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案过程令人发指 “乡干部轮奸农村少妇案”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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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案:案情震惊警方 ———武威“乡干部轮奸农村少妇案”报道之一


  2003年7月7日,甘肃省高级人民法院下达(2003)甘刑一终字第87号刑事裁定书,裁定撤销甘肃省武威市人民法院(2002)武中刑一号第28号刑事判决,发回甘肃省武威市中级人民法院重新审判原武威市凉州区谢河乡计划生育站站长王炳琪、乡党委副书记樊义学等聚众强奸轮奸妇女一案。随着省高院终审裁定的下达,这一当时在全国引起轰动的案件再次成为武威市群众议论的焦点。为了弄清该案的来龙去脉,本报记者在武威市进行了深入采访。


  1、报案牵出惊天大案


  2001年11月20日,武威市凉州区谢河乡五坝村新婚不久的青年农民严琴(化名)在丈夫金玉(化名)的陪同下,来到武威市凉州区公安局,到了公安局后,严琴和金玉声称是来报案。听说严琴被人轮奸,公安局接待民警感到事关重大,很快将严琴夫妇带到了刑侦大队详细了解情况。到刑侦大队后,严琴向办案人员递上了自己书写的报案材料,材料中严琴称自己2001年10月31日下午被本村村委会主任谢金寿的妻子赵桂花以帮忙做饭为由叫到谢金寿家后,乡党委副书记樊义学、乡计划生育站站长王炳琪、乡政府司机赵永胜、谢金寿的干亲家石生海先后多次强行将自己奸污,在自己被奸污的过程中,谢金寿一直帮奸污的人压自己的胳膊,而赵桂花多次看见这些人强奸自己,在自己发出求救呼声时装做没听见,并鼓励他人强奸自己。严琴在报案材料的最后,要求依法裁处作案人的政籍、党籍;依法裁处作案六人承担全部法律责任;依法裁处受害人严琴被他人轮奸所导致的人身侮辱、精神摧残及一切损失由作案人承担。(注:以上请求系严琴、金玉报案材料中原文摘录。)


  2、作案过程令人发指


  根据严琴的报案材料所写的内容,办案人员感到此案案情重大,且案中所涉的犯罪嫌疑人有2名乡政府领导干部、1名乡政府工人,1名村干部。公安人员在严琴报案的同时,为严琴录下了3份详细的案件经过笔录。


  在第一份笔录中,严琴称,2001年10月31日中午1时许,自己正在地里干活,赵桂花到地里喊自己,说是她家里来了几个乡上的领导,让严琴到她家帮忙做饭,自己便随赵桂花到她家中。


  严琴称,到赵桂花家后,她被叫到西屋里,当时屋里有乡党委副书记樊义学,乡计生站站长王炳琪,赵桂花的丈夫、本村村委会主任谢金寿,谢金寿的干亲家本村农民石生海4人正在喝酒。谢金寿见她进屋,便让她给几位一一敬酒,敬完酒后,几个人就开始在她的胸部乱摸,她挣脱往门外走时,被从院子中进门的赵永胜拦住抱回原地,赵永胜、石生海两人又轮番摸了她的胸部。


  严琴称,自己被几个人摸了一会儿后,她趁机跑出了西屋,想赶快逃离这个地方,但当她到大门口时,发现谢金寿家的大门锁上了,她向赵桂花要钥匙,赵桂花不给。就在这时,赵永胜从西屋里赶了出来,又将她拉了回去,然后,王炳琪、樊义学把自己拉到了北屋。


  严琴称,到了北屋后,王炳琪、樊义学2人动手摸她的胸部,然后谢金寿和樊义学连拉带推把她弄到了炕上,两个人分别压着她的一只胳膊使她脸朝上躺在炕上,赵永胜将她的外衣扒掉,并将她的内衣卷到了脖子处,石生海将她的外裤、线裤、裤头全部扒到了膝盖以下,然后王炳琪第一个上来强奸了自己,紧接着赵永胜对她实施强奸,赵永胜刚离开,石生海又对她实施强奸,此时屋里的电话响了,一直压着自己胳膊的谢金寿下炕接电话,然后屋里的5个人全部离开了屋子。


