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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之外的男女 [没有XING的生活 6]

(2006-11-03 08:05:24) 下一个

量子爱 之 没有XING的生活
第六章 阴阳之外的男女

时间简史中说,在已有的宇宙时间方程中(包括SchrodingerEquation薛丁愕方程),时间是可以为负数,即时间的可逆性。可我们看到的和感觉的是时间的流逝,那样的无奈,单向的流入亘古荒芜的所谓黑洞,以至于童年和青春成了梦想的过去。

风风说:不对。我们的宇宙只有一个真理,即“圆”字,万物皆圆,小到原子,大到星球,而时间也是圆的。千百年前,我们认为地球是平的,而我们的视野本可以所及数十千公尺外的景物而止与数千公尺。时间之圆的半径就是我们这个宇宙的半径,我们在有限的生命里看到就只是那小小的一断,而真实的情况是,我们在追着自己的尾巴向前跑,正如我绕着地球转一样会回到起点。

我们所有的鸟们,包括老丙,客北和清清都呆了。清清一抱拳说:大师,请赐教。

风风接着说:在一个无限大的半径下,你认识的的曲度就是条直线,而实际上,我们有一天要回到这里,看自己走过的路,我们将用几千亿的时间走完我们全部的历程,当我们再站在这里时就可以定义人生的意义了。迄今为止,只有GOD一个人活着看到了自己的过去。我们活的太短了,我们死后的魂灵只有一个任务,跑道自己的起点。我们生活一百年,却要为自己的过去跑无限年。

老丙问:就是说,人是有未来的,未来和历史不是循环,而是首尾衔接的。
我说:是这样的,我们现在回头也不可能看到我们自己真实的历史,而是断章取意的历史和情感,而我们生活的现在和未来则是GOD留下的东西。
萧凉大喊一声:我晕了。
清清说:我也是,但跑道终点就成了GOD,这也不错。

岁月就这样流去,喜喜哈哈的,但快乐和痛苦就是你看到有人向你亲密的笑,失声的哭,以及自己在回首时不知是痛是悲是苦是甜的寂寞。

(1)
清清侧头问我:都三点了,你去哪儿?要不睡一会儿再走。
我苦笑了一下:你知道还问?我很久没去了,我想去坐一会儿。
清清慢慢的靠近我,贴在我身边,居然笑了,说:我跟你一起去吧,反正明天你又是别人的了,我就多占有一晚上吧,这个要求不过份吧。
我拢了一下清清飘在额角的发:你还笑,这回你高兴了,等风风回来,你就可以嫁给他了,哼,没门,我青子可是从不认输的人,别说是风风,就是天王老子我也不让了。
清请浅笑了一下:得了,这么多年了,我还不了解你,你这一去,你就西西的了,她又没作对不起你的事,是你自己犯浑,跑到我这儿来惹我伤心。

她停了一下,看着我:我只相信一件事,我们之间如果还谈爱不爱,是很可笑的,让我哥知道你来这儿了,又说了这么多话,他不伤心死也笑死了。

我把手埋在她的脖颈里,和着发丝的婆娑轻轻的柔捏着,然后又用头顶了顶她的额头说:等我把风风找回来,我就娶你。西西的事我会处理好的,你不懂,这里面有文章,我前段时间总有些恍惚,觉得什么都离我远去了,对什么事情都不在乎,可现在我就在乎你和把风风找回来。

(2)
夜色中的风很清很凉,吹过的时候也有着寒意,而我看到的和听到只是灯红酒绿的街市以及那女人男人们的喘息与咆哮,只是我突然想起我们讨论过的一个问题,在历史的笔记本里,他们和我们又被写在哪里?

那时候,老丙会嘲笑的说:你的名字叫中国,我的名字叫人民。
清清笑的很开心,说:我看,本质上讲,你的名字叫男人,我的名字叫女人,蠹蠹的名字叫不男不女,青子的名子叫不女不男,我们的名字叫男男女女。
我和蠹蠹立即起身,我左右扭捏着步伐,倒在蠹蠹肩上,蠹蠹则作手捻胡须状,另一只手轻轻的挑起我的下巴,我则又作含羞姿态,闭目侧手,众人皆乐。
萧凉也乐了:不好意思,俺的名字在历史上出现过,俺是梁皇萧铣的女儿,重名,俺曾经重重的被历史写下一笔,好辉煌的噢。
我也乐了,冲着她说:噢噢,去你的,你只有在我们这里时才叫萧凉,出了这儿,人家都叫你小姐。
萧凉是有些怕我的,急了,冲我一瞪眼:你还鸭子呢,还是只不女不男的水陆两牺的鸭子。

