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资料
正文

毅 vs.豫...........................EB1-21

(2010-11-02 13:17:00) 下一个

Mr.毅 is my early neighbor in the US. He is a schoolmate of Lu Zhenghuan, an artist of fame, who painted a postcard for Pres. Bush Jr.,Mr.毅 went to business.


毅 is also in my classmate's name, who has a PHD degree. While other names contain "yu", achieved less. this reminds me of 豫 in contrary with 毅.


Yu is found in artist Pan Yuliang, Chang Xiangyu; while in the army, the two generals' names contain "i": Li Zheng and Zhang Qingqiu,as well as martyr Zhao Yiman,and the Nuxia--Qiu Jing. I also recall a brave female carder Wang Qing.


毅---Lin Yifu crossed Taiwan Straight by swim, become a well known scholar. Of course, we can't forget Marshal Chen Yi, about whom my grandfather knows that he studied fine arts in France.


Artists R.B. Williams, Kinsler,Jing Shangyi,Xian Xinhai,Wang Liping,Qi Baishi, and so on.


Leaders: Lenin, Stalin,Hitler,Liu Shaoqi, Deng Xiaoping, Hu Jingtao,Xi Jingping, ...


Athlets: Li Ning, Deng Yaping,Guo Jingjing, to name there three. 


In a sum, "i" is called xiyin, the name 毅 may give one different influence than 豫.



【形】


(形声。从殳,“殳”指兵器。本义:意志坚强、果断)


同本义【firm】


毅,有决也。──《说文》


毅,强而能断也。──《论语泰伯》


刚、毅、木、讷近仁。──《论语子路》


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论语泰伯》


又如:毅武(刚强勇武);毅烈(刚毅节烈)


坚决【resolute】


又如:毅色(严肃坚决的神态)


残忍,残酷【ferous】


毅力


yl


【fortitude;stamina;willpower;will】坚强,持久的意志


毅然


yrn


【resolute;firm】刚强坚韧而果断的样子


毅然决然


yrnjurn


【resolutely;firmly;determinedly】形容非常坚定果断


毅勇


yyǒng


【resoluteandsteadfast】坚毅勇敢


犹豫


yuy


【hesitate】犹移。迟疑不决


----------------------------------------------------------------------------------------------------



y


【形】


假借为“娱”。快乐【happy】


豫,乐也。──《尔雅》


豫,悦豫也。──《易豫卦》释文。郑注:“豫,喜豫说乐之貌也。”


安乐;舒服【comfortable】


或乃奢侈逸豫,务广第宅。──《汉书成帝纪》



y


【动】


出游【goonasightseeingtour】,特指皇上秋日出巡


游乐,嬉戏【play;sport】


逸豫可以亡身。──欧阳修《新五代史》


又如:豫怠(逸乐怠惰)


----------------------------------


成长的环境很重要——孟薛光访谈


林善文:孟老师,你是在什么契机下走上画画这条路的?


孟薛光:如烟往事的回忆总是那么刻骨铭心,说来话长。因为父亲在我未满周岁时病故了,母亲带我回昆明外婆家生活,那时我们居住在大南城万钟街和景星街相连结的通城巷里。这是一个古朴宁静的四合院,堂屋中间是供桌,两侧墙壁分别掛有山水、花卉四条屏,逢年过节更换一次。这些莫名画作在我幼小的心灵里印象深刻。祖父薛继宗教我写字和古典文学,他有不少字画收藏,这也许是我从小就喜欢美术的根本原因。


然而最重要的,我最想提及的是我初中时代的美术老师陆宇飞,他和李伟卿、黄继龄等前辈同代,擅长水彩,他的出现是云南中学美术教育史上的一个奇迹。说昆明第二中学是画家的摇篮并不为过,姚钟华、张建中是其中最出色的代表。我还可以给你说一大堆名字,你就知道了,如何德光、李秀、孟薛光、杨诚忠、陈崇平、叶之奇、全显光、巫子强、桂明刚、范泰宏、尹绘泽……等均出自二中。其中不少画家声名显赫,成果丰厚。


