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羽

洪州上蓝令超禅师，

初住瑞州上蓝山，唱夹山之道，学侣俱会。后于洪井创禅苑，还以上蓝为名，化道益盛。

僧问：“如何是上蓝本分事？”

师曰：“不从千圣借，岂向万机求。”

曰：“只如不借不求时如何？”

师曰：“不可拈放汝手里，得么？”

问：“锋前如何辨的？”

师曰：“锋前不露影，莫向舌头寻。”

问：“如何是无舌人唱歌？”

师曰：“韵震青霄，宫商不犯。”

问：“二龙争珠，谁是得者？”

师曰：“其珠遍地，目睹如泥。”

问：“善财见文殊后，为甚却往南方？”

师曰：“学凭入室，知乃通方。”

曰：“为甚么弥勒却遣见文殊？”

师曰：“道广无涯，逢人不尽。”

开悟的祖师们，悟到的都是同样的东西。这样东西有不同的名字。正法眼藏；无上正等正觉；本来面目；第一义；佛；王老师；天人师；丈夫，道。

我个人更喜欢用本来面目。众生之所以生死轮回，是忘了自己的本来面目是什么样子的。本来面目当然不会有各种五花八门的样子，今天打领带，明天穿花裙。本来面目是恒在不变的，只有如此，必须如此，才能是无生无死，才能生死解脱。离开本来面目一丝一毫，就万劫不复，六道轮回。我以前讲过，你如果真的开悟了，就知道只能如此，必须如此，一步不能进，一步不能退。只有如此才是完美，才能完全的生死解脱。

开悟的祖师们的回答虽然让人眼花缭乱，但都是在本来面目的周围绕圈，所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说的是同样的东西，不外乎朝三暮四或者朝四暮三。

比方说，

“不从千圣借，岂向万机求。”本自具足，不向外求。

“不可拈放汝手里，得么？”不可拈放， 离开两边。

“锋前不露影，莫向舌头寻。”还记得无影掌么？为什么无影，性中无相。

“韵震青霄，宫商不犯。”还记得昨天说的“鹤栖云外，不倦风霜”么？

郓州四禅禅师，

僧问：“古人有请不背，今请和尚入井，还去也无？”

师曰：“深深无别源，饮者消诸患。”

问：“如何是和尚家风？”

师曰：“会得底人意，须知月色寒。”

问：“诸佛未出世时如何？”

师曰：“王宫绝消息。”

曰：“出世后如何？”

师曰：“荣枯各不同。”

诸佛未出世时， 是佛， 所以“王宫绝消息”。

诸佛出世后， 是众生， 所以“荣枯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