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磕长头:虔诚之至 坚石为穿(组图)

(2008-10-24 16:32:53) 下一个





文/摄:赵彬

在西藏常见磕长头的喇嘛和俗家信众,双手套一付木屐,高高举过头顶,五体投地地趴下去,额头碰地,双手前摸,然后起身,走到双手摸到的地方再趴下去。如此周而复始,一路磕到目的地。这在俗人眼中简直是不可思议之事,那种虔诚、那种坚韧,无不让人慨叹。但是也有“应付差事”的,去年去西藏时在环绕大昭寺的八角街上,看见几个藏族小伙子磕长头,就搞得很有娱乐性:先助跑几步,往前一个鱼跃,靠惯性用肚皮在地面上滑行一段,再起身继续助跑,一段八角街用不了几十分钟就凑合完了。
但是更多的人会非常认真。去年我开车走青藏线,在离拉萨还有30多公里的地方遇到了一个磕长头的喇嘛,他带着一个俗家弟子一步一叩地作着“功课”。我们赶紧停车假装在路边照相等他们过来。

“师父,休息会吧。”我边搭话边举起相机对着他。

“不要照。”他摇着手停下步来。

“从哪来啊?”我递上一瓶水。

“甘肃武威。”

“到这儿走了多少时间?”

“六年了。”

我大惑不解,一千多公里路怎么会走六年?

一番攀谈之后我才知道,认真的磕长头那是一步也不妄走,真是要用身体丈量路程的。不仅如此,磕一路长头,实际要走三倍的路程。

这位喇嘛出发时拉了一辆架架车(一种人拉的两轮平板车),白天磕头,晚上就宿在车上。每天早晨他从车旁出发,磕出去几公里,再返回车旁,把车拉到当天磕到的地方,晚上露天睡觉,第二天早晨再从车旁出发。

这是一种常人难以理解的经历,它远远超出我们对于艰辛和困苦的认知。当时我以安慰的口气对他说,还有30多公里路,再有两天你就可以到拉萨了。他说不,还得磕上半个月。我无法算清他的心路历程,就转向他身边的俗家弟子,“他也和你一路磕来吗?”

“不,他是我半路收来的徒弟”。

这位“苦行僧”一路上收了好几个徒弟,都是被他的虔诚所感染。这些人称他为“朝拜活佛”, 随他而行。但这些人都未能坚持持久,一般跟上一年半载就转而归家了,或为家事所累,或者受不了这份罪。身旁的这位,是仅剩的追随者。

的确,这般的辛苦,岂是一时的冲动所能承担的?我注意到喇嘛额头正中央有一块黑黑厚厚的老茧。
“到拉萨你去干什么?”

“去布达拉宫和大昭寺给菩萨描金身”。

在布达拉宫我还真看到过一些喇嘛在用毛笔蘸着金粉给佛像涂描金身,不知他们当中有多少人有过磕长头的经历。

“到拉萨后你就修成正果了?”

“不,我还要回武威,过些年再来。”

“你这么辛苦,图的是什么?或者是不是教义中有什么规定,必须这样做?”

“没有,就是自己要修炼。”

听完这话,说实在的,我们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种单纯、那种淡定、那种执著、那种无欲无求,给人以深深的震撼,让人不愿回首曾经为之计较的凡尘琐事。这其中的反差和距离,会让人汗颜。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境界”。当人获得了一种信仰,苦乐艰辛就不再是一种物质层面的东西。许多事情在不同的心境中,人们对它的判断和描述是截然不同的。比如现实的探险、进藏,在有些人眼里当属于“受罪”,但在“驴友”眼里,那是追求。

二三十年前我不懂这些,也顾不得想这些。那时从部队回京探亲,每每遇见亲朋好友、同学故交,听说我在川藏线上厮混,常常会被人投以怜悯的目光:“多辛苦啊”。但我自己却浑然不觉、不以为然。即便是现在,回想起那时的岁月经历,也很难寻找吃苦受累、亡命天涯的感觉。其实客观地说辛苦和危险都是事实,无奈在我的主观感受上留下的仅有浪漫。

或许西藏就是那样一个地方,置身其中,你会想家,离开久了,你会想她。不知道。

对了,最终喇嘛还是让我照了像。遗憾的是,我不知道怎么把相片寄给那位居无定所的虔诚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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