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寻尘香 中部(第23章)完结篇 失控
布鲁司 (2024-11-27 13:25:36) 评论 (0)有讨价还价的生意,有你情我愿的欲望,哪里寻不离不弃的爱情?
第23章 失控
她想给周海燕打电话,等在手机上找到号码,却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个以前无话不说的闺蜜也没了让她倾述的欲望;一是她自己有了不可告人的秘密,一个让她感到羞愧的秘密;二是周海燕最近的话题,总是让她的烦躁更加安定不下来。
周海燕天生是个美丽而简单的女人,套用俗话就是“胸大无脑”,一帆风顺的生活让她对周围的事情惘闻无感,她眼前只在意她和老王的幸福。自从老王用了伟哥,男人的自信开始爆棚,两人的夜生活像是公主骑上了骏马,一日千里;性福满得要溢出来,非得事无巨细与闺蜜分享。
她的分享没有边界,逐渐对沈文杰变成了一种情绪折磨,特别是她每次分享完都忘不了体贴地问一句:“你和老梁也是这样吧?”
老梁是个好人,也是好领导,表面上也是个好丈夫,可沈文杰心里却日积月累出一股怨气。在沈文杰的努力下,两人的性生活有了一定的好转;其实应该说是老梁的性生活有了一定的好转,基本上都能由始至终,而沈文杰却暗地里一肚子苦水。
来省城开会前的晚上,老梁突然来了兴致,早早去洗澡。沈文杰洗完澡,换好睡衣躺到老梁的床上。老梁情绪高涨,忘记了男女有别,上来就直奔主题;女人还没湿透,被老梁的家伙磨得一阵刺疼,女人忍着痛不出声;老梁的三板斧挥舞得不利索,以致士气大减,雄风直往下落,嘴里便嘟囔,怪沈文杰身体反应慢。
女人不想男人受挫,心里忍着气,嘴上却说:“周海燕反应快,妖精一样。”
老梁不接话,可身体明显有了反应,哼哧哼哧起来;女人努力配合着他,老梁使劲折腾几下,“啊”的一声泄了。
起身时,老梁下面塌了,嘴里的话倒是大气,“你先回房休息吧,我明天有个重要的会。”
沈文杰穿上睡衣离开,汹涌的情欲憋在身体里,恨得咬牙出了声,觉得男人怎么能如此自私?
沈文杰婉转暗示过,让老梁也试一试蓝色药片,偶尔用一下提高夫妻间的情趣。老梁一口回绝,说只有老王这种大腹便便的男人才需要,胖子性功能下降得快,而且吃药会有依赖性,自己不能开这个头;说完气呼呼的,像是人格受到了侮辱。
几个月下来,她想老梁应该心知肚明:两人一月一次的床事时,周海燕都会巧合地出现在对话里,不可能是偶然;可男人却假装一无所知,任由着自己唱独角戏。
对于女人来说,现在同房如同做戏,为了男人床上可怜的自尊和下面脆弱的家伙,她一上床就开始演,戏头演贵妇,戏中演荡妇,好戏结束时,自己不用演,已经是活生生的怨妇。
打消了和周海燕说话的念头,沈文杰在电话簿里继续翻,看到伍丽章的号码,想一想拨了过去。
自从矿山破产重组,伍丽章在新公司领导层站稳了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对沈文杰两口子私下的帮助,她自然是心领神会,言语间不时表达感激之情;沈文杰心里也受用,两人的联系比以前还多了些。
聊了一会矿山的近况,沈文杰心里松弛下来,虽然有一段时间没回去,可故乡的景色一闭眼便能浮现出来;她告诉伍丽章,下个月医院会逐步退休一批医疗设备,性价比非常高,到时候看看矿山医院是否需要。伍丽章听了很高兴,说还是矿山出去的女人重感情,有好事总想着娘家。