  严琴称,这5个人从北屋里出来后,王炳琪、樊义学、赵永胜开车离开了村子,接着她要走时,赵桂花将大门锁上并喊:“石生海快来”,石生海来后又将她拉到了北屋,与谢金寿将她抱到了炕上,再次将她的上衣卷到了脖子处,谢金寿用手摸其胸部,石生海则将其裤子扒到了大腿以下,然后脱掉裤子骑到了她身上,再次对其进行了强奸。


  严琴称,在王炳琪强奸她时,赵桂花从外面进到房中看见了整个过程,她喊赵桂花让帮忙放了自己,赵桂花不但不理,反而在给他们倒水,当时谢金寿说了句:“我的老婆在呢,我不干了”,赵桂花还说,“你放心把你的事做去,我出去了。


  ”乡干部走后,石生海第二次强奸她时,赵桂花也在屋里,对她说:“你放心,不要管他们,他们喝醉着酒,又不能干个啥。”并劝她:“我们武威的乡俗就是这样的。”直到最后才说了一句:“你们玩就玩一下,一回又一回的,太过分了。” 3、六名嫌犯被抓获 严琴的报案使办案人员十分震惊,光天化日之下,乡党委副书记竟带人以检查工作为名,在村委会主任家对一名农村妇女进行轮奸,且在轮奸过程中,有人压胳膊压腿,强奸者都是脱光裤子排队奸污受害者,这种只有在电影中才有的情节,竟然在武威市凉州区谢河乡发生了!


  当天晚上,凉州区公安局民警迅速出击,先后将王炳琪、樊义学、赵永胜、谢金寿和石生海5人以到派出所了解情况为名控制了起来。晚10时许,5名轮奸妇女的嫌疑人被带到了凉州区公安局。


  11月24日,公安局将该案的第六名嫌疑人抓获后带到了公安局。


  2001年11月29日,凉州区公安局派侦查技术人员前往谢金寿家中,提取了床单等作案现场物证,技术人员对现场拍了照片。至此本案正式立案,嫌疑人全部落网,进入预审阶段。



  审讯:嫌犯承认“罪行” 武威“乡干部轮奸农村少妇案”报道之二石生海交代:赵、王强奸了严琴 2001年11月21日,石生海在第一次审讯中,交代了强奸严琴的过程。据石生海交代,事发当天,他们几人在谢金寿家喝酒的过程中,先是将严琴抱住摸了其胸部,然后将其拉到北书房,他亲眼看见赵永胜将严琴强奸,而其他人对其有无实施强奸他不知道。当天的第二份审讯笔录显示,赵永胜强奸严琴时,他和谢金寿、王炳琪、樊义学4人在西屋喝酒,赵永胜回来后,王炳琪、樊义学先后出了西屋,每人出去的时间大约为三四分钟。乡上的干部走后,他和谢金寿又将严琴拉到北房,在摸严琴胸部时被赵桂花喝止。


  11月23日,石生海再次对强奸事实进行了补充,此次审讯,石生海交代在乡上干部走后,自己和谢金寿将严琴弄到北房炕上后,不但摸了严琴的胸部,他还将严琴的裤子褪到了小腿处,自己也将裤子脱了,只是由于赵桂花制止而没有强奸。