风风在一旁喝水,边喝还有节奏的拍着桌子,说:还是青子明白,出了我们生活的圈子,谁还会问你叫什么?出了你读的历史,谁还知道有凯成拿毛?出了阴阳的圈子,谁还知道你是男是女?我们被什么记载了,是被你周围的人用心的跳动刻下了一连串的密码,从此在你穿梭岁月时空的漫漫孤独日子里,不断的解码,就有了不孤独的感觉,没有这些人在你的灵魂里,你的星际旅行将是痛苦而无期的,也许就半图而废了。

客北在一旁边打台球边抬起头说:你尽给大家玩虚的,你以为你姓李啊。我看我的名字写在我儿子的DNA上,传下去了,怎么样,这个答案高吧。
大家都在称是不已,客北也甚是得意,把西服扣子拧开,提了啤酒罐嘲风风笑。

我和风风一使眼色,当时就大笑起来,众人都不知为何,茫茫的看着我们两,也不知乐什么,我和风风就只是笑,开心的不行了。过了好一会儿,我们都不笑了,我说:客北同学,你听说过始皇帝与吕不伟的故事嘛?
客北半天没回过神,愣了一下,不敢轻易答是还是不是,老丙忍不住了:他俩损你呢,戴了绿帽子了,谁知道哪是你的DNA,你都没什么出息,谁个后人来翻你的宗谱。
客北大吼一声,一舞台球竿就跟我逗在一起,我左闪右闪,风风也抄起一根扔给我,我们两就乒乒乓乓起来,女人们大喊:客北加油,青子叫油。气氛十分热闹。

蠹蠹嘴角一直挂着冷笑,手上不停,传过来一张画。女人更是乐的不只,边笑边说:这只瘦的是青子,这只胖的是客北,这只一条腿的是老丙,风风嘛,怎么头上还多了个光圈啊。

我和客北也不打了,忙凑过来看,老丙更是骂声不绝。我说:说咱们是鸭子,那谁是鸡啊?然后冲到萧凉面前,一把抱住她,在空中悠了起来,然后,哈哈哈的狂笑了两声:好肥的一只小母鸡啊?
萧凉满脸通红的让我抱着,吓的都不知该不该挣扎:我不是,我不是,我也不肥,我也不肥。
旁边不知谁在说:鸡鸭恋,好啊。大家狂笑不已。

其实,我一直没跟风风说,因为他们正有很多合作的生意。那天客北下手真的不轻,我后来浑身都很痛,蠹蠹给我抹白花油时都忍不住哭了。

我们都知道有些人或事刻下了东西在我们的心里,是不是紫霞的那一滴眼泪,是不是三笑曾经的妩媚,是不是苍海一笑的旋律,是不是自己叹息又叹息的声音,是不是八百里吹角连营的宵鼓?是不是海风海浪嗖嗖簌簌的呼唤?是不是老爸老妈挥手之间擎首再一望的瞬间?我不知道我记住了多少,但我知道我还会想起。


(3)
我轻轻的打开风风在城郊的房子门,顺手推上门口的灯,还和上次来的时候一样样的,除了到处的运动器械,布置的是很空的那种格调,连沙发都不配置的,更没有椅子。

正对的墙上有两把剑,一把叫倚天,一把叫青虹,我和风风不知拿着他们喝醉过几回。我匆匆扫了一眼,有些失望,正想去看看还有没有酒,却瞥见卧室门下飞出一丝灯火。

我推开门,是西西。她和衣倒在风风的床上,微倦着,没有遮盖的已经睡熟了。柔和的灯光打在西西的脸上,反映出一丝泪花尤在,更有嘴角轻轻的微澶。

(4)
老丙说她认识瓷娃那天正是我从美国回来那天,是九六年十月。

不想,从此以后,老丙就开始了他多年的长征岁月。后来我真正见了瓷娃,才知道为什么那天晚上他兴奋的说了很多关于女人的话,全然不理会我当时刚回来想作些事情的雄心和兄弟姐妹一别多年再聚的兴奋。