云艺的环境


孟薛光:刚成立的云南艺术学院是个综合性的艺术院校,设音乐、美术、戏剧系,还有附中和一个舞蹈班。学院环境幽美,人虽少,艺术气氛却很浓,由于刚起步,没有深厚的根基“正规教育”比较薄弱,油画这块主要由刘付辉、陈绕光老师执教,我们班的班主任是浙江美院分来的杨镇,后来去世了。同学中张建中、李忠翔就很突出,夭永茂也画得非常好,才气深藏不露,“他毕业后留校任教,还教过我们,张建中的“景颇山上大寨人”夭永茂的“我们走在大路上”至今仍印象深刻。这是一个相对封闭而安静的年代,教学体系基本延用苏联一套,虽然不可避免地有突出政治和左的影响,但艺术学院总的来说还是一个世外桃园,小洋楼深处不时传来钢琴声,美术系的教室掩没在苍松翠柏之中,鲜花从里时有舞蹈班同学的曼妙身影,美术系不再孤单,随时可听音乐会和看舞蹈表演,除画画外,可在阅览室定期看一些外国画册,听说有些是廖新学先生从法国带回来的。苏联的文学艺术,特别是美术,深刻而长久地影响着我们这一代人,在相对封闭的文化背景下,我们还能读到罗曼罗兰的《约翰·克利斯朵夫》司汤达的《红与黑》以及《少年维特的烦恼》、《忏悔录》等。我们喜欢唱悠长深情的俄罗斯民歌,听柴可夫斯基的“天鹅湖”,谈论列维坦、希什金、列宾苏里柯夫,看苏联电影《复活》、《白夜》、《带阁楼的房子》、《海之歌》等,当时近日公园拐角处有一个小小的外文书店,里面能看到一些画册,还能买到2角5分的《星火》杂志及《艺术家》杂志,里面刊登的美术印刷品成为我重要的收藏和学习时的参考。


孟薛光:60年代以来,先后从中央美院、中央工艺美院、中央戏剧学院、浙江美院分来一批青年教师,给艺术学院的教育带来新的生机和活力。如丁绍光、高临安、戴广文、李梦玲、李靖寰、叶公贤等,高临安老师素描扎实,他的油画肖像画得像极了,属于比较单纯、古典细腻的那种,高老师还能几笔画出许多老师和同学的漫画像,令人捧腹大笑,因在中央美院划为右派的高老师,在学校里日子也不太好过,曾分配他去农场劳动和管资料。我们班的同学都十分尊敬和喜欢他。他曾教过我们班素描,王憨生主任见他和我们一齐画油画人像写生,说“高临安,你又在表演了!”他强调认真的观察、坚实的结构和肯定的线条,他要求一开始就要“准”要“肯定”要敢于深入某个细部以作对比画准全局,这是十分科学的观察法和实践论。为此,我们班获益匪浅,素描明显进步了。袁晓岺先生也偶尔来一下,国画方面还有从广东来的许敦谷先生。王憨生老师是延安时期的老革命,任系主任。系秘书是张元真老师。就云南当时的情况来讲,的确是最好的阵容了。老师与同学之间,同学与同学之间,相处融洽。自学、互相交流的状态比较多,外来影响相对较少。记得当时比利时有个油画家叫巴拉的来美术系参观访问,在教室里现场画了一张油画人像写生,模特儿是被舞蹈班称为:“黑美人”的青年学员段燕平。灰调子,有点罗马尼亚画家巴巴的味道,我印象很深,这就是当时的一个大体情况。


林善文:在艺术学院学习期间,你印象最深的老师是哪几位?


