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是什么?
从昨天看到诗人梁小曼去世,才认识她。去读了一篇她对诗歌创作和看法,颇有见地。她说诗歌阅读永远都是”无限少数人”的事,写诗者渴望被阅读,并不是私人化不愿为人知的表达。
诗要慢慢读,一首好诗值得被反复地读。每一次的领会都会不同。由这里想到了卡尔维诺的《我们为什么要阅读经典》,经典的文字经得起时间的打磨,丈量;文字背后的意味复杂而深邃,在不同的时间和空间里,阅读他们都会产生不一样的体验,所谓历久弥新。
她还谈到译诗是学习写诗最好的办法,读译时顶重要的是需要有停顿和摩擦,逐字逐句仔细地揣摩,帮助心里临摹作者的诗意生发的过程。
她去世前出版的一本诗集《红的因式分解》里,有一段对现代诗的描述,充满哲思和精微的诠释让我忍不住摘出与爱诗的朋友共勉:
”诗可以被理解为“一种朝向语言边界的漂泊”?,无限接近边界,即意味着无限接近一种“不可言说”?“不可理解”之存在(物)?,诗人徘徊在抵达沉默之途中,最高的诗意是最逼近“不可言说”?“不可理解”之事物的诗意。
如何分辨“存在”与“物”???“物”在什么状态下从“存在”中逃逸出来,成了纯粹的“物”??而“存在”究竟能否脱离与“物”的关系,并被人所理解与表达?诗人企图从她的自我中提取一个我,那个稳定的我,可以感知的我,由无数个破碎的我构成,它永远在构成中。
诗也从无数破碎的词语中显现,它也永远在构成中。它努力发出人内心最深邃、最极端的声音,一种无声中轰鸣的声音,为了抵达它所必须使用的每一个词,每一个声音都让诗人内心反复经验着西西弗的经验“。
愿那个曾经说过”我要回母星去了”的梁小曼,在另一颗星球上过得愉快!
郭大平
2024-11-15 15:28:49诗,其实什么也不是。诗,就像薛定谔的猫的状态,你读它的时候,诗就塌陷成你希望的样子。你希望它高深/浅薄,它就高深/浅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