后来晚上两点多时,就只剩下我们三个人,清清,箫凉,小花山,庐爰,和禾娆等等都被我们早早的支走了,蠹蠹在外地,也不知道我要回来。

我根本没有告诉他们我具体要什么时候回去。那天下午两点多,我悄悄的绕到清清的办公桌旁,她正埋头写她的东西。我于是从后面悟住了她的眼睛,没有说话。
清清没有挣扎,小声的猜问:风风?
我说:还差一点?
清清一跃而起,转过身来:青子?
而我正单漆点地,口中咬着一只玫瑰花,皮笑肉不笑得看着她。周围的人也都小声笑了出来。
清清红着脸把手伸过来:爱卿平身。

(5)
老丙一只手夹着烟,背靠在椅子上,样子是畅莽无比:女人就象那一颗树,当你爬上去之后,如果看到的是更高更远,那你就会爱上这个女人,而且是一辈子的爱。可有些人就象个开满鲜花的泥潭,你越陷越深,都忘记了自己,那总有一天你就会感到恐惧,然后离去。

风风故意埋汰老丙说:你断定瓷娃就是你的那可树,而不是个泥潭?我听你一说,就觉得那丫头对你没什么好感。你TMD连学士学位证书都没拿到,拿什么跟人家拽。
老丙嘿嘿的说:好汉不提当年勇,我从今天开始,就跟所以鸟人们绝了,从新作人,做个正常人,绝不再碰任何其他女人了。我天天拎只玫瑰,守在她门口,缠也缠死她,看那妞动不动心。青子,你再帮兄弟每天改首诗词的,用洋文写,我吐着血写,感动死她。
我说:除了I-LOVE-YOU之外,我是什么洋文也不会的。
风风说:我靠,那些钱都让你去打洋鸡了。
我说:洋鸡也没打到几只。
风风说:这么说这回赔大了。
我说:其实,出国什么都学不到,要说学会什么,就是自己洗衣作饭。

其实,我和风风都很吃惊,从来没见老丙这样对一个女人认真过,这瓷娃是何许人也?
我说:你什么时候这么俗了,你刚说,连自己都不要了,别人还会喜欢你,你是老丙,狗也改不了吃屎。你要拿出一分风风的儒雅,连我都一脚把你踢到一边去。
老丙说:说的是,说的是。风风是作大事的人,见的世面大了,越来越鸟了,我学不了,我的差距很大,我还要多多学习,天天向上。
他说的那神情,却是一副身心全在瓷娃身上的样子,跟本都没理会我和风风在说话,我们就只好笑。

然后大家都滑倒在地板上,各自笑个自的,天与海的声音隐隐传来,我们知道新的生活就要开始了,信心百倍。
然后同时间,不顾别人的感觉自己豪笑起来,那声音是这样的年青,那样的开心,那样的无忌。

(6)
那天中午,有五六个人到老丙的饭馆吃饭,其中一个就是瓷娃,别的是她外地来京的大学同学。不巧旁桌有七八个年青人也在吃酒,开始也都衣冠楚楚的。后来那几个年青人看到了一身军官服英气扑面的瓷娃,就点点指指的烂笑。

然后时间久了,瓷娃桌上不知是谁说了句流氓,那几个痞人正愁没有把柄找岔儿,一听就火了来质问,推推搡搡的要动手。老丙一听就出来了,要给两边泄火,说要给免费送菜。

可才看到瓷娃,就忘了自己是谁,一下子就被瓷娃的那股潇洒豪迈英姿博发之气给振住了。才说了两句劝架的话,语气上就居然就帮了瓷娃。

那些痞人更还不依不饶的。
老丙说:大家今天就算了,给我个面子,这顿饭算是我请的。
一个痞人说:你算什么东西,要给你面子。就先动了手,飞了一脚踢了过来。
老丙是踢球的主儿,打架是从来不向后退的,抬起一脚就撩翻了那小子。因为人数相当,一时间酒店就成了对峙之势,然后痞人那边就有人打手机。
老丙的伙计们一看不对,拎了菜刀,冲上来要混战在一起,老丙虽然是兴奋过了头,但作了这么多年生意,却也明白结果轻重,就威胁着叫那些痞人滚蛋。

