一位教授,三是我。 [实际上不只3人,记得共有16课,阮一人讲8课,另外6人分讲另外8----引者注]
??这次讲习班办得很成功,教授建议我们乘胜追击,成立一个学术团体。我说∶成立学会要政府审批,怕很难吧?他说∶不要紧的,可以先成立一个筹委会,成立筹委会不需要批准。於是,我们就成立起来了,第二年在这个基础上成立了上海性教育研究会,这是中国正式成立的第一个性学会。
??可惜,到了1985年年底,教授到美国学习工作去了,一去就是二十多年,在这期间,他得到了博士学位,成为华裔中的第一个性学博士(那时他已加入美国国籍)[“那时”是1991年,阮入美籍是1997引者注]以後长期在美国高级性学研究院工作,同时也不断地和中国学者取得联系。2007年夏天,他和几位学者反复磋商,决定建立一个世界华人性学家协会20081月在深圳召开成立大会,会上他将发表关於世界第三次性学高峰的演讲,而且邀请我和胡宏霞博士参加。
??对於他这个预测,我是十分赞成的,从我的研究的切身体会中深深感到,中国人在这方面有许多优势,中国文化一定能对世界产生巨大的影响。他能明确地提出这个预测,也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可是,看到了阮芳赋教授在网上发表的演讲文章时,我却有些失望,他举了一些个案来论证世界第三次性学高峰,而这些个案都有一些局限性,说明不了这一伟大的预测。
??例如,有些工作是中国学者和外国学者合作进行的,而且中国学者并不是太占主导地位,这就说明不了中华文化的优势了。他十分推崇1999年在香港召开的第十四届世界性学大会上通过的《世界性权利宣言》,可是据我看这个宣言虽然有意义,可是有的内容不符合中国国情,在理论上也有偏颇。另外,有些事例虽很突出,但是只举这一件事,就显得单薄了,一花独放不是春,万紫千红香满园嘛!
??我的看法是,提出一个大论点,最好不要单纯以许多个案来作为论据。因为社会现象十分复杂,十分多元,可以举出任何个案来说明任何观点,无论是正面的还是反面的。举个案,总是很难全面,主要要看大背景、大形势,在什麽样的经济、政治形势下,在什麽样的文化背景下,在人类历史发展的进程中,怎样不可避免地会出现这种以华语为中心的第三次性学高峰。
??这麽一个宏观的预测一定要有一些宏观方面的因素作为论据,我认为这些论据应该是∶
??1.世界上有许多人预测,到了2l世纪中叶,中国的经济发展将成为世界经济发展的重点,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经济发展的高潮必然会带来文化发展的高潮,中国未来的经济地位也会决定了中国文化(当然也包括性文化)在世界的影响与地位。
??2.就现代性科学的发展而言,中国在某些科学理念、研究性学的技术手段等方面还和西方国家有些差距,当然也能迎头赶上;另一方面,中国丰富而悠久的性文化在世界上占有十分优势的地位,这种优势要感谢我们的老祖宗。现在,这方面的文化正在不断挖掘的过程中,这就是说,中国人有潜力,有本钱。
??3.中国的党和政府提出了以人为本和谐社会的方针,虽然现在有许多人还没有意识到性文化在其中的重要内涵,但是由於性在人们生活中的重要地位,以人为本和谐社会的发展必将带来性文化的巨大发展,这股浪潮必然会向这个方向奔流。
??4.计划生育是中国的基本国策,它和性科学的关系至为密切,20世纪80年代以来,中国现代性科学的发展得到计划生育的支撑甚大,在今後的发展中,计划生育这个基本国策也是一个开路先锋、一面大旗和坚强的後盾。
??5.中国人口众多,人多,经济发展,就可能涌现更多的文化精英。中国现代性科学虽然兴起稍晚於西方,但是学术力量雄厚。即以全国性的性学组织中国性学会而言,它有会员6200多人,就以活跃分子占30%计算,也有2000名性学家的这样一支浩荡大军,同时还有新鲜血液源源不断地加入这个队伍,这股力量是世界少有的。
??我深信,从以上这些经济的、文化的、政治的和人力资源的条件来论证世界第三次性学高峰的发生,是最雄辩、最有说服力的。以上这些条件为中国所独有,那麽这次性学高峰要在以华语为中心的范围内发生,也是必然的了。
??但是,怎样和阮芳赋教授探讨呢?他现在远在台湾,对这麽大的一个问题不当面讨论是说不清楚的,可是哪有这个机会呢?我也想写一篇文章阐述我的意见给他寄去,可是如果他不接受呢?如果他不接受,我再坚持,就形成对立了。在这麽一个大会上形成对立,总归不好,中国人不总是提倡开一个团结的大会,胜利的大会吗?
??在一段时期内,在大会上是否要谈这些意见,我颇费踌躇,而开会的日期却一天天地临近了。最後我下了决心∶讲!掀起以华语为中心的世界第三次性学高峰是一个伟大的预测,如果只用那些个案来论证,是站不住脚的,是缺乏说服力的。对此,我不讲谁讲呢?如果我畅所欲言地讲了,阮芳赋教授会不高兴,而这几个个案中的人也会因为我不赞成把他们捧得那麽高而不高兴,那麽怎麽办呢?应该是吾爱吾友,吾更爱真理
??我几次徵求了胡宏霞博士的意见,她也很难置可否,只是说∶尽量还是少得罪人吧!
??2008119日,我和胡宏霞从上海去深圳参加世界华人性学家协会成立大会暨高级论坛。这次大会有180多人参加,中国(包括香港、台湾]的许多知名的性学家和性教育工作者几乎全来了,我见到了许多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和新朋友,同时也感到阮芳赋教授能够发起并组织这次大会真不容易。