聊着聊着,伍丽章说起陈熙容,说前段时间收到她的一封信和一个大纸箱,信上说了许多感谢的话,还说女儿手上很成功,恢复得非常好;母女俩已经在县城安顿下来,不回矿山了;纸箱里有大小十几包礼物,让我交给当时帮助她的同学;后来发现信上没写回信地址,自己也就没有办法再联络。
沈文杰“嗯”了一声,说安顿下来就好,希望母女俩以后顺利。她其实知道陈熙容带女儿住院的情况,一次到县医院开会,她私下让院长帮转交一笔钱,特意叮嘱说是医院减免的医疗费。
准备挂电话时,伍丽章突然问,蔡文胜有没有和你联系?沈文杰心里一紧,故作镇静,说没有啊。伍丽章说,前两天蔡文胜打电话,说半年前从公司辞职了,上个月拿到了加拿大的移民签证,很快就会出国,打电话来告个别。
沈文杰记得上次两人见面后,蔡文胜给她打过几次电话,可她都没接,后来两人没再联系。伍丽章继续说,我问他有没有与你联系,他说没有,说大家不在一个班,关系没有那么近。
听到这,沈文杰在心里骂了句王八蛋。她对伍丽章说,要不我给他打个电话吧,毕竟是我们矿山出去的人。伍丽章说,可以啊,不过他的手机是公司的,已经不用了。我这里有他传呼机的号码,你记一下。
呼完BB机,沈文杰有些心神不定,她站起身,在河边来回走动,走了几圈还没有复机;于是又拨了号码,要求连呼三次。呼叫台的小姐问,对方是中文机,要不要给对方留言?沈文杰犹豫了一下,说:“那就留言‘蔡文胜,赶紧回话’”。
又等了一会还是没有复机,沈文杰心里有些恼火,再给呼叫台打去:“请留言‘大混蛋,赶紧回话。’” 呼叫台小姐说,不好意思,骂人的话不能留言。
沈文杰生起气来,说:“怎么骂人了?这个人姓大,叫混蛋不行吗?” 呼叫台小姐礼貌地说,明白了,我会传呼“大先生,赶紧回话”;说完不等回应,立马挂了电话。
过了好一会,手机突然响声大作,把想着心事正在走神的沈文杰吓一跳。
电话里蔡文胜问,有事吗?她说,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蔡文胜说自己现在很忙,能不能电话里说?她说,不行。蔡文胜一听有些恼火,声音大了起来:“你上次也是如此,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电话也不接;沈文杰,你是不是当领导霸道惯了,做什么都要听你的?”
沈文杰上次的确对他说了好多个不行,后来又故意不接他的电话,那天晚上后两人半年没再联系。她知道自己理亏却又不肯低头,说她霸道又让她难过,于是抿着嘴不说话。两人僵持好一阵,电话那头似乎打算妥协,口气软了下来:“怎么不说话,到底要不要我过去?”
在难耐的等待中,沈文杰脑子里居然浮现出那天两人相拥的情形,听到对方问话,她喉头一阵发紧,晚饭的那杯烈酒在血液里燃烧,一股热流从小腹往上涌。
明知要堕落,却偏偏难以自控,仿佛飞蛾难抵火光的诱惑;她闭上眼,冲口而出:“要!”
一连几天的连绵阴雨,来孔子庙祭拜的人屈指可数,庙门口摆摊的也少了很多。趁着这难得的空隙,陈熙容告诉招弟,我们今天就搬铺面。
小河对面有一上居下铺的二层排楼,孔子庙的香火带旺了生意,租金逐年上涨且一铺难求。一个月前,有间铺面高价转让,陈熙容第二天去交定金接了下来。
孔子庙人流量越来越大,特别在节假日,游客摩肩接踵、水泄不通,容易引发安全问题;县里决定采取措施,改善周边交通环境,其中一项是逐步撤销庙前的露天摊位,这样可以大大改善安全和卫生;这一举措,让招弟这些多年的小摊主们一下乱了手脚。
当招弟知道陈熙容接下的铺面是给自己开店,睁大了眼睛:“姐,你不是开玩笑吧?”