不想不久来了些警察,不分一二三,把所有的人都扣了起来,一辆大车子,都带去了南城警察分局。

老丙他们气生生的看着那些痞人一到警察局就给一个个放了出去,其中一个叫三儿的过来嘲笑说:你TMD知道我是谁嘛,你知道我爹是谁吗?你知道这儿所长听谁的吗?你饭店不想开了哈,你看着办吧,我给你三天时间,看你怎么表示,还像英雄救美,你丫的算嘛东西。
老丙也不正眼看他:你小子也别嚣张,你家丙爷从来就不怕你个什嘛东西。
那三儿过来就给了老丙一个耳光,老丙手被捆着,脚下却是一个飞踹,把那三儿一脚弄出几米开外,他的两三个冲过来,围上老丙就打,老丙左右都挨了几拳,有个警察赶紧过来,拉开了架,又在老丙耳朵旁说了几句,老丙也不作声,瞪着眼睛着那三儿。

瓷娃他们都很内疚的过来道歉,老丙看到了瓷娃,又来了劲:靠,老子在江湖上混了这么久,还怕这几个小混混,这整个北京的戍卫司令都是我兄弟的兄弟的兄弟,还有我怕的。
当即向那个警察要了电话,用下巴和肩膀夹住,给风风打了电话。

然后才一个半个钟头,就有一胖老头领了那个三儿来认错。因为本没有人员伤亡,老丙也不想多事,就算了,还对那三儿说:不打不相识,三儿,有空到我那喝酒,哥哥我请客。

(7)
我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才知道我们的风风现在的实力。
我拍了他肩膀一下:我还是你兄弟吗?
风风也不说话,一口就喝干了手中的酒,啪的脱了上衣,光着那有了几条很深伤疤的却健壮结实的脊背,又喝了一口反问我:你说呢?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好,帅哥变莽汉,不过,是兄弟也不用脱衣服,你当我是GAY啊?
风风说:你都读了洋书了,别老冲动的去管闲事。好好弄点钱,我也好放心把清清交给你。古人云:小不忍则乱大也。
我说:那也要清清愿意啊,你有钱有势有才有帽,我哪里逗得过你啊?
风风:你不是有张嘴嘛?
我说:看来,不与官家勾结,看来作不成大事的。

(8)
这是一个有与无,阴与阳的宇宙,而从有序到无序是一个商增的自发的普遍过程,但我们偏偏要自觉不自觉的组成各种有组织的CELL或UNIT,就象男人和女人的家庭,来对抗这种自然的力量。我说:对啊,宇宙在太古的时候才产生过孤粒子,现在的东西都是成PAIR的,为什么啊?

风风想了想说:孤独,一切都是因为孤独。

阴阳之内的人因为害怕孤独而成双成对,以为这样就可以排却孤独的感觉。阴阳之外的人却都是孤独的,一个人悠悠荡荡的飘向另一个尽头。或迟或早,你看透了这世与人的纷繁,站在一个人的顶峰,你就是阴阳之外的人,你就是孤独却不孤独的人了。
我说:我还作不到,我心里想的人太多,既然我注定要孤独的去星际旅行,我现在就还是作阴阳中的人吧。哈哈哈,我看老丙也快成为一个阴阳人。

是啊,当一个“孤独的阳”看到他“孤独的阴”时,他所要作的就是使或阴或阳成为真正的阴阳,而当阴阳一体的时候,阴阳或许也不会是阴也不是阳,可这世上有多少阴有多少阳最终成为一体的阴阳呢,又有多少所谓的阴阳最终又分为一阴一阳呢?


(9)
我有些凄然的回过身,刚要带上卧室的门,西西却在梦里叫着我的名字:青子,青子。
我回头看着她,站了很久,不知道这一切为什么会发生。斜靠在墙上,我找了一瓶白酒,摸着身边的那几个我和风风曾经举来举去的哑铃,喝了几口,就卧在地板上睡过去了。

等我醒的时候,西西却也靠在我的旁边,头向上仰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天花板。
我有些凄然,却还是不由的冷淡了起来,冰冰的说:你果然配了我的钥匙,你到底在找什么呢?没准我能帮助你。