孟薛光:应该是丁绍光老师和戴广文老师,高临安老师也是。丁绍光老师很帅,长发、瘦高个、精力充沛,目光有神,衬衣雪白,一派大艺术家风度,又没有架子,同学们都喜欢他。80年他去了美国,蒋铁峰、何能、何德光先后也去了美国,从此被称之为“云南画派”的重彩画名扬海外,商业上也取得了巨大成功。


还记得丁老师曾作为领队带我们班去昆明东郊龙泉公社搞社教,白天劳动、采访,画“村史”,晚上和我们班10个同学挤在一间大仓库里睡觉,大谈美极了的西双版纳和小卜少,然后就是毕加索,墨西哥壁画,西盖洛斯,里维拉,库图佐等,大家常常被他滔滔不绝的演说所感动。他教我们画“村史”时用方构图,用线描和装饰性手法处理,完成后掛在村头展览,深受当地老百姓欢迎,我们也从中学到了不少东西。


戴广文老师教雕塑,是我较为崇敬的一位,他英俊而满脸严肃,讲起课来有一肚子学问,他教我们班的“西洋美术史”和“中国美术史”据说是中央美院的教材,同学们都很爱听,特别是讲到古希腊雕刻这一段尤其精彩,讲者和听者都陶醉了。50年过去了,我还记得他当时在讲台上双眼微闭,用乔臻般的男低音,缓慢地,平静地,一字一句地咏道:“啊……雅典娜!帕特农神庙、宙—斯、菲迪亚斯、这衣纹,这微妙的表情,这种高贵,太美了!叫我怎么说呢?还是你们自己去体会吧!……”


毕业之后


孟薛光:这是一个即切合我个人的实际又具有普遍意义的话题。众所周知,我和姚钟华认识相处近50年,经历过无数风雨,建立了深厚的友谊,我喜欢他的画。更了解他的为人,在当今这个时代,象他这样真诚坦荡,直言不讳的人十分少见,何况他的真知灼见,他的性格、他的见识和涵养,甚至他的幽默都闪射着独特的个人魅力。为此,我视他为最好的朋友和兄长,在艺术上我受他的影响很深,79年,我们又有了在北京画人民大会学堂画“玉龙金川”经历,先后去过西藏、东川、个旧、富民等地一起画画,的长谈。文革中经历过共同的困惑和苦难,彼此更了解了。共同的专业和志趣,甚至性格的互补,在长期交往过程中形成了很深的友谊。当我第一次看到他从圭山画回来的那批写生,我被深深震憾了,这才是油画,这才是真正的云南,以后每次他下乡写生回来,我都能大饱眼福,获益非浅。姚钟华回云南,带来了中央美院、特别是董希文先生的教学思想,影响的是整个云南油画界,全国许多著名画家都多次来过云南,如吴作人、吴冠中、范曾、詹建俊、刘秉江等,袁运生和丁绍光在西双版纳画回来的那批线描由云南人民出版社出版了画集影响深远。1964年以来,王晋元、姚钟华、孙景波、蒋铁峰的到来,刘绍荟、何能、陈学中、柯德恩、贾国中还有朱维明、陈之川、董锡汉、高中炎、程黎、周菱、钟蜀珩、王正、刘巨德等来到云南,从根本上改变了云南美术界的格局。给相对封闭保守的云南注入了活力和新鲜血液。我和他们之中的大多数长期以来形成一种亦师亦友的关系,云南美术界因此而逐渐形成一种多元的多彩的艺术格局。他们之中不少人很快爱上云南,变成了云南人和云南画家,其中姚钟华、王晋元、丁绍光、孙景波、蒋铁峰等功不可没,产生了积极而深远的影响。他们实际上是把北方和中原文化的血脉引到云南来了,云南本土文化和外地文化交融,潜移默化之中。云南的国、油、版雕都在悄然变化着,于是产生了重彩画,云南版画在全国崭露头角,屡获奖项。80年“申社”横空出世。我不知道这是否是你经常提到的血脉和传承。


林善文:你跟姚钟华到北京的时候,好像前后呆了一年?


孟薛光:半年多。那是我一段重要的经历,由于近半年是在北京,老姚北京的关系又熟又好,他带我经常去中央美院、中央工艺美院玩。我们去拜见了他的许多老师和同学,如吴作人、李可染、李苦禅、吴冠中、詹建俊等。我打开眼界,获益匪浅。当时四人帮被粉碎不久,文艺开始解冻。我们在北京看到的第一个展览是“平山郁夫的绘画展”,早一点的还有星星画展等。姚钟华有个同学叫李喆生,在中影公司任美工,还经常打电话来叫我们去看内部片,过路片(外国片在京停留一天内部放映),印象最深的有“精武门”,除了在人民大会堂画画,故宫是我们最爱去的地方。


 


林善文:“申社”成立的时候,你也参加了,当时是什么情况?


