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珀斯离悉尼有多远(五)

(2007-08-19 01:26:19) 下一个

 


人的一生要遭遇很多的人,但是最终能与你相识并成为朋友的人却是屈指可数,所以说到要离开珀斯,我们不舍得的除了这里悠闲的生活方式以外,还有就是这一年多在此地结交的一些朋友。

 

第一次碰到简和保罗的时候,简眯着眼看了我好一阵,然后笑眯眯地说:我终于想起来你象谁了 - 巩利。 保罗也在一旁不住地点头:真的很象。我愣了一下,虽然我自知巩利和我除了都是中国女人以外,找不到一点相似的地方,但是我明白她在外国人眼里的地位,所以我还是受宠若惊地直说:谢谢,谢谢。

 

保罗和简是青在网球俱乐部认识的一对夫妇,两人都是心理学专家,分别在珀斯两间大学任教,虽然已经是六十岁出头,但他们仍然每个星期跟一帮年轻人到俱乐部去练球,从不间断。保罗和简都是来自美国,这是我在跟他们一见面的时候就从他们的口音里听出来了,虽然他们来澳洲都已经三十年了,但是卷舌的儿化乡音仍是丝毫未改。简的唯一的女儿塞布莉娜说这其实是他们对自己那个美国身份的认同,这让我想起老年邓小平那一口正宗浓厚的四川话,自我感觉好了,管你听众是哪里的人,听不听得懂,都要听。

 

由于他们在澳洲也算是外乡人,家里人丁稀少,所以保罗和简在过传统佳节复活节和圣诞节的时候,总是请一帮朋友在家里团聚,我们一家人在珀斯的一年半里,受他们的邀请去他们家过了两次复活节和一次圣诞节。我发现每一次去他们家的人都是来自世界各地,有印度人,瑞典人,中国人、美国人,以色列人……当然也有澳洲本地人,我们都戏称他们家是小小联合国,只是这里没有争论,大家总是在他们那布置温馨气氛祥和的家里谈论东西方文化的差距和相似之处,每次无不畅所欲言,流连忘返。

 

据我的观察,国外的人说到中国无非有三种态度,一是漠不关心,二是有点敌对,三是极度热情。其中大多数的人属于第一种,因为不了解中国所以不关心。第二和第三种人感情色彩虽然明显,不过都是少数,不成什么气候。倒是第一种人立场不坚定,极易受媒体宣传的影响,一部<<藏龙卧虎>>就可以令很多人好奇地冲进第三类,一篇山西矿难的报道也足以令好多人愤然进入第二类。不过保罗和简倒是从来都很喜欢中国的,简说她第一次去中国是在一九八五年,前几年她女儿和女婿在上海短暂工作的时候又去了一次。两次对中国的印象简直有天壤之别,这一方面让他们对中国近二十年的发展刮目相看,另一方面对古老中国的未来更是充满了信心。

 

就要分别了,我们昨天邀请保罗和简来我们家吃地道的中餐,他们又象往常一样非常认真地请教我们学习中文的一些技巧,然后无比羡慕地看着我女儿的小舌头在中英文之间自如地转换着。感叹着生命必然规律的同时,保罗和简并不服老,他们说等退休了以后,他们可能会到中国去教书,他们想去见证这个历史巨人的重新崛起,也想为善良勤劳的中国人走向世界尽到自己的一份力量。

 

2007-0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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