  2001年12月31日,凉州区公安分局在宣布对石生海的逮捕证时,再次审问了石生海,此次审讯,石生海交代,案发当时,自己和樊义学、谢金寿都在北房,眼看着赵永胜、王炳琪先后奸污了严琴,当时严琴躺在炕上,裤子被脱去,赵永胜、王炳琪两人裤子全部脱至小腿部,在地下站着,先是赵永胜奸污了严琴,紧接着王炳琪对严琴实施了奸污。王炳琪交代:4人强奸了严琴 2001年11月20日,王炳琪交代,案发当天,严琴到西房给大家敬酒期间,他在赵永胜的帮助下摸了严琴的胸部。然后他和樊义学、赵永胜开车离开了谢金寿家。


  2001年11月23日,王炳琪对整个案情再一次进行了详细交代,据王炳琪讲,案发当天几个人在北房中,赵永胜将严琴按到炕上,先将其上衣卷到脖子以上,之后将严琴的裤子褪到小腿以下,由他和石生海各压着严的一条胳膊,先是樊义学对严琴进行了强奸,然后依次是自己、赵永胜、石生海对严琴进行了强奸,由于谢金寿妻子赵桂花在家,所以谢金寿没有对严琴实施强奸。事后,他和樊义学、赵永胜离开前专门嘱咐谢金寿将此事压一下,千万不要让严琴到外面乱讲。


  2001年11月23日的另一份笔录中,王炳琪将自己当天的前一次供述再次推翻,只承认自己曾在严琴的胸部摸了一把。一支钢笔和两枚纽扣成证据 严琴到凉州区公安分局报案时,为公安部门提供了两枚纽扣和一支钢笔,称两枚纽扣为谢金寿和石生海强奸自己时,她乘机将石生海的一枚纽扣撕下后装起来了,谢金寿的纽扣是自己用嘴咬下来的,而钢笔则是从王炳琪口袋中滑出后,她压在身子下面,他们强奸完出去后,她顺手装进了口袋。


  经公安部门调查证实,两枚纽扣正是事发当天谢金寿和石生海所穿衣服上的纽扣,王炳琪也承认钢笔是自己的,但在何时丢的已记不清了。


  在进行大量审讯和对证物鉴定后,公安部门认为乡村干部集体强奸案成立。


  2001年11月29日,武威市公安局凉州区公安分局报请凉州区检察院批准,正式逮捕了樊义学、王炳琪、赵永胜、石生海、谢金寿和赵桂花6名犯罪嫌疑人。


  本报记者柴用君张湖河赵永胜交代: 最后一次审讯翻供 2001年11月20日,谢河乡乡政府小车司机赵永胜在当天的案情交代笔录中,承认当天石生海摸了严琴的胸部2次,后他们吃喝完就返回了乡上。


  2001年11月22日,赵永胜的交代笔录显示,赵又承认自己和石生海、王炳琪、谢金寿4人都先后摸了严琴的胸部,并承认后来将严琴压在炕上,樊义学、谢金寿各压着严琴的一条胳膊,先是王炳琪强奸了严琴,然后是自己,谢金寿、石生海先后强奸了严琴,后又改口说谢金寿没有强奸严琴,在他们强奸严琴时,赵桂花进来看见后,马上出去了。


  2001年11月23日,赵永胜在审讯笔录中再次将全部强奸事实推翻,只承认当天在谢金寿家喝了酒,没有干任何事情。樊义学交代: 没人奸污过严琴 2001年11月20日,11月21日及2002年1月7日,2002年1月18日,武威市公安局凉州分局对樊义学做的4份审讯笔录显示,樊义学每次都仅承认在喝酒的过程中石生海乘机摸过严琴的胸部,其他人没有对严琴进行过任何侮辱行为。谢金寿交代: 赵、王强奸了严琴 在凉州区公安分局审讯谢金寿的笔录中,谢金寿开始说石生海、赵永胜摸了严琴的胸部,后又说赵永胜和王炳琪在樊义学的帮助下强奸了严琴,最后一次审讯时又说只有石生海在乡上的干部离开后摸了严琴的胸部。



