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孝首度挑战律师角色,在灰色地带寻找善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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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七年,张孝全带着他的新电影《童话·世界》再次来到北京做宣传,很多人是通过偶像剧认识他的,但近年来他塑造的角色却更注重现实性和复杂性的表达,比如《罪梦者》中的死刑犯、《谁是被害者》中的鉴识官、《罪后真相》中的过气媒体人,以及这次的辩护律师,都是张孝全从未尝试过的类型,也令喜欢他的观众见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张孝全。

《童话·世界》取材自真实事件,张孝全饰演的律师张正煦接到一起震惊社会的补习班名师性侵案的委托,发现嫌犯汤师承竟是自己刚入行执业时的客户,当时受雇于其他事务所的他,接受老板指示替嫌犯辩护,却因此严重伤害到受害者。17年后,张正煦为了弥补过错,决心不计代价追求正义。张孝全凭该片,提名了2022年台北电影节的最佳男主角奖。

虽然拍摄时间过去比较久了,但谈起张正煦和《童话·世界》的拍摄,张孝全仍然难掩激动之色,话不多的他也打开了话匣子,与我们分享了对于这个角色理解与想法。导演唐福睿是律师出身,所以在叙事上很自然地选择了律师视角,里面不仅仅是讲“性侵”被害人的痛苦,更在讲公理和行业规则之间一个人的两难处境,所以叫“童话·世界”,“童话”一语双关,既是补习班老师用童话哄骗女生,也是作为一个理想主义者的律师想象中的公道世界注定像童话一般。

从观众的角度出发,我认为这次张孝全在表演上值得称道的是对于心理戏及细节的把控,尤其这个角色跨越了17年之久,张孝全并没有借用妆造或外型上的改变来体现这个人物的变化成长,而是用了更多对待外界事物的反应,以及一些神态中透露出的疲惫感,来诠释17年后已经被社会“毒打”的律师会变成一个什么样子。

张孝全的这种突破,是值得鼓励的,近年来许多我们记忆中的“偶像男星”纷纷转型,其实也是到了一定的年纪,阅历与眼界更加丰富与开阔了,自然要走出舒适区接触更多更复杂的角色,张正煦在近年来张孝全的表演中是一个标志性的存在,而这部电影能够来到大陆院线上映,也展现了对于“性侵”这一议题的关注,正在被更多人看到。

当然很高兴的一点是,我们看到一向以“佛系”著称的张孝全在变得更加主动,对表演也更加有倾诉的欲望,他现在正处在一个男演员最好的时间段,我们相信接下来的他还会为我们带来更多的惊喜。

以下是演员张孝全的自述,他和我们分享了他与电影《童话·世界》的故事:

这是我第一次演律师这样的角色,我觉得自己很幸运,因为一直希望有机会演律师。导演原来就是律师,不管在剧本还是现场的部分,他都给到我很多正确的指导与帮助。为了更好地体验生活,他还带我们到律师事务所观摩,与我们分享一些他曾经经手过的案件。当然职业只是角色背景,最主要的还是整部电影的故事特别打动我。

张正煦这个角色处在灰色的地带里,有一定的复杂度,他有一部分是非常真实的,在我年轻的时候,我对于某些人或事都会有想法与看法,对于整个世界也充满了热忱,但进入到所谓群体社会后,我才知道现实原来是什么样子,这个时候就必须要做出选择,是继续坚持自己还是靠近所谓社会的规范,而在群体社会一段时间之后,人也会随着时间发生改变,这与每个人的性格有关,在《童话·世界》跨越的这17年里,张正煦就经历了这样的状态,这个人物十分鲜活。

这次的表演对我而言难度还蛮大的,一是故事里发生的事情,离我的生活比较远,另一个就是律师这个职业也确实需要展现出更专业的状态。还有一部分,就是这个角色的心理,它很难去界定是对还是不对,所以在演这个角色的过程中,我也需要克服那种不确定性,渐渐地,我也非常能认可他的选择,所以后面想从这个人物中走出来还挺难的,后劲很大。

这是我第一次和李康生老师合作,我们有几场对手戏是有很多讨论的,甚至到最后不仅是导演,全场的工作人员都一起加入讨论,那个感觉对我而言是很棒的,有一种集体创作的氛围,而且不仅是看见角色在这场戏的位置和状态,也能看到对手及其他人的解读。我们对康哥之前的角色印象太深了,所以不知道他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来演这样一个邪恶的老师,最后成片有带给我很强烈的惊喜感。

