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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2-22 17:23:40) 下一个

家(写于2007年2月)

 

照片摄于2004年大哥家中)
“你能用钱买到一个房子,却买不到一个家。”这是我在
2000年登陆多伦多不久,从一份免费报纸上,读到的一首诗中的两句。可见房子和家,在加拿大人的眼中区别是很大的。是呀,有多少夫妻买完房子后,家却散了;又有多少“寒窑虽破能避风雨,夫妻恩爱苦也甜。”那么家应该是什么样的呢?

不管是什么样的家,都不能没有人;不管是什么样的人,都不能没有情感;不管什么样的情感,都要流露和表达,那么在一个家里,每个人的情感的流露和表达,就决定着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家。每次从国内回来都想写一写我的家,却不知从何处下笔……

 远去的妈妈,深深的爱

“钉钉铃铃,钉钉铃铃……”一阵清脆,动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抬起头,顺着声音寻去,原来是我无意中碰到了头上的风铃,那是一个设计极精巧的小风铃:它的上面是一条兰色的大海豚,腹下是个可爱的小宝宝,中间一条小白线栓着一个小球,它的周围是四个兰色的金属棍,最下面是一个小白圈,里面有一条小海豚正在玩耍,上边的两条海豚正一起向下望着那只小海豚。不知为什么,看着这个海兰色的风铃,听着那悦耳的铃声,我好象回到了童年:在外面淘气、贪玩的我,听到了妈妈在叫我回家吃饭,我向家跑去,看到妈妈正站在门前。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远,当中间的小白球停下来时,我才意识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风铃中间那条细细的线,仿佛是条小小的路,又把我带回妈妈的身旁。记得一个多月前,在北京国际机场,正在办理出关手续时,我们后边的一位先生给他妈妈打电话报平安,这个电话顿时让我泪飞如雨,我抬起头真的好想知道:“天堂里的妈妈,你好吗?我多么想再听到电话里你的千叮咛,万嘱咐……”妈妈离开我们快两个月了,在这六十多个日夜里。不知道有多少次这样的情景。我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养育我,陪伴我四十多年的妈妈,走了。

去年春节我回到家乡和妈妈一起住了九天。有一次,我和姐姐出去看一位中学时的老师,朋友相聚到晚上十点多才回家。妈妈已睡下了,哥哥、嫂嫂告诉我,老人家不知到去阳台望了多少次,嘴里还不停地说:“怎么还不回来?”急得差一点摔倒。洗簌完,我便悄悄地在她身旁躺下了,大约过了五分钟左右,睡梦中的她,伸出手来,摸了摸我,问了一句:“回来了?”我说:“回来了。”她翻了个身,安稳地睡了。我不知道这是她第多少次伸出手来,从那以后,我就没再出去过。

我要走的前两天,每天早上六点她就打开灯说:“天都亮了,还不起来?”然后就说:“这两天不知怎么了,心里总是不好受。”要走的头一天晚上,她拉住我,从兜里掏出四百元钱,塞给我说:“老姑娘,妈给你那点钱,作盘缠。”我笑着说:“妈,我的机票是往返的,来时就买好了。”她硬是拽着我的手说:“那你也得拿着,多回来看我一次。”我的鼻子一酸,把钱塞进她的兜里。记得刚回来时,我给她钱,她急了,一把推开我的手说:“老姑娘,我都八十多岁了,不花钱,也不缺钱,你又不上班,我决不要你的钱。”我走时,看到刚强的妈妈流泪了。“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永远的遗憾,永恒的归宿

六年多的时间,远离妈妈万水千山,浪迹天涯。现在算起来,这六年多同妈妈在一起,只不过三十几日, 有多少事要为她做,没做;有多少话要和她说,没说;因为总是觉得有来日方长;总是觉得有哥哥,姐姐替我为她尽责,直到上次回国,我才发现,原来为她付出最少的我,让她牵挂得最多——“儿行千里母担忧。”

五个多月前,姐姐在电话中对我说:“妈的身体不太好,这些日子经常感冒,而且很想你,如果你有时间,就回来过春节吧。”我当时就对姐姐说,我会在十二月回去。放下电话,转身上楼,把我的决定告诉了丈夫,他吃惊地问我:“为什么?家里有事吗?”我说:“我们的父母都八十多岁了,来又来不了,有机会我们就多陪陪他们吧。”丈夫同意了,第三天我们就订了机票。当我打电话告诉妈妈的时候,她问我:“十二月份还有多少天?”