林:很厉害,线条很帅,色彩冲击力很强。


孟:这也是我想追求的,在油画中。我想融入中国书法自由奔放的线条,中国传统绘画中的那种空灵和淡雅其实我也很喜欢,我想画得更轻松些,但画着画着,又回到原来的路子上,这很难的。


2000年后的创作及艺术观


孟薛光:我曾说过:“我的艺术人生从60岁开始,我终于熬到退休了,这时我获得了精神上的自由,轻松了,我在海埂云南民族博物馆租了一间画室,我终于有了完全属于自己的时间和空间,渴望已久的创作春天终于来临了。


林善文:你苦不苦啊,在画室一住就是两三天。


孟薛光:你看,这里多好,阳光灿烂,空气这么清新,不仅可以画画还可以得到彻底的放松和休息,没有电视,没有城市的喧嚣,这种孤独中的宁静,对画家来说,是种享受。


林善文:你画风景,可能跟你走的地方有关?


孟薛光:除了怒江,我几乎跑遍了云南,我热爱这块“红土地”,我常为自己作为一个风景画家生在云南而庆幸,早在大学时代,我为省民委绘制少数民族教科书的插图,第一次走进西双版纳,第一次在澜沧街头看见全身银饰,上身裸露的僾伲族,在原始古朴的拉牯族班利寨,在盈江的铜壁关,澜沧江的橄榄坝,都留下过我的足迹,我还留有当时的速写;70年代我随省委文化体育调查组跑遍了版纳、德宏、澜沧、西盟、临沧边五县,为画连环画“红旗卷起农奴戟”我和柯德恩、陈学中、木基新深入中甸和德钦,以后又到过红河、绿春、元阳、大理、丽江等地,积累了宝贵的素材。对云南山水,我始终怀有宗教派的虔诚、迷恋和敬畏。云南应该产生杰出的风景画家。


林善文:你觉得一幅风景绘画,最重要的是什么?


孟薛光:风景画重要的是意境,灵魂是色彩、即画面总的情调和气氛,作为一位风景画家,对面变化万千的自然,既要有天马行空的想象,又要有洞察细微的观察,不仅要画自己所见的,也要画自己所想的。在写生中,在创作中,什么最感动你?你最想表达和感染观众的是什么?明确了,一切都迎刃而解。偏重写实的画家,在深入细部时,画面的总构架、基本结构和韵律,往往被忽略甚至无意中被破坏掉了,由点、线、面,黑、白、灰匠心独具的处理所形成的画面效果至关重要。这一切都取决于作者的控制力、情感和修养。


林善文:杨龙画的画,他很注重色彩的感觉,注重色彩的关系,苏联写实那一套是很在意的;杨作霖又是一种比较尊重自然的前提下,提炼的结果,色彩关系,完全来源于自然,不同的绿呀,有比较真实、客观的感觉,用色比较有分寸,注重机理的效果;而你呢,比较注重光感,是一种有雕塑感、实体感的塑造,对比度较大,擅长运用对比色,你色彩放的空间很大。


孟薛光:我的师兄杨龙,师弟杨作霖的画我都很喜欢,杨龙有一种细腻和敏感,色彩微妙,杨作霖独特的油画语言已基本形成,他有更深层次的精神追求,在这一点上我们是共同的,我似乎还在探索之中,还未形成真正明确的风格和语言,每个人的观点都不一样,前次办“泸沽湖”那个展览,我请刘秉江、李骏、潘世勋等老师来海埂画室看我的画,他们还是认可早期写实的那种。