陈熙容心里有本账,这些年帮过自己的人记得一清二楚;她说:“租金我来交,你负责生意,月底有利润大家平分,没有的话你就白干活。你看这样行不行?”
招弟了解对面租金的昂贵,高额转让费更是让人难以负担,她难为情地说:“姐,这样你太吃亏了。” 陈熙容笑笑,说:“你懂行又有经验,只要生意做好了,就没有吃亏这一说。”
这天一早,陈熙容带着扫帚拖把,去对面店里搞卫生;招弟和“屠夫”开车去拉给店里定做的货柜货架;他们计划今天把店里布置好,明后天把货上齐,再过两天就是元旦,那可是开张大吉的好日子。
来弟带着小美坐在一楼门口,看着天上飘着的毛毛细雨,两人兴高采烈地聊天,说等铺面弄好了就过去玩。
一辆灰色面包车压着路上积水,“呲啦呲啦”从门前开过,两人好奇地看出去;今天下雨,而且时间也早,停车场目前空无一车。
“这个车已经来三次了。”小美说,她记得这辆车,昨天前天都来过,只是没有停下来。 “牌子的数字是69887。” 她想了想,歪着小脑袋又说。
来弟走出门外看,面包车停在路边,没有进停车场,车牌是外地车,号码果然是小美说的“69887”。
“这几天下雨,你带着妹妹不要出去。”来弟原本打算过去问问,想起容姐姐走前这么交代过,便又走回杂货铺,和小美并排坐在长板凳上。
面包车没有熄火,引擎“哒哒哒”响着。车里是两男两女,前排一胖一瘦两个男人,司机是瘦子,脸上有几道疤,旁边是白净的胖子,下巴上有一痦子,上面几根黑毛;后排是一胖一瘦两女人,胖的看上去面善,瘦的苦着个脸。
“要不还是算了吧?”瘦女人说,苦着个脸。
“弟妹,咱做完这单就回。”胖女人接话,脸上笑着,又说:“这是为咱自己做,大的配你家二小子,小的给咱家小宝。”
“可我害怕,每次经过孔子庙都心慌得不行;刚才打雷吓死我了。” 瘦女人说,这次苦着脸,还带上了哭腔。
“你个要死娘们,闭上你的乌鸦嘴。”瘦男人恶狠狠骂道。
“好了,好了,我们按计划,很快就完事了。”胖男人说话了,其他人便闭上嘴,他转头又对胖女人:“你把大的引开,等我们得手后再把大的带回来。”
胖女人点点头,打开车门下了车。
胖女人往小楼走去,车里三人紧张地往车窗外看;只见胖女人在和门里的人说话,肥硕的身体时不时扭动几下,还发出一阵笑声;不一会,来弟从门里出来,站到了胖女人的雨伞下;还没走又跑回去,把大门关上后才又跑了出来。
看两人打着雨伞往孔子庙走去,胖男人说声“走”,和瘦女人下车向门口跑去;瘦女人用力推开大门,杂货铺里并不见小女孩;胖男人示意她往里找,自己站在门口望风。
胖男人正等得焦急,只见瘦女人像疯了一样从门里跑出来,嘴里喊“吓死我了,吓死我了”,脸上湿漉漉的,分不清是雨水还是眼泪,头也不回,跌跌撞撞往面包车跑去。
“臭娘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胖男人骂着,自己往门里快步走去。
很快,胖男人也从屋里冲出来,一步三晃,直跳进车里,嘴里边骂:“他妈的,这大白天真是邪门了。”
面包车猛地起步,往前开去,很快看见胖女人和来弟正在往回走。胖男人铁青着脸,雨水和汗水从头上淌下来,一副凶狠的神情。等车靠近两人,他猛地拉开车门,伸手一把抓住女孩的衣领就往车上拽;来弟刚发出惊恐的喊叫,车下胖女人猛推一把,来弟一下就摔进车里。
面包车发出“滋滋”刺耳的摩擦声,一溜烟消失在细蒙蒙的雨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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