这次回去,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好好地陪陪妈妈,让她把她一生的经历讲给我听,因此,在我回去的前一天,丈夫特意给我买了一只录音笔。我高高兴兴地带着它,回到了中国,却得知妈妈由于中风已经住院两周了。当我看到病榻上的妈妈时,我知道我的心愿,永永远远都无法实现了。她微笑着,目不转睛地看着泪如泉涌的我。那一天她很好,也很开心,不时地和我聊天,当哥哥、姐姐和她开玩笑时,她还出声地笑了几次。

堂姐告诉我,早晨妈妈不想吃饭,她就说:“小秋今天回来,你不吃饭能有力气和她说话吗?”她就点点头,硬是吃了一些。只要门一响,她就睁开眼睛看。因为她就怕看不到我,好几次,她睡梦中自言自语地说:“秋呀,妈再也看不到你了。”

当得知妈妈恢复的希望几乎是没有的时候,我能做的就是尽力服侍她,珍惜和她在一起的分分秒秒,除此之外就是每天凌晨三点就起来,为她祷告。我知道我是在和妈妈一起经历生命中的最后时刻,在一起经历死亡的过程。虽然药物越来越好,医生的水平一个比一个高,但妈妈的病却一天重过一天,她离我们一天比一天远,我们多想留住她。

零辰时,我坐在床上,透过泪水,望着窗外清冷的月光,思想着人这个“可贵”的生命。生命是被动赋予的,这个世界虽然有很多的愁苦,但也不是你我想来就来的;要走的时候,也不是金钱、地位能留下的。它们究竟都去哪里了呢?月光下有袅袅的炊烟升起了,明亮的星辰渐渐地隐去,死亡究竟是生命的结束,还是开始呢? 为什么当今的中国大地,有那么多的人相信鬼,而不相信神呢?为什么从始皇帝起,人们就修坟造墓,而不去想着把自己的灵魂寄托在哪里呢? 当我把“死亡”这两个字,与妈妈联系在一起的时候,那种刺心的痛、强烈的不舍,让我下决心为妈妈的灵魂找个家。那是一个没有痛苦、悲伤和眼泪的地方,而且我还会与妈妈再相见,为此,我每天都流泪祷告到天明。

我真不知道如何感谢上帝,他竟然在这个时候,把我的奢望,朋友们的祈祷,在妈妈生命的最后里程中化作了永恒。姐姐告诉我,妈妈临终的时候非常的平静。看着整整齐齐、安安静静躺在那里的妈妈,我流着泪对姐姐说:“妈妈在天堂里,别哭了。”

 手足情深,岁月知恩

妈妈走了,留下了我们兄妹五人。在妈妈住院的三十四天中,二哥和姐姐分别从深圳、长春赶回老家,抛弃了所有的事情,日夜服侍老人家。三哥到处求医买药,每周都与嫂嫂一起开车往返四百多公里的路程,看望、侍奉妈妈。三个哥哥都消瘦了很多,姐姐更是憔悴。这段时间是我们兄妹五人,二十多年来一起相处最长的日子。由于平时天各一方,能聚在一起已属罕见,别说共度二十几日。不知是年龄的关系,还是漂泊流浪的缘故,我无比珍惜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光,其实我明白,实在是我们彼此之间情谊太深,更是他们爱我太多。我们争吵的时候,肯定是付出的时候,而总是因为我最小而占尽了便宜。