西西的眼泪一下子又出来了,并没有看着我,声音有些嘶哑:我没有作对不起你的事情,我真的没有。
我不由的又嘲笑起来:你骗的了清清,骗不了我,结婚证绝对是假的,你和你哥想演出一场好戏给我看。
我停住了,又道:我的和风风的钥匙你也配了,房间也肯定动过了吧?你一回国没多久就先认识清清,然后又是我,风风的情况现在你倒也了解了不少吧,好在连我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要不然风风就是没事,现在也死定了。我是不是差点就真的害了风风。
西西说:不是这样的,谁也没想害风风,我哥他是想帮风风。

我冷笑着:不过你们这么一折腾,我就相信风风还没什么事。你还说没对不起我,就算没对不起我,也该是对不起风风吧。对不起,这个游戏,我不会陪你玩的,你自便吧。
西西象是没听懂我的话,茫然的看着我:我知道你会来这儿,我就是要跟你说清楚,我没有作任何对不起你和风风的事,我只是听我哥老是说起你和风风的故事,很好奇想认识你们,我配风风的钥匙就是为了怕你经常一个人过来,抛下我,所以我瞒了你也配了一把。

我侧过头,不奈烦的打断她:西西小姐,你以为我三岁啊,我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就是那种有分析判断理解能力的人,你走吧,我们恩断义绝,我不想再看到你了。我们之间如果曾经有过什么情义,那也没有了。

西西听了也不哭了,慢慢站起来,走到门口,突然转过身子说:好,青子,你是不是也不想知道风风的消息了。你无情无义,那我就要让你知道,什么叫作无情无义,你要想知道风风的事情,你就离近我一些,对我好一些。
我残笑一声:我从来不跟敌人和作。

西西说那话的时候,脚步已经慢了下来,看着我,象是希望着什么。而我却连头也没有回的让她去了。

我知道她会伤心,从她的眼睛里,我也怀疑她其实并不知道太多太多。我也相信她现在其实很爱我,就像我其实对她也有很多好感一样。而我却没有去拦住她,我让她一个人伤心的走了,因为我知道有一天她也许终会明白我为什么没有拦住她。

冬日清晨的凉风吹进来,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在发抖,但我真的很冷很冷。

我似乎听到风风在说:青子,在广袤的宇空里,我们或迟或早要孤独,或迟或早要成为阴阳之外的人。而我分明又听到清清在对我说:青子,我一分钟都不想再失去你了,抱紧我,抱住我。我于是抱住清清,一秒钟都没有再让她离开我。

(10)
风风曾经问我:为什么你说人是阴阳之内的呢?什么是阴阳呢?
我说:这是与广大的宇宙相对应的。我们生活的自然世界里,阴极与阳极的反应本质上是通过电子的传递完成的,然而要构成一个完整的闭路反应体系,必然还需要外陆的粒子物质传递,所以阴阳反应的难易不单取决电子的转移,更多的取决于阴极与阳极的距离。
风风接过说:而在我们所谓人的圈子里,精子就是电子,跑车鲜花房子就是粒子物质,距离就是爱与不爱的时间差。
蠹蠹似笑非笑的说:难怪一秒钟的MISUNDERSTANDING都会造成永远的分离,因为爱的距离是以时间的光速传播的。
萧凉大悟状说:难怪人心难测,因为失之分秒,差之千里啊。
而蠹蠹又说:男人女人在完成精子的传递后,自己还是自己,谁都没有改变,还是惨淡冷默的继续过活着,甚至连COMMUNICATION都成了多余。

我拍拍手笑道:这个小女子还是很聪慧的嘛?阴是什么,阴是耳朵里的风花雪月,阳是什么,阳是什么,什么阳是耳朵里的“日” ,嘿嘿嘿,那就是所谓男人。
萧凉一脸的迷惑:不懂?什么阳是耳朵旁的“日” ,什么“日”的?给解释一下。
清清勉强笑了一下,推了她一把:青子的狗嘴里什么时候吐出过象牙啊?
老丙说:这算什么,你们猜青子怎么解释这男人的“男”字?
禾娆,小花山,和客北在旁边不停的笑,显然是听说过的,这更惹得萧凉的好奇:不就是田里的劳动力吗?有什么稀奇的。

老丙也笑着看萧凉:萧凉啊萧凉,你跟青子混了这么久,丫那点痞性你都一点没学会,我也算服了你了。天下人尽知这“男”字是“田力”,我们青子偏偏看出是“日力” 。我也不多解释了,今晚上就让青子给你慢慢解释,你要不口中喷血我就不叫老丙。
萧凉羞色的不言语了,男生们都嘎嘎大笑起来,甚是张狂。

清清说:男人啊,男人,谈性变色。
风风接口道说:听说过没有,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女要男坏,男人们巴不得撒开了怀。男人好不好就看女人好不好啊,在阴阳的圈子里,男人怎么也逃不出女人二字?

