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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碎碎② -- 我的二万五千公里(贵州篇)

(2008-03-15 20:38:55) 下一个


  从昆明到贵州是座火车去的。大概晚上
21点左右发车,早晨8点左右到达贵阳。夜行客车,卧铺。发车时天灰蒙蒙的,后来窗外几乎一片黑寂,随着车厢的摇摆隐约看到连绵不断云贵高原黑影般山峦间偶尔会有点点星火慢慢向后飘移远去。顺着蜿蜒的铁轨回想着在昆明的一幕幕渐渐睡去。

  清晨,不知道是不是清晨,天还是灰蒙蒙的,被列车员从床上叫醒。迷迷糊糊,下了火车,打出租,找小眼镜。 

  贵阳市内的道路象山坡一样跌宕起伏,蜿蜒崎岖,出租车象在一座盖满楼房的山里行驶时而爬坡直上,时而深下谷底。很多房屋由于地理位置和周围建筑物的遮掩程度已永世不能得到阳光的直射,本来阳光在这里就是很少很珍贵的,使我悟出了这个城市为什么被称作贵阳。日光的稀缺和空气中微微潮湿的气味是和昆明最大的反差。

  到了小眼镜下榻的宾馆,看到他还正卧床未起。见到我之后一阵寒暄,寒暄后就说我瘦了,说我瘦了后就诉说着在贵州的种种遭遇,说如何在六盘水地区出出入入,开展工作未果,说如何因工作未果而独自到黄果树瀑布下吹风,说如何因独自吹风而同病魔作斗争象我一样,说一个月过去了除了到处拍风景照之外无啥工作收获难以回公司交差也象我一样。

  记得我在贵阳市内唯一做过的事就是去民航售票处取回北京的机票并和小眼镜在一昏暗的地方打了一场台球,午饭时吃了一条水煮鱼。

  由于转天的航班比较早,贵阳机场离市区又比较远。我们决定先做民航大巴到机场并当晚在那里投宿。

  到龙洞堡机场大概走了一个小时。司机师傅稳健的驾驶使我得以静静地浏览四周的风景。曲折回环的山路下时而河水穿流时而小溪潺潺。大巴快畅地穿梭于茂盛的林间,透过大玻璃窗看着那飞跃而过的枝叶我又想起了回公司交差的事。可以说那是我在贵州唯一的观光真希望司机师傅慢慢开可以使我停留在那个时间碎片忘记回家,确切说忘记回公司。 

  机场宾馆的一部分是里里外外迷宫般的平房,离跑道很近,为了省点钱我们预定了比较好的一间,后来因为没有了热的洗澡水又搬到了偏远一点的。睡觉时最后一班飞机降落时象擦着房顶停在了屋门口。

  晚饭时我们打算找个地方饱吃海喝一顿,有一个很热闹的露天大排挡的地方我们犹犹豫豫地没有去。又围着监控台转了一圈发现了个餐厅,还不是很小。好像有两层,灯光昏暗,作为最后的选择我们毫不犹豫的进去了,没什么客人。没看清什么也没记住点了什么,大概两荤两素加两瓶啤酒痛饮了一次。

  第二天一早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上了飞机,飞机载着我们沉重的心情起飞,我们商量好如何以共同的口气汇报工作然后一路无语直至降落。

  回到公司自然很快受到半谢顶助理的召见。实在不愿再提他是如何详查我们的工作细节以及如何教导我们在竞争激烈的商业大潮中不要迷失自我。那是一段最想忘记却最难以删除的记忆。总之我觉得他肯定后悔自己做错了两件事,不应该让刚刚毕业的毛头小伙去偏远且风景秀丽的地方出差,更不应该让两个爱游山玩水的同时去。自从我们之后销售部门的很多新职员都是随老师傅到河北省廊坊,香河一带接受的锻炼。

  从
1995326日到27日,我在贵州,确切地说是贵阳待了仅仅24小时,对于贵阳虽没有太大的印象,但深深体会了那句话,「天无三日晴,地无三寸平」。

  由此我觉得贵阳恐怕是我最想再去的地方之一,到黄果树瀑布边吃水煮鱼沐浴灿烂的阳光是我的一个梦想。

  其实公司尚未对我失望,认为我是涉世未深还不能准确地切换到工作模式而已。面壁般被搁置了两个月后我被更换到了西北组。小眼镜留在了西南组,从此很少再见面。

  同年6月,公司终于策划开拓西北新市场。首先决定在青海,甘肃,宁夏依次举办公司产品说明会并派我打头阵置办会场联系省级客方参加。那天在财务部拿到提前预支。生来第一次摸着如此多的成捆儿大额钞票。放在一个大牛皮纸信封中几乎是怀抱着紧张地跑到对面银行存到信用卡里才放的心。

  于是我又独自一人飞往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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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枫丹白露 回复 悄悄话 拜读了。。。
还没去过贵州和青海,那儿也将会是我流浪的驿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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