回到加拿大后,我常常陷入对妈妈的怀念中,多少次梦中醒来还以为是在中国,在哥哥、姐姐们身边,这个温暖的家让我留恋的太多。

我的大哥乐观执着、勤劳不息,对生活充满热情。他虽然与我们是同母异父,可我们之间除了姓氏不同之外,在情感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差别。小的时候,我很爱哭,尤其是白天睡觉醒来一定又哭又闹,只要大哥在家,他就会带我出去买水果,或是去他的单位吃西红柿蘸白糖。最盼着他出差,因为他回来时就会有好东西吃。我七岁时,他利用业余时间学做家具。有一次,他做了一个柜子,上完油,画好图案,便去挑水。可能是一心想着这个柜子,想得太投入了,挑着水,越过厨房,径直来到柜子前,差一点把水倒进去,这件事让我们笑了好久。

记得八四年高考成绩发表的时候,那是七月末的一个下午,我和几个朋友徘徊在外面,不敢进去看成绩。突然,我看到大哥骑着自行车,满头大汗地赶来了。他说往教育局打电话,没查到,就到学校来了。我告诉他我还不知道的时候,他二话没说,直奔教务处。当得知我可以被重点大学录取之后,他的那种高兴远远地超过了我自己,然后我们所有的亲戚朋友就都从他的电话中,知道我考上了大学。接下来,他和大嫂一起为我准备了很多大学生活的用品。在我前期的记忆中,“长兄如父”着四个字是给他的。

从小就被公认为乖孩子的二哥,聪明智慧,坚毅善良。他学习优秀,文理双全,七十年代就跟着收音机自学英语。由于过分善良,经常遇到一些卖假货的,并常常使这些人得手。我们总是笑他傻,但我们心里都明白,他的聪明与大智慧,通过他坚毅的性格,在他的人生中发挥得淋漓尽致。只要他想学的,没有学不好的;只要他想做的,没有做不成的。大学和研究生学的是化学;后来又由讲师成功转向商人;业余时间自学摄影,屡次获得大奖;几篇哲学论文又多次被国际哲学大会邀请;现在又与老子打得火热,把个《道德经》翻来译去。看着年过五十的二哥,不禁想起我刚上大学的时候,有一天,他对我说:“我上大学时,有时连八分的邮票钱都付不起,我决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你身上。”那时的他刚毕业,工资很低,结婚后既要常常资助生活拮据的父母,又要照顾我,生活的艰难可想而知。

有一次,他出差回来,给我买了两件衣服,只给二嫂买了一件,我告诉他不应该这样做,他却说:“你二嫂挣钱,你上学吗。”嫁给这样的哥哥,嫂子也真的受了很多的委屈。四年的大学生活就是在他的这样呵护下,在同学们羡慕的目光中度过的。

多才多艺,幽默温情的三哥只长我三岁。他从小就喜欢画画、写字。那时我家很少买画,墙上贴满了一批批他的作品。他的文章写得很漂亮,经常在报纸上发表一些散文、杂感等,这也是我在同伴中最大的炫耀。他喜欢读书,他读过的,我也读,虽然种类很有限,可在那个年代,我的精神生活也算做蛮丰富的了。他是我们家的开心果,什么话从他的嘴里一出来,你不能不笑。

八十年代初,军校刚毕业,他就用自己微薄的工资,花了七十多元钱,给我买了一块孔雀牌手表。当时的我只顾高兴,什么都没想,后来懂事了,才体会到这笔开销对那时的他来说是多么的奢侈。

九一年的中秋节,三哥、三嫂骑着自行车到我们当时住的小平房,给我们送月饼,直到现在,虽然月饼的种类繁多,花样翻新,可每年的中秋节,让我最怀念的还是那皮薄馅大、白白的老婆月饼。

现在每次回国,除了生活上全面照顾之外,如果不住在他家,只要有时间,即使再累,三哥也要到我那里,因为在他的心里,情义无价。

我的姐姐心灵手巧,正直明理。朦胧的记忆中,我坐在地上哭,任凭姐姐怎样都哄不好,于是她也哭,而且一边哭,一边做饭。那时,她大约也就七、八岁。十四、五岁时,她不但能自己做鞋、裁剪、缝衣服,而且人很爱整洁,长得标致、漂亮。当时我觉得她穿什么都好看,她有的东西都好,于是,她一不留神,某件衣服就被我试一下,某双鞋子就被我悄悄地穿一回,一不小心被她发现了,一场大战就在我俩之间爆发了。

她结婚时,虽然我偷偷地哭了好几次,可一想到她把所有的衣服都给我了,就立刻破涕而笑了。现在想起来,那时我真是——唉!