??大会把我的发言放在第三天(最後一天)的上午第一个,而把阮关於世界第三次性学高峰的发言放在下午最後一个,他发言以後就是闭幕式了。按照逻辑顺序,我在他的发言以後再讲则比较好,可是一切都已无法改动了,他们甚至还不知道我要讲什麽呢?
??当我们到达深圳的第二天晚上,阮芳赋教授来看望我们,我对他说∶教授,我在这次发言中要对你提出的世界第三次性学高峰的论据提一些修改与补充的意见,可以吗?可是,你的发言是在最後,我只能根据你在网上发表的文章谈了。
??他说∶好的,不过每个人的发言只有25分钟。
??122日上午,我发言了。回顾了二十多年前我和阮教授的交往,赞扬了他多年来为中国性学发展所作的贡献,肯定了他所提出的以华语为中心的第三次性学高峰这一预测的重要意义,谈了几个个案不足之处,讲了这一宏观的预测应该有几个宏观的条件作为依据,等等。因为这次发言的重要性,我事先写了讲稿,可是一发言,我就不知不觉地离开讲稿,顺流而下了,因为这讲稿的内容我在心中已经想过千遍万遍。
??这次大会的发言限定每人25分钟,似乎控制很严,当我讲了还不到一半内容的时候,主持人彭晓辉教授提醒我∶还有8分钟。
??我一愣,只好说∶好,我快点讲。
??没想到台下突然有几位听众大声地说∶让他讲下去,让他讲下去。”“我们要听教授讲话!然後就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这个突发事件使我有些不知所措,我望望主持人。这时一位会议负责人陶林主任赶快上台,对主持人说∶教授讲吧!主持人说∶好,好,教授请继续讲,按照大家的意见,你的发言不受时间限制。
??当然我也不能不识相而占用过多的时间,但是总算安心了一些。我用这麽一段话结束了这次演讲∶
??最後,我想送这次大会一首诗,这是清朝晚期一个叫黄遵宪的人写的,他是一个思想家、革命家,他和戊戌变法六君子之一的谭嗣同、还有梁启超等人齐名,这首诗的题目是《赠梁任公同年》∶
??列国纵横六七帝,斯文兴废五千年;黄人捧日撑空起,要放光明照大千。
??我想,这首诗很好地表达了我们大家的愿望、大家的壮志豪情,这也是鼓舞我们在教授所预测的第三次性学高峰的道路上奋勇前进的力量。我认为这应该是我们这个协会的精神所在。
??谢谢大家!
??引用这首诗,我感到比较得体,华人性学家应该有这股劲儿,才能干成大事,才能达到世界第三次性学高峰
??我发言以後,台下掌声很热烈。
??轮到听众向发言者提问了,有几个人问了我关於研究性文化,性文化可以不可以是下里巴人、性文化节与卖淫合法化是否可行等问题,我一一作了回答。这时,主持人念了一张递上来的纸条,是一位性教育工作者张静女士写的,她写道∶刘达临教授是我们大家所尊敬的性学家,我们读过他的许多书,他是一个干实事的人,请乘此机会向刘教授表达我们对他的敬意和谢意。
??上午走出会场,一位香港学者对我说∶教授,你的发言真好。晚上台湾的文荣光教授请我和胡宏霞吃晚饭,他说∶你发言中说什麽一花独放不是春,确是这样。
??到了下午,阮芳赋教授最後一个作关於世界第三次性学高峰的发言了。他讲起话来总是很激动,不太按稿子讲,好像心中有一股热浪挤在喉咙口要进涌出来。可是,可能因为太有激情了,有些口不择言,讲话中有些漏洞,例如他说∶这第三次性学高峰之所以落在我们华人身上,不是因为我们有什麽好,而是因为人家(美国)不要了!
??这是一个原则问题,怎麽可以这麽说呢?不过,出自教授的声望和大家对他的尊重(他是老一辈的性学家,又是世界华人性学家协会的发起人和创办者),一般是不会有人公开地站出来对他进行质疑的。怎麽办?就让这件事过去了?我又要被逼著去当出头鸟了!
??在向报告人提问的时候,我举手说∶你方才说,第三次性学高峰的出现不是因为我们有什麽好,而是人家不要了,那麽为什麽日本人不去拣,印度人不去拣,而我们中国人能拣起来呢?我认为正是因为我们华人有许多优势,所以时代的重任才必然地落在我们的身上,而并不是人家不要了、我们才拣起来的问题。
??教授作了一些解释,说是中国人当然有许多优势,这些优势方才刘达临教授都说过了,他就不讲了。
??整个大会结束了,酒阑人散,大家纷纷走出会场,一位成都的性教育工作者胡苹对我说∶在所有的学者中,你是我最尊敬的学者。
??从深圳回到上海,我并不是很高兴,总觉得欠了别人一些什麽,好像做错了什麽事。阮芳赋教授和我是多年的交情,这次好心好意地请我去深圳开会,我为什麽要公开地反对他呢?虽然只是学术讨论,可是弄得他的发言不那麽圆满了,似乎在抢了他的风头。不过,在这些原则问题上有话不说也不行啊!
??我问胡宏霞∶你说,阮芳赋这次会後悔邀请我去开会吗?
??她说∶但愿不会吧!
??是的,但愿不会。我和阮芳赋教授这些人都是新中国的第一批性学家,都已年过七旬了,尽管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却总有廉颇老矣,尚能饭否的担心了。我们一辈子为了性学研究、为了光复人性而历尽风浪,受尽委屈,如果还有什麽误会,也不必放在心上了。思前顾後,怕这怕那,实在活得太累。我们即使厥功至伟,也不过是一块铺路石,让後来的性学家们踩在我们的身上,迎著世界第三次性学高峰继续前进。
??让这美好的目标早日实现吧! 