  一审:“首犯”被处死缓


  2002年4月23日上午10时,庭审正式开始。在整个审理过程中,除樊义学外,其余5名被告均将预审时的供述推翻。


  王炳琪在法庭上供述,从2001年11月20日被抓至11月21日晚的一天一夜中,公安机关只给他吃了一个饼子;11月22日晚11时许,公安人员让他接了赵永胜用内部电话打来的一个电话,赵在电话中说公安人员问的问题他全承认了。在各种压力之下自己才违心编造了强奸严琴的事实。


  赵永胜在庭审中称,他们没有调戏过严琴,更谈不上强奸,由于公安局审问人员三天三夜不让睡觉,不给东西吃才被迫编造了强奸严琴的情节,有的情节还是在公安人员的提示下编造的。他在公安人员的要求下用内部电话给其他被告打电话,告诉他们自己已招了。


  石生海在接受审判时说,自己被抓后,公安人员多次采取刑讯逼供的手段,对自己进行了殴打,其中两颗牙被打掉,腿部被打伤,被逼无奈之下只好按公安人员的要求承认强奸了严琴。


  谢金寿在庭审中供述,公安人员预审时对自己进行了毒打,还将对石生海和赵永胜的讯问笔录给他看。经过公安机关的多种高压手段后自己全部按公安人员的要求招供了案情。


  赵桂花在两天的庭审过程中一直不停地放声哭泣,她说自己不识字,不知道公安人员在审讯笔录中写了些什么,后来公安人员给她念笔录时,她说不属实,但公安人员告诉她,男人都招了你还不招,后来公安人员让她摁手印她就摁了,但她从来没有说过有人强奸过严琴。


  2002年11月14日,武威市中级人民法院对此案进行了公开宣判。


  法院认为被告人王炳琪、赵永胜、石生海、谢金寿、樊义学、赵桂花采用暴力、胁迫手段,强奸妇女,其行为均已构成强奸罪,应予刑罚。被告人王炳琪犯强奸罪,判处死刑,缓期2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被告人赵永胜犯强奸罪,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被告人石生海犯强奸罪,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被告人谢金寿犯强奸罪,判处有期徒刑14年,剥夺政治权利4年;被告人樊义学犯强奸罪,判处有期徒刑10年,剥夺政治权利3年;被告人赵桂花犯强奸罪,判处有期徒刑3年,宣告缓刑4年。


  6被告在听完判决后,均表示不服。


  本报记者柴用君张湖河


  庭审中,6被告的辩护律师提出,严琴提供的2枚纽扣在武威的商店花几分钱就可以买到,不能作为强奸证据。公安机关在案发后从谢金寿家的床单上只检出了与谢金寿精液同型的精斑,这很可能是谢金寿与赵桂花过夫妻生活时留下的。


  就王炳琪的钢笔在严琴手中的证据,辩护律师说,严琴在所谓被强奸后曾到王炳琪的办公室办准生证,其间她有可能拿走王炳琪的钢笔。即便是在谢金寿家拿到王炳琪的钢笔,也不能证明王炳琪对严琴进行了强奸。


  2002年4月23日,“谢河乡干部集体轮奸妇女案”在武威市第一次开庭审理。由于此案的案情重大,众多媒体记者云集武威,都想现场旁听庭审过程,但由于该案涉及个人隐私,法院采取了不公开审理的方式,记者们只好等待庭审结束后采访。


  武威市以及谢河乡的干部群众有近200人赶到法庭外,希望观看庭审。谢河乡五坝村的村民当天租了辆中巴车赶到法庭,所有到现场的人包括被告的亲属都未被批准进入庭审现场。
不服:律师七大质疑