林善文:你的画里面,蓝色和红色总是能很巧妙的放在一块,对比色很强,冷暖色也较注重。


孟薛光:像画这种画也有一定的难度。画得太长,缺乏生动感,画得短又觉得空。颜色也是,我往往会画过头了。


林善文:我觉得从你的身上有老一辈艺术家的严谨,就是比较注重造型。在构图上,你还是比较挑的。色彩上你又非常的强调光,对比度,我是觉得你是两个方面都在抓。但是有时候色感那样的东西,他得舍去点形。如果你注重形,更老实一点,可能更能站得住脚。但这两者之间你怎么放。可能是这个问题。你80年代,申社时期画的画,色彩占据主要的时候,你放弃掉一部分型的时候,大家就不会对你的色彩有过多的计较。但是相反的话,别人又会觉得你的色彩不对。所以我觉得这是一个度的问题。


孟薛光:是的,所以我是在两极之间游走。我是想,构图要严谨,又想在色彩上有点突破,画得更轻松。其实很难的。


林善文:这样的情况可能是,你一方面有苏联模式的写实基础,另外一方面,你又受到现代主义的思潮的影响。你在创作的时候,很难平衡这些关系?


孟薛光:我做过一些努力,这也是我近年来在风景画创作中想寻求的一个突破口,但我难以平衡这种关系,我和传统写实油画的渊源太深,对其迷恋和倾慕之情难以摆脱,当代艺术的轻松和自由又无时不在诱惑着我。我经常处在矛盾和困惑之中。如果能真正做到如熊秉明先生所说的:“在必然的秩序中注入灵动,在生命的跳动中引入秩序”,让作品闪射出熟悉而陌生的美感,那就好了。


林善文:但是我感觉到一样东西,就是你的这种东西是适合你去做的,就是气,你的气是很足的,在这个时候我觉得你适合去放开来做。就是没有顾虑虽然你已经到了这个年龄,看你的画你还是有很大的可能性。


孟薛光:我就想这样,你说我的气很足,我有点不敢当,这大概是大家对我的鼓励,这个展览,我现在有一些老的画,挑一些比较好的,以这个为主,若有可能,再画一些新的画。


林善文:你一直都比较强调云南特点,你觉得有云南特色的绘画大体特征是什么?或者说是你想画出一种什么样的云南来?


孟薛光:“美丽、神奇、丰富”这应该算是云南特点,我曾在“风景画杂谈”一文中说过这样一段话:“……不要太像俄罗斯和印象派,我们是古滇王国的后代,横断山是我们脊梁,苍茫雪峰和无尽江水是我们的骨骼和血液,让云南风景画充满青铜的神秘和大山的力度吧!”随着现代文明的进步,茅草屋、竹篱笆不见了,服装也舞台和戏剧化了。云南特有的那种淳朴,深厚神秘都渐渐消亡了,以“建设”和“发展”的旗号来进行破坏,这也十分可怕。80年代,我和云南姚建华、蒋高仪、董锡汉、陈崇平6位风景画家在金龙饭店画廊举办过一次“消逝的和正在消逝的景物”的画展。表达了我们这代画家的无奈、眷恋和遗憾。如今留往我们的感受和资料,画出真正的云南,真正的原生态。是一种责任和义务。云南被称为“植物王国”“动物王国”。云南还应该是一个“风景王国”,舞蹈家杨丽萍用独特的语言把“云南印象”、“云南响声”推向世界,她把传统的、原始的、神秘的、古朴的东西,把西方的,古代的、非洲的、土著的、现代的东西巧妙地融合了,这一点值得画家们的思考和借鉴。我比较喜欢莫奈、高更、柯罗和马蒂斯,那种单纯,那种梦幻中的宁静,那种狂暴激情下的轻松和抒情,那些随意的线条和缤纷的色彩所带来的无尽欢乐,画云南再恰当不过了。


林善文:画画中有没有你特别偏爱的颜色?


孟薛光:一个画家总有摆脱不了的用色偏好和习惯,这和情绪,个性甚至气候都有关系,这也在不断的变化之中。我是“好色之徒”我认为,在画家眼里,没有不好看的颜色,只有不好看的搭配。


 


关于身体和家庭


 


林善文:你现在每天都坚持游泳?