??刘达临
??2008218
??于上海万春轩

教授的文章虽然长,但与笔者的不同意见,只有两点∶

1提出一个大论点,最好不要单纯以许多个案来作为论据。主要要看大背景、大形势,在什麽样的经济、政治形势下,在什麽样的文化背景下;

2第三次性学高峰的出现不是因为我们有什麽好,而是人家不要了,那麽为什麽日本人不去拣,印度人不去拣,而我们中国人能拣起来呢?

在笔者看来,以上两点根本不是问题。

先说“论据”问题。不要说我在中国生活了大半辈子,光在北京大学医学部就有31年之久。笔者当然很熟悉“大背景、大形势”的论证方法。事实上1993年在成都举行的中国性学会()学术会议的闭幕即席致词中,笔者首次提出这一预测所用的论证就是中国的文化优势,资源优势,政策优势,人力优势∶中国文化不以性为原罪,阴阳和谐是“至道”;中国的医生、计划生育人员等等可以用上班的时间用国家的经费作性研究;中国要控制人口控制AIDSSTDS,就一定要支持性研究;中国有那末多医生、计划生育人员、教师、社会工作者等等可以参加到性研究中来,这在美国都是不可能的!为何到2008年,笔者不再讲这些,反而用“个案列举”?其实这是极其可喜的成就!!以上笔者早在1993年列举的“大”条件,只是“可能性”,只是“有可能”;而2008年笔者能列举的已经不是“可能性”,而是“现实性”,是已经达到的“实际成果”!这就叫“林中有千苹鸟,不如手中有一苹鸟”!!!!

 

以下就是我列举的“个案”,全都是1993年不可能有的最好例证∶

我们还可列举一些重要标?,表明未来华人社会在性学的第三次高峰的形成和发展中,会起到重要的,甚至是决定性的作用∶

1999吴敏伦教授在香港主持了第一次在华人地区召开世界性学大会,并通过有伟大意义的世界性权宣言

2006以林燕卿教授为所长的树德科技大学性学研究所博士班开学,连同前後的200名以上的硕士生,形成了当今全球最大的性学专业人员培训基地;

同年,以彭晓辉教授为主译完成了在世界上最大的性学网站中主要性学自学课程的中译,并使该网站的点击大幅增长,其中的中文版居於各种文版之首;

近几年来,在广州武汉香港和深圳等地,接连举办性文化节,上海等地也有类似的大型活动,表明性和性学在华人世界已经成为大众化的社会行为;