在我们这个家里,从上到下,从老到小,在她的心里,没有她不应该照顾的。这次在北京,二哥曾向我抱怨说:“看你姐,谁她都管,护着这个,顾着那个,好象她是老大似的。”说完和我会心地一笑。出国的前几年,她和姐夫总是说我们在外面苦,只要有人来,就不断地给我们带东西。有一次,女儿竟然对我说:“妈妈,你也给我生个姐姐吧,看我大姨对你多好啊!”

每次回国前,电话里她就告诉我:“我给你买了什么,什么…..,你还需要什么?”当我大包小裹刚从国内回来时,她就会在电话里遗憾地说:“看我这记性,某件衣服,某双鞋子,某条裙子……,又忘给你了。”

我的姐姐、哥哥们就象一把把撑开的伞,为我遮风、避雨、挡烈日。而且与他们一起支撑着伞的,还有三个姐姐似的嫂子,一个哥哥似的姐夫。

“妈妈,你喝点什么?”女儿的问话打断了我的思路。“喝杯热水吧,看你的眼睛,一定又哭了。”她把一杯热水放在我面前,又给爸爸送了杯热茶,然后自己上楼做功课去了。我端起水杯,心里暖暖的;抬头正看到桌上花瓶里绽开的玫瑰,那是丈夫在告诉我:明天是“情人节”;一闪一闪的电脑屏幕,又让我想起知心朋友的关爱,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幸福,在这个家里,在我的生活中,值得珍惜的不少,应该感谢的真的是太多太多……

 上帝的赐福,父母的教育

这次在国内,我蓦然发现,我们兄妹之间的这种爱,也在我的女儿、侄子们、外甥女们,甚至在他们的下一代间流动。我也深深地知道,这种馨香的爱,来自于上帝的赐福和我那平凡父母的教育。

父亲已经辞世十六年了,去年的父亲节,三哥写了首《父亲节忆父亲》:

 布衣绕烟雾,桀骜多贫苦。

 月影长四壁,杯酒溢满足。

 长长尘铺路,身影小且孤。

 老来乐子嗣,慈眉连善目。

 荒草葵花熟,午阳影踪无。

 

这首诗使父亲的一生跃然于纸上。据父亲讲,爷爷在世时,是研究卦书、通周易帮别人看风水、宅地的。奶奶是村里接生的,日本人占领东北时,每个村里都要找个人报户口,这可不是什么好活,要是报错了,非打即骂,谁都不敢去,也不愿意去,由于奶奶记忆力惊人,她接生的孩子生日、时辰,都记得清清楚楚,只有她去,我听了很佩服她。父亲小的时候,由于家境清贫, 每家只能供一个孩子读书。因他从小就体弱多病,不能下地干活,爷爷、奶奶就决定让他上学。也正因为身体不好,脾气倔强,在街道作秘书工作的父亲,总有些怀才不遇的感觉。

我小时,最幸福的时刻就是晚上,披着被子,围着他坐在炕头上,听他讲故事;最盼望他发薪水的那天,他会带我下馆子,直到这份福利后来被大侄子剥夺了。他还常常给我梳头,扎辫子。

安静的父亲发起脾气非常的可怕,我刚上初中时,因为不喜欢数学,经常翻墙逃课去看电影,结果期末考试数学只打了10分,他知道后,对我大发雷霆,吓得我跑到大哥家,好几天都不敢回家。

父亲去世时,妈妈曾对我说:“他这一辈子让我最满意的就是对你大哥很好,从来都没有骂过他一句,没让我在这件事情上操一点心。”善良的父亲虽然不能做太多的体力活,但他的明理和善解人意,在我们遇到难处时,会给我们很大的帮助,有时即使他不能解决什么问题,也会耐心地听我们倾诉。