  据严琴讲,她被5人强奸时,衣服被撕破了,她后来到杨淑花家借针缝了衣服。严琴的公公谢发仁讲,当天严琴回家后,脸上全是紫色的,头发也乱着,后来还昏倒过3次。


  但杨淑花证实,当天下午严琴是到她家借过针线缝了衣服,但来时头发很整齐,自始至终是笑嘻嘻的。据此,吴律师推断,严琴的公公在说谎。


  在受害人的报案材料和公安机关的询问笔录中,严琴陈述了被强奸的过程。


  吴桂英律师指出,严琴的陈述前后不一。作为一个女人,在受到如此大的伤害之后决不可能轻易将当时的情形在10天之后就忘记了。一会说5个人强奸了自己,一会又说3个人强奸了自己。真实性值得怀疑。


  据严琴讲,5个人强奸自己时,2个人压着胳膊,3个人排着队,1个人强奸时另4个人在旁观看,赵桂英是一名不识字的农村妇女,思想很封建,进门看见几个男人强奸严琴,还说“你们玩,我出去了”。这些情节发生在闭塞的甘肃农村,谁会相信?


  吴律师说,在凉州区公安分局对6名嫌疑人的审讯笔录中,除樊义学的几次审讯笔录基本一致外,其他几名嫌疑人所交代的强奸地点、强奸次序等情节全对不上号。仅凭这些前后矛盾的交代为6名被告定罪,完全是不负责任的。

吴律师指出,本案的最有力证据就是严琴所提供的2枚纽扣和1支钢笔,严琴开始说纽扣是她在谢金寿、石生海身上拽下来的,后又说谢金寿的纽扣是在地上拾的,石生海的扣子是自己的衣服挂下来的,这种说法本身就有矛盾,加上这种随处可以购到的东西怎么能够作为证据?王炳琪的钢笔在喝酒过程中可能会丢失,也可以在王炳琪的办公室得到,这怎么能作为证据?严琴称自己被强奸后将内衣、内裤全部用洗衣粉洗干净了,即便如此,也应当庭出示,严琴被5名男人强奸后,连续昏倒过几次,为何不到医院治疗,获取充分证据。严琴在遭强奸后过了整20天才到公安机关报案,这期间她有充分时间“编故事”,可惜故事还没编圆满,就这样一个故事竟导致6人进监狱,令人不解。


  吴律师还对公安人员的调查取证方式提出了质疑,在公安人员调查严琴遭强奸后曾为她缝过衣服的杨淑花时,竟然让严琴亲自将杨淑花叫到自己家讯问,后来在讯问笔录中将此案最重要的情节如严琴的脸色究竟如何、头发是否很乱等都没有记载,不知是公安人员缺乏调查常识还是有意不写入笔录。吴律师指出,目前我国的审讯方式都是适用“无罪推理”审讯方式,而此案中公安人员先入为主,完全按照“有罪推理”的审讯方式,即在案件侦破前公安人员已将6名嫌疑人在思想中定为“有罪”,再按“有罪”的方向进行审讯,直至“案件完全侦破”,这种做法与现行审讯政策相违背。


  9月27日,赵桂花告诉记者,在她被关押近一年期间,家里养的一头肥猪被盗,地也撂荒了,家也彻底破败了。说起自己被以强奸罪判处有期徒刑3年缓期执行4年时,赵桂花痛哭失声。她说连想都不敢想在看守所的那些日子,进看守所后的第三个月,儿媳妇生小孩,她也无法照看。现在小孙子也快两岁了,在看守所的爷爷连面都没见上一次。她的弟弟告诉记者,从看守所出来后,赵桂花身体彻底垮了,到现在脑子还不太清楚。


  樊义学的妻子张玉桂告诉记者,樊义学被抓走后家里就好像天塌了下来,两个孩子也饱受同学们的歧视。家里没了经济来源,为给孩子凑学费,她借遍了亲属。由于樊义学在看守所患上了重病,她还得筹钱为樊义学治病,这些苦日子她以前连想都没想过。


  赵永胜的父亲告诉记者,赵永胜被抓走时,孩子只有5岁,现在小孩常嚷着要爸爸,他只好每10天带孙子到看守所看看儿子。他说,由于自己患有严重的糖尿病,自赵永胜被抓后,家里的全部农活全靠老伴和儿媳干了。