孟薛光:对。我现在办的是年卡,每天早上都去国防游泳池游泳。很少有例外。


林善文:你说那句话特别精彩,为了多画几张油画。


孟薛光:也许是吧,经历了这么多,失去了这么多,也收获了这么多,还是身体最重要,妻子、儿子是第一位的。家庭是第一位的,画画是第二位的,我不知道我在艺术道路上能走多远,我总是希望自己的艺术生命更长久一些。


林善文:你的爱人是做什么的?


孟薛光:学医的。动荡年代,1969年根据毛主席“6.26”把医疗卫生工作的重点放到农村去的指示精神,她从云南省卫生学校毕业分配到红河州绿春县骑马坝医院工作,那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傣族寨子,距县城有三天山路,从原始森林中流出的河水清澈见底,河中的石头比房子还大,我曾经去过那里,画了不少的速写。后来云南画院的王晋元、姚钟华都去过那里,采访写生,为其景色的优美赞叹不已,真是家家流水过,户户芭蕉树。


后来她又调去“三楞”和“半坡”卫生所工作,一九七四年我请探亲假去看她,第一次去半坡,不认识路,我可以给你讲一个小故事,顶有意思的,我从昆明乘班车出发。第一天到建水,第二天到元阳,第三天到绿春,第四天从县城出发到一个叫大黑山的地方下车,眼前一条喘急的河流直通江城,河对面是风景很美的悬崖,和森林。我一下车便认出了卫生所派来接我的哈尼族小伙子王俄则,瘦精精的,又矮又黑,没有多话,吃完一大碗饭后,背起我的背包便带我上路了,跋山涉水,当晚在三楞过夜,第二天天不亮又出发了,我累的精疲力尽,终于,快到目的地半坡了,夕阳透过丛林,似乎有人在大树底下干着什么,。走近一看才知道是刚打着一头大野猪,我立刻兴奋起来,跟他们搭讪,疲劳一扫而空,当他们知道我是卫生所小杨的爱人时,更热情了。当晚,有人送了一大块野猪肉来卫生所,并用哈尼语对所长阿哥阿嘎说:“按哈尼族的习俗,见者有份,请把它交给今天从昆明来的那个青年人。”这是难忘而美好的一天,明月下,篝火旁,卫生所专门为我举办了一个欢迎晚宴,我高兴极了,不仅见到了心爱的妻子,还美美地饱餐一顿。


这里和越南近在咫尺,卫生所位置很高,一出门便可见环形银幕般的蓝色起伏的群山,空气中有野花的清香,洗好的衣服晾在藤条上,阳光暖暖的,我好像到了高更所在的塔西提岛。


茅草房,点煤油灯、吃山上流下来的泉水和自己种的蔬菜,我特别喜欢吃他们大土罐腌制的腊肉,有时还可以尝到当地的山珍野味,卫生所还放养了一群鸡,我闲着就到处帮她们捡鸡蛋。……我在这里呆了一个多月,留下了难忘的印象,画了一些极其珍贵的速写,这里是哈尼,基诺、西摩罗族的杂居地,民风淳朴,我还闹过一次误会。一天我一个人去寨子里写生,还没画几笔,便被民兵带去村公所讯问,因为这里距越南、缅甸很近,村干部们一定认为我是境外混进来的画地图的特务,……我哭笑不得,最后,误会解除了,我的画才得以继续画完,至今我仍珍藏着这幅水彩画。虽然它是用旧宣传画的背面画的。


林善文:这很有价值,很有纪念意义。


孟薛光:这段岁月在我生命中有很重要的意义。绿春,这个美丽的边城和我的创作,我的青春、我的爱情有关,那些淳朴、古老的民风,那里留下的许多甜蜜而苦涩的回忆,常令我魂牵梦绕,后来我又多次去过元阳、绿春等地,我总是百感交集。


我爱人后来调入云南新闻图片社工作,她的彩扩技术很好,我的很多画家朋友都喜欢去找她,我儿子孟晓清1997年毕业北京电影学院摄影系,他们二个成为我创作中的有力助手。


林善文:说到中国画,我很喜欢杨作林画面中有线的手法,比如他处理云的方式,就很有特点;像杨龙,他的画也中国化,很有个人的面貌,云南的都不像他,拿出来还是很独特的,有一种独特性和成熟性。说白了,甩几笔谁都会,但是不好看。所以要讲究语言和风格的完整性。你的个人面貌也很突出,个个画得跟孟薛光一样,这就不对了。为什么孟薛光会那样画?这是你个人风格的一种体现。当然这种比较不是很强烈,但它有一定的差距,一看你的识别性很强。我觉得你的画还是有识别性的,就是可以看得出来是你画的。