在他晚年的时候,对儿女、子孙的挂念尤其的强烈。经常一遍一遍地看我们的照片。大家团聚时,他常常看着我们,眼睛都会笑成一条逢。

每年大学暑假时,如果我在信上说那天回去,他就会一次次地接我,每次虽然不能帮我什么忙,可他那满脸的高兴,也让我满心欢喜。其实也正是他的去世,让我真真正正地第一次体验到心痛、心碎的滋味,也如同妈妈的离去一样。

最近这几年,每次看到母亲时,我都在想:究竟是什么力量,能让这一个小小的、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的女人,撑起这么大的一个家?她走了,二哥说:“他要在即将出版的书中,写上‘献给平凡而伟大的母亲’”。三哥在妈妈八十寿辰时说:“老人家是半生坎坷,半生福。”

说她平凡、普通是因为,她的个子只有一米五,没有读过一天书,一辈子只认识一个字,就是“中国”的中,由此我丈夫经常说,人做得好坏与所受的教育程度无关,看她姥……

做一个时常明白或常常明白的人容易,做一个一辈子都明明白白的人,实在不易,而妈妈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印象中的妈妈永远是忙碌的,忙完家里,忙家外;忙完春夏,忙秋冬;父亲的身体不好,孩子们又小,所有的担子都在她的身上。那时,虽然家里很穷,我们一家老小吃的、穿的,通过她的勤劳,都与别人家不相上下,而且,家中永远都是干干净净的。那时,白天她去砸石头,把大快的砸碎;晚上给人家纳鞋底。家里除了孩子们要养育,还有猪、鸡、鸭、鹅要喂养。

妈妈对孩子的管教是严格的。我二、三岁时,有一次,跟在邻居家小孩的后面,要吃的,妈妈看到了,把我拉到一边说:“要别人的东西,不是挨骂,就是挨打。”对此,我一直记到如今。 还有一次,我记不得是哪个哥哥拣到了个钱包,里面有七十多元钱,妈妈就说:“这么多的钱,丢钱的人一定会很着急。”于是,她又到拣到钱包的地方去问,又到派出所报告,比丢钱的还急,最后,终于找到了丢钱的人。原来是一个农民,卖了几头猪崽,好不容易赚些钱,那年头,七十多元钱,可是他们一年半载的生活费呀!

后来,父亲退职了,家里的艰辛更是可想而知。由于大哥的父亲是在朝鲜战场上牺牲的,政府有照顾,他很早就参加了工作,对家里的帮衬很大。他结婚后,有了孩子们,妈妈的担子就更重了,她太喜欢孙子、孙女们,每一个她都亲自带,大侄子她一直带到十五岁。我们与大哥一家一起生活了八年,她没让大嫂做过一次饭,嫂子在她的心中一定要优越与女儿。

姐姐曾抱怨说:“我们在外面受了委屈,回来同你讲讲,可你还总是说我们的不对。”妈妈常说的一句话:“吃亏就是占便宜。”

生活虽然艰辛,并没有让妈妈阻止我们每个孩子向外发展,她尽自己的全部所能供给我们每个人。想起这些,如何不想她。现在我的心很乱,有一天,我会好好的写一写我的妈妈。她的达观、坚韧、勤劳、善良深深地影响和感动着我们,我感谢神赐福给我这样的父母,这样的家。

看着日落日升,经历着春去春回,我想我们都应该学会善于忘记和记忆,忘记那些有伤害的事情,记住那些快乐的事情,凡事知道感谢,用美好的情感滋润自己,浇灌自己的家,让家充满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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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红豆红 回复 悄悄话 回复娓娓的评论:
多谢姐姐,我也替我的家人谢谢姐姐。
也读过许多你的怀念父母的故事,很感人的,也很喜欢娓娓姐的品格。
娓娓 回复 悄悄话 以前是读过妹妹这些片断的,如今你把它们串起来,读着更感人了,祝福妹妹你有个温馨和谐的家庭,喜欢你家每一个人。请给你的家人代问好!谢谢分享美丽的家庭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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