也许刘达临教授,对以上个案都不以为然。“在香港召开的第十四届世界性学大会上通过的《世界性权利宣言》,可是据我看这个宣言虽然有意义,可是有的内容不符合中国国情,在理论上也有偏颇。”这是他个人见解的问题,在此不予置评。“有些工作是中国学者和外国学者合作进行的,而且中国学者并不是太占主导地位,这就说明不了中华文化的优势了。”这是他的误解。笔者说的是世界上最大的性学网站中主要性学自学课程的中译,不是说这个网站本身。中译就不但彭晓辉占主导地位,而且全是他译的!网站本身的主导者制作者黑伯教授,非常兴奋,中译本一出现,点击量以每月几百万的大幅度增长,大大显示出中华文化的一种优势!!黑伯教授与笔者无关的认识到未来性学的发展属於华人世界,也因此特别扩大网站的华人顾问到3个人(吴敏伦,阮芳赋,李勇),在全世界总共15名中,已是很大比例了。

       再说“不要”问题。我记得在会场上刘教授对“人家不要了”的说法很反感,好像笔者把华人的伟大降低到“捡垃圾”的份上!这也是一种误会。人家不要的东西,不一定就是垃圾!!!自由,民主,平等,和平,是很多历史人物弃而不要的东西,也是一些国家弃而不要的东西,但都不是垃圾!!美国以及其他一些西方以至东方国家,不再坚持性革命的进步大旗,不再领导性学研究,不再追求社会的性福,将他们“不要了”,难道这些就因为“被不要”而“垃圾了”!!其实,笔者说“人家不要了”是非常文雅礼貌而含混的说法,请看吴敏伦教授的说法,比笔者就更明白多了∶“深蒂固的西方文化和信仰,已开始顽强地拖著性科学的後腿,使它在欧美等地已再难寸进,反而由於被性政治的缠扰拖累,已渐有进入死胡同的迹象。

笔者在文中也曾写道∶2005年,在芝加哥大学,著名的性研究家劳曼(Edward O. Laumann)向我面授机宜的一个要点便是∶如何在提出研究计画时,避免出现sexsexuality字样,要想办法找到非性的代用词,以便能得到经费的支持。”由此可见美国不要性学到了何种程度,真是21世纪的“谈性色变”也!!

 

是不是笔者写的、说的就真的一点毛病也没有呢?不是。有一个很大的毛病,也成

为笔者的心病。就是笔者未曾正面反驳教授的一种说法∶“这些条件为中国所独有,那麽这次性学高峰要在以华语为中心的范围内发生,也是必然的了,”“不可避免地会出现这种以华语为中心的第三次性学高峰。”未曾正面展开“不是因为我们有什麽好”这句很模糊的话。“第三次性学高峰”并不是一鼎美丽的帽子,可以拿来就载上,也不是一句空口号,而是有一定的内涵的严重使命,简而言之就是∶

将要致力於实现性全数”(性少数和性多数)人权化/性权化∶全人类全年龄全性别都要有完全的性权利,既要消除性多数和性少数性对立,也要消除性方面的年龄歧视(“老人无性儿少无性的严重社会偏见)和性别歧视(对女性的性歧视和对跨性”/“第三性的性歧视),实现性的∶全人类全年龄全性别都要有完全的性权利。

 

笔者实在不敢妄断眼下实现这一切的条件“为中国所独有”,连为所有的“华人社会”所“有”,笔者都不敢说,更不用说所“独有”了!在实现“四全”( 全人类全年龄全性别都要有完全的性权利)上,“华人社会”真的已经比“非华人社会”好吗?这些真的会很顺利在21世纪的华人社会再推及全世界“不可避免地”“必然的”实现吗?

 

是的,笔者很希望,也有一定程度的相信,也愿意为之作最大的努力,但绝不敢盲目乐观。在中国,连“性学”作为一门学术专业,至今还未被承认,至今还没有“性学硕士”、“性学博士” “性学学士”的学位呀!连这个学科名称“性学”都排除在高等教育之外,学术上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奈何得很呢,何况“世界性学的新高峰”乎!笔者并不自轻,所以才从1993年以来,一直宣扬21世纪,将以说汉语的性学家为首,掀起第三次世界性学高峰”这个“大论点”,但笔者决不希望它成为“特大牛皮肥皂泡”。知其可行,所以去做;知其不易,所以奋斗!!!

                

                                                2009-1-27  于深圳华侨城

 



[1] Fang-fu Ruan, PhD, MD, ABS, ACS, FFAACS E-Mail: ruanffster@gmail.com

美国旧金山高级性学研究院”(IASHS)教授美国临床性学家院”奠基院士 (FAACS); 中国北京大学医学部性学研究中心顾问中国性学会顾问;香港大学名誉教授台湾高雄树德科技大学人类性学研究所客座教授;台湾性学会顾问;世界华人性学家协会(WACS)名誉会长兼监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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