因为电影分成17年前和17年后两条线,所以要演出这前后两段时间上人物的变化难度还是蛮大的,我很害怕用装傻充愣的方式来告诉大家17年前的张正煦是一个大学刚毕业的人,我努力想了很多方式,最后我选择了让17年前的他尽可能表达他想要表达的,然后呈现出一种打开的状态,多去听对方说什么,而不是把想法完全封闭起来,所以年轻时的张正煦没有后来那么社会化,他的喜怒哀乐更容易表现在他的外在,这也是我接到的相对时间跨度比较大的作品。好在我们大部分都是顺拍,先拍17年前,再拍17年后,所以我也跟随着这个人物在一起成长。

17年前的那场官司,对张正煦的影响很大,正像我刚刚说的,他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理想与热情进入了行业,没想到第一场官司就击碎了他心里的梦,之后他选择了另外一条路线,选择当商标法的律师,不再触碰所谓的刑事案件,当他不相信公平正义之后,他把那种热情藏了起来,而且藏得很深。可是当17年后再遇到相同的案件,而且又是同一名被告,那种藏在他内心深处的正义感又被唤醒,这使他生活得越来越扭曲,因为他已经变成了他最不想变成的人。电影的结尾,他决定做一件法律伦理道德规范以外的事情,但这件事也是在伤害一个女孩,所以这个结尾并不完全是光明的,也不完全是阴暗的,至少对于张正煦来说,这是唯一能令他解脱的方法。

除了张正煦的个人职业线,这部电影里还涉及到对于“性侵案件”这一现象的关注,像这样的事情,其实无时无刻不在发生,当你去留意类似案件的时候,才会发现这种现象多到可能超乎你的想象,可这又是很难解决的问题,因为有时候就处在法律的模糊之处上,这是很令人无奈的。电影有时候像一面镜子,它照着每个人,照着这个时代,照着社会与议题,我们虽然无力改变,但我们应该有更多的关注,如果这样的关注多起来,可能就有可能推动某些事情的变化。它会在更多人心里种下一根苗,当有一百个人心里都有这根苗,而且越来越茁壮的时候,可能就会使很多人免于遭受这样的创伤。

这部电影拍摄于两年前,现在回头看,我很开心能够尝试这样的角色,也完成了一个一直想要挑战的人物职业和类型,因为只有这样的尝试,才会找到还有什么不足的地方,更加精进。这几年我演了很多这种和律政相关的人物,愈加感觉到变成另一个人真的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我只能说我还是在努力中,试着找到方法,从来也不敢懈怠。

我现在和以前一样,每次在一部新戏开拍前一天基本上都是睡不着的,我没有仔细去思考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更像是我的一种仪式吧,不知道是否有办法修正,但我已经习惯了,我会去拥抱这种焦虑感,这可能也是我对于一部作品敬畏心的体现,毕竟每一个角色都是新的开始,都需要拿出百分百的努力去面对。

我最早是演偶像剧被观众认识的,二十多年过去,我对于表演的认知也在不断发生变化。从一开始不理解、不明白,觉得自己很奇怪,再到因为表演发现身上更多的可能性,后来甚至一度我都不认识我自己。表演已经是我生活的一部分,不是说我的生活里面也在做表演这件事,而是我觉得表演就像我的生活一样。我的性格里面有一部分是很懒的,喜欢待在觉得舒适的地方,很长一段时间我也确实待在舒适圈里,觉得这样很好,但后来我遇到了一位前辈演员,他帮助我打破了这种所谓的象牙塔,让我愿意主动做出尝试。我以前的性格比较非黑即白,如果我觉得某一种表演方式是对的,那其他的方式一定就是错的,但也正因为刚才提到的打破,我也变得我不再局限,让眼界更开阔了一些。

当然我也没有以前那么佛系了,如果看到喜欢的角色与故事,还是会主动一些的,会push经纪人去推动,也更会想知道对方的需求是什么,不仅仅要看,更要和对方沟通。演员的位置可能相对被动一些,我会尽可能展现得更主动,让对方知道我对于故事的和角色的理解。对于角色我不会设限,更多时候还是找到一种感觉,我个人的经历也会成为选择故事的标准,比如现阶段的生活状态里,我经历了某些事情,当我看到一个和这段经历很贴近的故事与角色时,我可能就会往前迈一步去试试看。像康哥这次演一个大反派,如果有合适的故事,我也非常愿意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