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白驼山市绕城高速出口附近，汽车引擎还在呼出热气，曲陆二人走进路边摊，占了一张桌子，不多会儿功夫每人面前就各摆上了一碟黑乎乎的扬州炒饭，和一碗几乎看不见蛋花的汤，水面上漂浮着一长条切而未断的葱。曲灵风快要哭出来了，“丑八怪，这就是你的 ‘对吃，有着很高的要求’？”
“是呀，怎么了？多好的炒饭啊，我特地让加了段香肠，就是给炒黑了，你仔细找找，能找着。”
曲灵风把筷子拍在桌上：“我不吃。”
“都几个小时粒米未进了，你得爱惜身体，多少喝点汤吧。”
“不喝。”
“你别以为这是普通的刷锅水，这汤来头大着呢，它名叫……”
“猛龙过江！”曲灵风愤怒地大叫。
“对对对，猛龙过江。你我两个猛男急吼吼地杀到白驼山，可不正是猛龙过江吗。唉，任务艰巨，前途未卜，这汤好意头啊，壮胆正合适，来，干了！”
“滚！”
陆乘风哈哈大笑地踞案大嚼，曲灵风看看没有其他选择，也悻悻地拿起筷子也吃了起来，完了一结账，8块钱，陆乘风管老板要发票，被曲灵风一把拖了出去。上车以后陆乘风哼着小曲一路向北，曲灵风本来气鼓鼓地坐在副驾驶座上不理陆乘风，但看着路边越来越荒凉，终于忍不住胆寒，转头怒视陆乘风，后者态度良好地报以甜美微笑。曲灵风想了几次问陆乘风要去哪里，最后终于忍住了，反正他个丑八怪既劫不了我的财又劫不了我的色，爱往哪儿开随他，汽油钱他出。

    陆乘风看曲灵风居然忍住了没问，心里倒也有几分佩服，当下直接把车开到了大脚足浴。曲灵风做梦也想不到如此荒凉所在竟有如此豪华足浴，刚进门两个身材修长的旗袍美女就是一鞠躬：欢迎光临。陆乘风熟门熟路地要了个包间：两个双飞加采耳。刚遭受猛龙过江待遇的曲灵风还在茫然四顾之际，陆乘风已经进了包间，脱衣交给小弟，掏出钱包钥匙手机往桌上一搁，人重重地摔入按摩椅。曲灵风讪讪地在陆乘风边上坐下：“喂，丑八怪，你什么意思？”
陆乘风一翻白眼：“跟着老子哪次让你吃过亏了？安心享受吧你。”
“不是，你这忽冷忽热地，俺心里不踏实。刚才和现在落差也太大了点，我不是在做梦吧？”
陆乘风淫笑着直起身，“怎么地，要哥哥掐你一把？”
“别，这个我自己可以，不劳贵爪。”
技师端着大木桶进来，给曲灵风脱鞋脱袜子，卷起裤管，把曲灵风的脚浸入温热湿滑的藻泥里，盖上桶盖，然后从大腿开始按摩，这时另一个面目姣好的技师走到后面，缓慢地给曲灵风按头，手法轻重适度，曲灵风一睁眼就见着一双妙目，加上如兰吐息吹拂在脸上，他舒服得要呻吟出来：陆乘风你个忘八篙子，太能享受了……

    采耳技师拿着各种工具进来时，曲灵风已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