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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访千年古墙(上)

(2009-05-23 17:32:39) 下一个

    经过长长的期盼和耐心的等候,我终於踏上至少被侵占廿七次的古城的这土地。从历史的角度,耶路撒冷可是高居遭受入侵城市的纪录榜首。它那长长的入侵者名单包括:埃及人、亚述人、巴比伦人、叙利亚人、希腊人、罗马人、波斯人、穆斯林、十字军、土耳其人、大英帝国、以及一九六七年六日战争现代以色列政府的犹太军人。

    也许你也像我一样,乍读著这份长长的名单真觉得不耐烦。不过,在耶路撒冷没待上几天,我就明白了是这份入侵史架构了耶路撒冷古城多样性的古迹与文化。对历史的认识会添加对耶路撒冷地理景观、文化古迹理解的深度和趣味性。

 

西墙祷告广场

    在耶路撒冷,我学到的头一个希伯来字是kotel,也就是指圣殿山侧那片古城墙──西墙。耶路撒冷老城里路弯弯曲曲的,若是迷了路,只要问kotel,就可找到西墙祷告广场(Western Wall Prayer Plaza)。对外地人来说,西墙祷告广场就像是路标一样,找到了它,就找到回家的路。

    西墙又称为「哭墙」,因为人们看到犹太人在祈祷、诵经时想起了千百年来所受到的苦难,内心伤痛不已而抚墙痛哭,才有此称呼。然而,据说犹太人只称这道墙是西墙,只有外邦人才称呼它哭墙,并且近年来愈来愈少人这样称呼。

    西墙是第二圣殿时代的古迹,大希律建筑的。这是不难分辨的,因为大希律建筑时,喜欢在石块外面加一圈等宽的框框,算是他的建筑作品印记。

    西墙祷告广场古墙靠城门的角落有一片挖掘的遗迹,是第二圣殿时代圣殿被摧毁时的遗址,以色列政府特地把这块遗址辟为公园地,让国民引以为鉴,不让历史重现。我踩在遗址的石块上,望著圣殿山那高高的城墙,感叹圣殿被摧毁时,百姓恐惶悚惧,罗马兵丁从高高城墙上推下许多巨石,不晓得当时有多少人被推下来摔死或是被砸死在乱石中。

    墙角处有块破裂的巨石,据说节期时祭司就是站在这块巨石上面吹号角,但在圣殿被摧毁时,罗马人把这块巨石从城墙高处砸下来。不过,真正的那块裂石已经被政府收藏起来,以免人破坏,而遗址上这一块是仿石。我仰视著那块巨石原有的位置,想像著祭司站在城墙高处这块巨石上吹角,以及原有圣殿的雄伟辉煌,内心唏嘘不已。

    我曾经去西墙祷告广场两次。事先就有朋友严严警告,不要走错边了,因为祷告广场男女是分开的,一位女性友人曾走错边,被严厉斥回。你可别小看男女有别这件事。才到以色列头一个星期,我就闯了个小祸,惹怒了一位正统犹太教信徒。他怒不可遏,两眼冒火,只差没开骂,气愤愤扭头就走,而我不过是向他称赞他的孩子活泼可爱。也许你会纳闷,我错在哪里?

    说来有点儿不太好意思,错在二点:第一,对极端保守的犹太人而言,只有妓女才会眼睛直盯著人男性看;第二,极端保守犹太人守安息日要保持圣洁,而与妻子以外的女性交谈算是污秽他。

    前面那事件是发生在以色列一个小城,不过我这个人记取教训。到了耶路撒冷的头一天,我迷路了。只好找人问路,那天恰巧也是安息日前的下午,整条街上只看到三三两两穿著传统黑衣的犹太父亲带著孩子。我情不得已,只好鼓起勇气,低著眼睑找了一对父子问路。对方十分和 地回答我,我用眼尾馀光瞄他,看他忍俊不禁的样子,才明白自己过虑了,不是每个传统犹太人都这样子的。

    我头一次去西墙祷告广场,是与琳达一起去的。琳达是我在耶路撒冷认识的新朋友。她是社会学教授,她的父母在四十年前曾经住在耶路撒冷向穆斯林传福音。她趁著休假年在当地做义工,旧地重游。