  记者了解到,此案所涉及到的5个家庭在当地都是条件较好的家庭,但目前这些家庭却全靠女人、老人操持。


  虽然当事人及其亲属在得到甘肃省高级人民法院的终审判决后对再审时嫌疑人被判无罪抱有很大希望,但记者在武威市中级人民法院及武威市人民检察院采访时感到,改判无罪的可能性不大。


  武威市中级人民法院办公室杨主任告诉记者,该院认为他们的一审判决没有问题,不知高院为何不维持原判而要发回重审。杨主任告诉记者,由于刑庭的工作人员全部不在法院,一审的审理情况无法给记者讲。他要记者留下电话,再审时给报社打招呼采访。武威市人民检察院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检察官告诉记者,甘肃省高级人民法院将此案发回重审后,检察院已积极准备以“猥亵妇女罪”再次起诉。这样一来,这几名犯罪嫌疑人仍将被判处5年以上有期徒刑。该检察官分析说,如果将这几名犯罪嫌疑人无罪释放,就会牵涉出错案处理、国家赔偿、以及对刑讯逼供的行政处理等问题,这是中院不愿改判的最主要原因。


  几名当事人的亲属告诉记者,如果这次再审不能得到无罪判决,他们将上诉至死。


  本报记者柴用君张湖河


  吴律师指出,在她会见被告时,被告石生海每次都对她说自己的供述是在公安人员的刑讯逼供下作出的。石生海的两个牙齿被公安人员打掉了,虽然办案民警在第二次开庭时对此矢口否认,但事实就是事实,在庭审时,赵永胜当庭展示的伤口充分说明民警在预审时使用了刑讯逼供的手段。在2001年最后一次对石生海的审讯笔录中,公安人员最后的一句话是:“我们在讯问中是否对你刑讯逼供了?”这句话无异于“画蛇添足”,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翻版。此外,按照一般常识,公安人员在侦破案件过程中严禁同案嫌疑人见面,但凉州区公安人员为了使几名嫌疑人招供,竟然使用内部电话,让嫌疑人互相“规劝”对方,这种侦破技术真是让人无法理解。


  吴律师说,目前,我国审判制度遵从“疑罪从无”的审判形式,即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即使怀疑嫌疑人有罪,也应以无罪判决,这样可以避免错误判决而使嫌疑人蹲冤狱,而本案在疑点重重的情况下,合议庭仍判处嫌疑人有罪,这与“疑罪从无”的判决方式相违背。吴律师分析认为,由于此案经全国各新闻媒体、各大网站报道后,在国内引起强烈反响,这种报道给审判工作造成了一定影响。合议庭的判决不能排除有庭外压力作用的可能性。


  目前,各嫌疑人的亲属已聘请律师,积极准备再审开庭时进行辩护,届时一审时的疑点必将被解开。


  本报记者柴用君张湖河


  自6名嫌疑人被抓之后,他们的亲属就不停地在武威市、兰州、北京上访申诉,并为他们聘请了省内最知名的律师。


  为了筹措律师费及上访的费用,几个家庭有的变卖了牲口,有的将家中所有能变卖的东西全部变卖,赵永胜的父亲更是将自己在武威市的一套价值10万元的房产以7万元的低价变卖后,上兰州、北京为赵永胜讨公道。


  2002年11月22日,武威市中级人民法院公开宣判了对本案6名嫌疑人的一审判决后,6名当事人及时提出上诉。甘肃省高级人民法院的终审裁定,让当事人及其亲属看到了最终胜诉的一线希望。


  “谢河乡干部集体轮奸妇女案”发生后,几名嫌疑人的家庭蒙受了巨大的损失。甘肃省高级人民法院的发回重审裁定,使得6名嫌疑人及其亲属看到了一线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