清清也说:对了,好男人一生至少要有三个女人和三个理想。
我们都静下来听,清清顿了顿,故意咳嗽了几下,又啊啊了两声:那就是,为生你之老妈,男人要成大器,为你所爱之女人,男人要衷情到底,为你所生之的女儿,男人要伟大慈爱。

她说完,自己就笑了起来:失望了吧,男人们。
我在她耳边轻轻的说:我还有一个理想,抱你上床。
清清看看风风说:那你抱抱看。
我看向风风说:等那斯不再左右时再动手不迟。

(11)
那是我第二次去风风家的时候。
我和风风坐在土丘之上,看着绵绵的大地消失在暗色笼着的苍穹之际,点点零星的光火或明或灭亮在远方,夜风清谅的吹来,不带有一丝的潮湿,干涩涩的是那种空旷的感觉,这时候,你或是真想狂放的大喊大叫,或是静静感受那种自然的不经意敲在心里的声音。

我问:为什么可可在你心里对你这么重要?
风风出了神的看着远处的一丝光亮:你没觉得她的笑很不同嘛?
我说:不就是有点傻,有点羞色,有点甜美,有点清静,有点从容的样子嘛?
风风说:我高中三年都看着她,从来没和她说过一句话。
我说:你早熟,你暗恋,你自卑,你又自命不凡,你虚伪,你害别人还害自己。
风风揪着我的耳朵说:少给我废话,听着就行了,我这儿正回忆着呢。

我笑了说:对不起,不知道你心底也有秘密,我以为就我有呢。
风风只好说:你歇会儿,行不,我认真呢。
我说:有什么好认真的,可可在你心里的东西我早就看出来了,象清清一样,就是你这滩烂泥上开着的那朵不胜娇羞的莲花。有了清清和可可这两朵莲花,你就是生活在屎堆里,你也是顶着莲花的屎,你就是让那莲花更骄羞的屎。不过,你自己还是---屎。

风风说:清清是那种读解男人的女人,可可却是从不读解男人的女人,不解读这个纷繁世界的女人,对她,一切都是一种流畅,一种最接近自然的自然。她从不与争,却又从不放弃,我看到的,感觉的她就是一种和谐的流畅和自然,我看透了世人的做作,现在就越喜欢可可的自然。

我向后躺倒下来,看看乌黑的天空,清楚的说:因为你自己做不到。那可可就是你说的最接近阴阳之外的女人了。
风风:海子说我只看到了可可的淡雅,却小看了可可内在的执着和力量,她虽然淡雅,却最知道什么是最宝贵的东西和什么是直得付出和什么是信任。
我说:这个女人还真有点意思了。我也挺欣赏她的。海子是个好孩子,可可跟了他比跟了你好,你心中的磅惶张扬太多,迟早要害了她。海子是个读书人,又挺风趣的,他出手追了可可,那你也可以放心了。你帮海子的事蠹蠹早都跟我说了,你其实还是不错的。

风风说:我更喜欢自由,喜欢一个人在孤独中等待某种奇迹。我真觉清清真的更适合你,我可能终身不娶了,就象纵横四海里一样,将来你和清清在一起了,我就给你和清清的孩子洗尿布得了。
我说:那就一言为定。不管谁娶了清清,都得洗尿布,不得赖啊。
风风说:不赖,等没有尿布洗了,有一天,我就从最高最高的山峰上,跳下去,体会一下那翱翔天地的滋味,体会一下作阴阳之外的人的滋味,体会一下一个人什么都没有的穿梭天地的那种阴阳之外的感觉,作一个没有心没有性的阴阳之外的人。

我们相互看着对方,伸出手,在空中有力的握在一起,我毫不犹豫的说:无论你作什么,那我就会陪着你,看着你,等着你。


这时候,远处,天与地也连接在一起,飞驰一样,冲向宇宙的尽头,把我和风风的影子拉倒了无穷的远方。

<上部 青春与荒原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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