孟薛光:不管你怎么变,你还是你自己,你的优点和缺点都难以摆脱。


林善文:主要是大气,在绘画语言的这个系统里面,这是很重要的。很多人是跟着照片走,照片的虚和实,没有了绘画本身色彩冷暖的感觉和差异。缺乏光感的表现。我觉得这些都是绘画里面比较重要的一些因素。


孟薛光:深厚的传统根基,开放的文化视野,给当代写实画家提供了探索新的艺术语言的天限可能性,我注意到,如北京的王克笔、白羽平、这些画家,不满足原有的写实,追求一种精神层面的东西,注意肌理和视觉冲击力,客观物象已不是生命经验的朴素守望,逐步走向你说的主观化,符号化的图像,从而获得自由创造的快乐,更按近事物本质而最终回归艺术本身,这也是我近年来思索和追求的目标。


林善文:我就觉得云艺也办了50年了,你们从艺也有50年了,我觉得这50年可以稍微总结总结,这种总结里面至少可以梳理出一个大概的血脉来,差不多总是从云艺起点的嘛!云艺的硕果是什么?这个学校出来的学生怎么样?尽管并不完全是云艺培养的成果,但是作为一个生命的延续,一个血脉下的河流,应该重新来分析你们的画面里面所存在的因素:是否有苏联的模式?是不是有法国印象派的影子之类的东西,是否有丁绍光那种装饰绘画的影子?这几十年你们自身结合、嫁接是一个什么样的成果?我觉得你们提供的是三个脸谱,三个脸谱摆在这儿。大家可以看得出来。今天有很多人非常的极端,极端的缺陷就是他舍弃了很多东西。我也很喜欢画风景的原因就觉得这有点象基础课,我老想去补,这个学问是很大的,他不像一般人所以为的那样,它只是风景或只是玩儿的心态,我觉得要画好风景这比做通常意义的当代艺术更难。


你把这些做好了,你转型做别的东西,像我们这一辈人转型的话应该会很快,但是最主要的是你能不能体会到这种东西。很多人一下子断层了没有接触到更深层次的东西,他只会单色绘画或素描,没有我们所说的那种生动感,那种鲜活的东西,那种捕捉瞬间的能力。


孟薛光:在云南画画,我觉得应该有一种很淳朴的有云南本土特点的东西,其实这里的空白很多,你说最原始的东西,我们也见得很多,它不仅强烈,有时也是很柔和的。


所以云南风景可以用古典手法和现代手法来画,两种手法都是很好的选择。它这种丰厚的内涵,你当代也解决不了。以后我也会画一些灰调,颜色很柔和对比减弱,有一点微妙的色彩。带有古典味道的东西,我想尝试。颜色再朴实一点,再含蓄一点,像刘自鸣那种,但是还不够厚,我觉得她也许太轻。再一个是,稍微奔放一点,像马蒂斯,高更,我觉得画云南最好。


高更画的红土呀,那种树叶呀!画面协调好看,带有一种装饰味道,热带气息。太像云南的版纳了。还有像红土高原的那些房子也有那种味道。将马蒂斯和高更的东西融在一起,当然还可以吸取印象派的其它东西。


林善文:我觉得血脉很重要,画画还是有学院派和非学院派的区别,都是从大学出来的人,受到培养的系统不一样,结出来的果就不一样。如果你受到很多流派的影响,在学校里边有各种学科交叉,见过,学过,你很自然的就会把那些东西移植进来,你的素养足够丰富,我想一个艺术家可走的路就会宽很多。


孟薛光:对。上什么学校,历史阶段很重要,接触什么人这个非常重要。但你还是你,这个更重要。

[ 打印 ]
阅读 ()评论 (0)
评论
目前还没有任何评论
登录后才可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