    插句话,你若上以色列宣教,无论是短宣或长宣,进出关时都不可明言自己是宣教,而要说是做义工,不然就是自找麻烦,下回别想进以色列。以色列政府对在以色列地传福音是极其不悦的,尽管以色列政府近几年来了解基督徒是他们最大的盟友,但是盟友是一回事,欢迎你们来,但要是传福音可是会变成拒绝往来户的。我在耶路撒冷这段期间,就遇见长期宣教士在续签签证被拒事件。

    进入祷告广场前,琳达问我,『你知道基督徒与犹太教徒在西墙前分别在哪里?』看著她的表情,我晓得她别有深意。我仔细检查自己,不也是入境随俗,穿著长长的裙子,大热天还穿长袖,也披上头巾了吗?不晓得她卖著什麽关子。

    她望著我一付大惑不解的模样,笑笑地指出有些人在西墙祷告,塞了祷告小纸条後转身离开,那些人大概是基督徒;而面向西墙倒退走出来的,则是犹太教信徒。她说,犹太人认为上西墙祷告是极神圣的事,就像来到主神大君王面前,所以离开时,怎可背对神呢?她解释完,抛下一句,「你可以说这不过是仪式,要不要做,随你!」就往前走。

    说实在,若不是她提醒,我还不会想到这一层,八成是祷告完转身向後转。然而,经她这一点,我忍不住反问自己,祷告时是否每次都意识到自己是来到全能宇宙真神面前?

    犹太人有句俗话『城墙有耳』就是指著上帝垂听在西墙的祷告。而当我靠近西墙约还有二步的距离,我的泪水就不自禁地涌流出来。我诧异地发现自己居然在这人声鼎沸中,能感受到神浓浓的爱意!不自禁地开始为犹太人归向爱他们的上帝祷告,并且也为我的亲人和基督的教会祷告!

    祷告结束时,还觉意犹未尽。看著旁边站著耐心等候我的琳达,我对自己说,我还要再回来。

    第二次去,是自己单独一人。那天人不多,我静静地找了张椅子,隔著三、四步的距离,望著城墙,默想经文祈祷。坐著坐著,眼泪又是不听使唤地掉下来,感受到神百般呼唤著我更深地归向 ,也感受到 百般呼唤 所有儿女归向 。

    感觉上好像过了好久,眼泪才止。环顾四周,好几位犹太妇女手拿著每日祷告书(Siddur)祈祷著。不禁想到自己过去曾误认犹太人信徒死守仪式条文,岂不知四福音记载的是指二千年前犹太人中某些法利赛人,不是指全部的犹太信徒。在每个时代的每个族群当中,总有些死守仪式条文的人。想想自己是犯了不求甚解、以偏概全的毛病。

    其实,犹太人履行这些仪式背後的动机,值得深思艾法。据说每个犹太会堂都挂了『要知道你站在谁的面前』字幅,为的是提醒敬拜者祷告时,要以崇敬的态度来到全能神的面前。当他们用每日祷告书祈祷时,若是发现自己分心或是有口无心,就会从头再祷告一次。犹太人教导,没有kavanah的祈祷就像没有灵魂的身体,空有仪式。kavanah这个希伯来字是专注、有方向、专心致志的意思;用在祷告时,则意味著要定意抱著热情来到上帝的面前,认识 、聆听 声音、明白 的旨意、且遵行 的旨意。犹太人就是抱著这份kavanah的态度来到西墙祈祷。

    那天离开是依依不舍地走,不知何时能够再访。我抱著虔敬的心,低著头,面向西墙倒退走。比起上一回,我这次倒退走路比较有经验,没有东撞西撞的,顺利地退到入口。

    到了入口,我抬起头来,看到一位犹太妇女望著我微笑,我想她是为我这份内心的敬意而高兴吧!在耶路撒冷的那段时间,常常看到一些正统犹太人对观光客的喧哗、目中无人而一脸嫌恶。这真的不能怪他们,观光客的喧哗的确冲淡了在圣地上人们对上帝的敬畏之情,并且观光客们往往看到正统犹太人穿著传统服装,就举起相机拍照,也没有徵求对方的同意,这态度与在动物园向猴子猩猩拍照,又有何区别呢?(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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