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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西话

(2018-04-12 07:41:36) 下一个

话说得陕西不陕西,普通不普通的一种醋溜话演得《白鹿原》我没看完。说实话,小说好,演员强,剧本有些拖沓,演员说话乱。我断断续续地看了,感觉很奇怪,都是说话的声音在使坏。怎麼听味道都不对。陕西话走进全中国,不容易。还有三十多集不打算看了,全中国都在学张嘉译走路小张是练摔跤的,那就是要往横阔。如果能身高腰宽4131多稳当。过些日子回中国,看到的男坦克女坦克,早做思想准备。

滚滚长江东逝水,年轻时喜欢云和月,跑到美国过日子。当时一点也没有想会在美国老,也许还死在美国。美国好还是中国好?那是年轻人想的事。对老头来说,住久的地方是故乡,乡音处处也是故乡。

 人生最不改最难改最不想改的就是嘴(加点耳朵)。说话,讲究味道纯正。最喜欢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以言治罪是丑陋。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方的舌头出一种话。中国推行普通话,丁点错都没有。但现在,打开电视,乱七八糟的中国话。既没有赵忠祥的字正腔圆,也没有吕丽萍的京味十足,有些赵本山的铁岭方言。似乎这说话和皇帝一样,北方站主导。耄以前的中国皇都是北方人,刘邦的籍贯我不太清楚,但他当皇帝是在陕西。

 我生在西安,长在西安,“功名尘于土”也在西安。,流落到海外读博士。飞了一万六千公里,寻找“云和月”。我对陕西话再熟悉不过了。岁月恍恍,东游西趤,现在已经把陕西话说不地道了。可我知道地道是什么。张嘉译,我喜欢,他老婆王海燕,我也喜欢,很不错的演员两口。张嘉译是地地道的西安人。以前拍电影《白鹿原》的导演爱嫖娼。也让演员说的话是陕西普通话,比如张丰毅(山东人)演的白嘉轩说的普通陕西话。其实中国有不少有名的陕西籍演员,比如闫妮,苗圃,郭涛。现在这个电视剧《白鹿原》,是说陕西普通话。听起来,就俩字:难受;加几个字,不是个味。

 《白鹿原》讲的是从清朝末了到新中国。原上的人,活得苦。其实,当个农民,新旧中国都是苦。中国政府就爱折腾农民。身为中国的“天之骄子”,新中国三十年后还得流落?是人就得吃饭,再说人除了活,出了爱,还想自由。扛个脑袋街上走,听党话,跟党走,党管吃?当管路?其实很好,可脖子使的劲全是自个(陕西话)的。

三十年河西,乡音改了不少,正宗的味道记得一点也没有少。陕西话把爸爸叫“燵”,把妈妈叫“玛”;把吃叫“咥(DIE,二声)”,把睡觉叫“废”。把猛男叫“增怂”,翻成普通话就是你自己能给自己增加精液。“革命向前进,生产长一寸”,“我们共产党员呀好比那种子呀”。泡妞叫“挂覕”(典故不详);把神聊叫谝(三声)”,把恋爱叫“乱(二声)”,爱]。陕西话非常直截了当。坏人叫“哈怂(不太好理解)”,骚扰叫皮干,显摆叫烧包,犯三大纪律八项主义第七条叫骚氰。

 陕西话仄声字多,铿锵有力。适合“斗争哲学”,适合念斗批改文章。批林批孔批宋江,八杆子都打不到一块,但这是死了副统帅还有中了风的“正痛帅”的伟大战略部署。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井里的蛤蟆要说话;君见了(陕西话把“了”读“咧”),苏修亡噩(我)之心不死。咱“给”(革)命人民“放眼大江东去,昂首万里云天”。

 君见君不见,谁是君谁是臣?都是瓜怂。上边这一段,要是请闫妮或苗圃一朗诵,肯定火遍中国,人人笑翻。听得你一年都不想说话。

 陕西话也不全让人听着讨厌,有时候也很传情。让人很容易觉得别人在给你掏心窝子。几十年前,西安人真的是特别质朴,生活在质朴里,暖融融的。后来湖南人当了国老大,厉害了,管百姓的政府管人的党可了劲地忽悠,一会“东风吹“,一会西风烈,西安的人也变狡诈了。蒙人的陕西话叫“撺板子”。

 西安,过去叫长安。行政区划分,秦朝跟现在有所不同。当年阿房宫,“骊山北构而西折,直走咸阳。临潼骊山,咸阳,东西两向距现在西安五十来里。由此推断,往日的长安,应该比今日的西安大。陕西人仗着长安历史厚实,挺能吹的。什么西安是“十三代王朝的都”。在西安,随便抓一把土,就全是历史。照相声苗圃讲话,秦史汉史五代十国史隋史唐史宋屎明屎清屎。中国朝多,史也多。

 比方说西安十三朝,怕是只有蹲监狱数皇帝,数出中国共有六百三十六个皇帝的写《丑陋的中国人》的柏扬才清楚。三国过后,中国的鸟蛋王朝多如鸟蛋。除了秦汉隋唐,其他全是鸟蛋。但是,陕西人民不管,鸟蛋就鸟蛋。西安是古城,美丽又多彩。唐玄宗了断扬贵妃,王宝钏寒窑坚守。这些年西安的人造历史建得风起云涌。

这几年,陕西人主持把宪法改了恢复了国家主席没有最后任期的中国总舵主总瓢把子。“打铁还须自身硬(自己硬不硬外人怎么会知道)”,“撸起袖子拼命干(就是不直接穿短袖,汗衫或光膀)”。很增怂。碰上美国的喘噗也增怂。中国俄国北朝鲜一锅烩。这世界显得格外的闹腾。股票翻跟头,人坐过山车。

 陕西老头说话,多是抽口烟清清嗓然后像陈忠实一样,运足底气一句话:你懂个球。陕西话粗,用前一阵子的流行语叫给力。大名陕西作家路遥就大声说过“噩日文学他妈”。可怜路遥,破烟抽太多,早早就死了。

 我特别好奇,用陕西话谈“乱”爱是怎么谈法。“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白居易是山西人)。这话要是请个地道陕西女孩朗读,该是什么味道?我跟陕西女吵过架,没福分谈过乱爱。二十一岁离开西安,按说也有过了少年维特之烦恼。当年有人暗恋我,也有人明追。可惜我当年信耄,整天不着六二五。该“乱(恋)”爱时不“乱"爱。

 陕西西话唱,就是秦腔。力道很足情喷火,气壮山河义搏天。正如陕西籍作家贾平凹说:苦难的秦人,除了唱这大哭大闹大喊大叫的秦腔,还能干摋(啥)?

4/12/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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墩石 回复 悄悄话 乡党,写得撩,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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