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挚爱中华——戴德生传记(6)

(2009-06-08 14:39:16) 下一个
第六章 中国传来震动心弦的消息

戴德生和韦玛莉订婚了。韦玛莉的父亲很不愿意女儿远赴重洋到中国去,但还是答允了这门婚事。

可是订婚之后的戴德生并个快乐。他很怀念从前韦玛莉弹琴,他和戴贺美一齐唱歌的美好日子。但在订婚之后,这些日子却不可多得;每次他想约韦玛莉好好谈一会,她总是好象找借口拒绝他的约会。她也常对他说,她的朋友都不赞成他俩的婚事。他觉得她已不如以前一般地爱他了!

1853年1月,戴德生回到伦敦。他的表弟汤姆其时正患热病,戴德生好几个晚上彻夜不眠地照顾他,弄得自己萎靡不振。(由于戴德生的影响,汤姆已经成为基督徒!)他的精神沮丧,祷告也好象达不到天上。在他写信给妹妹戴贺美的信中,他表明地的孤单和失意,说道:我真愿你在我的身旁,好给我捏一下你的臂膀。又说:你真是我亲爱的妹妹!

除了失意,还有更坏的事,就是囊中苦拙,钱差不多用光了。他祈祷,神的回答是:到伦敦市主教门(Bishopsgate)的白朗医生(Dr.Brown)处当他的助手。白朗医生是外科手术医生,当他的助理可免费享有住宿和膳食,同时早上还可以到伦敦医院上课,工作时间只在下午和晚上。从白朗医生处走到伦敦医院也较近,每天只用走两哩,省了一半的路程。所以,戴德生接受了这份工作。1853年3月底,他搬到白朗医生的医务所。

现在,他每天的例行公事是:早上八时到下午三时在伦敦医院,然后回白朗医生处用饭、配药、巡视病人或者整理帐务;之后自修解剖学,以及做化学实验,然后或许再巡视一下病人。对任何人来说,这样的编排可忙煞人了。

每个礼拜日,他都到托顿咸的布洛克街教堂,那里有一位以前是贵格会(Quaker)的老太大——史蒂丝(Stacey ) 小姐,很殷勤地招待他,以后成为他一生的挚友。教会里的年轻人常到史小姐的家去,史小姐看到戴德生苍白和疲乏的脸容,便对地关怀备至,由得他独自休息一会。夏天时,戴德生常探望史小姐,有时在她的花园里一坐就是数小时,有时甚至在史小姐的家留宿,星期一的大清早才打从她那儿往医院上课。

戴德生这时正面对一个难题,使他犹豫不决,难以取舍。中国传道会向他建议,由会资助他完成医学学位,取得皇家外科手术医生的资格,然后到中国开办医院但戴德生觉得如果接受了资助,他以后就难以抛开中国传道会的医务工作,按着自己的心意去中国内地传教。因此,他不能取舍,便写信给双亲,恳求他们为他代祷。

这当几,他回到罗弗土(Ruffles)去见韦玛莉。

戴德生说:「你知道我深爱着你,可是我不知道你对我的感情如何?」

韦玛莉回答说:「我母亲,患着重病,父亲正在忧心如焚,怕她随时死去!他担心我会跟你远赴中国。虽然他允准了我们的订婚,但我知他极不高兴。我真是左右为难啊!」

「那么,让我们写信给他问个清楚,」戴德生说:「如果没有他的同意,我们的婚约怎能维持下去呢?」

与此同时,从中国传来的都是扣人心弦的消息。中国传道会在其刊物上屡次呼吁火速派遣宣教士赴华,如再耽延。最令人振奋的是有关太平天国的报导叫《伦敦时报》(The Times)称之为「世上从未有过的伟大革命」。许多信徒都认为这时正是对中国传播福音的大好时机。

太平天国运动是中国人对满清皇朝(1644至19n年)不满的反应。满洲人入主中国,虽已有两百余年,但汉人还是把他们看作外族,而且到了十九世纪,满人多耽于安逸,又常欺凌汉人,引起普遍的不满。到处私自兴党结社,武装起义也增多了。

太平天国的首领是洪秀全,他读过梁发所写的一些福音书及单张,受到了基督教的影响。1843年,洪秀全和他的表兄弟互相为对方施洗,并且开始在其族人中传讲基督教的道理,稍后洪秀全遇到美国浸信会的宣教士罗孝全(lssachar Roberts),便跟从他学道。

后来,洪秀全在1849年成立拜上帝会,成为群众的领袖。他和罗孝全仍有来往,罗氏在他写给母会的报告中,对这个群众运动极之乐观。

但是拜上帝会其他一些领袖却没有受过很多教育,他们比洪秀全较为好兵默武,而且和秘密结社的三合会暗通往来,目的是要反抗满清,重建明朝。

反抗满清的运动于1850年在广西金田爆发,洪秀全的徒众推举他为太平天王,建立了太平天国。

太平天国有其成立之目的,也有其独特的一套宗教制度及行为规范。他们要推翻清朝、拆毁偶象,以及扫除吸食鸦片的陋习。在太平天国的早期,徒众皆尊重圣经,对十城尤其重视,常念主诗文,每天有崇拜的聚会,敬拜三一真神、背诵信条和聆听讲道。他们也为成人施洗。虽然他们容许娶妾,但道德戒律相当严谨,而且所到之处,必毁坏一切偶象。

这所有事情,当然引起英国、欧洲各地和美国的基督徒极大的兴趣。一个扫除偶象和异教的基督王朝在中国出现,似乎是指日可待的事了!而太平军对外国人的友善态度,也带给传教士极大的鼓舞。一位太平天国的领袖说:「真神上帝,是普天之下众人之父,中国亦在其治理与关怀之下,外洋各国也是一样。天下众生,皆为兄弟。」

1853年3月,太平军抵达南京。在这个明朝的古代皇城,他们打败了满清的军队,占领了这个位于南北要冲及运河通道的一代名都。

《海外布道杂志》对这一切报导甚详,在戴德生心内引起了强烈的反应。他很想丢下医学课程,立刻动身到中国去。

当时一般传教士都在动身之前结婚了,然后夫妇二人共同展开新的生活和事奉。因此,韦玛莉父亲的复信便是一个关键了。

韦汉(Vaughan)先生的信,是这样写的:

「……如果你留在英国,我极其乐意见到你和韦玛莉两人快乐地结合。可是,我虽不阻止你俩来往,但我觉得很难把她完全舍弃,或者想到她会离乡去国……」

因此,戴德生和韦玛莉的婚约就在「双方互相同意与尊重之下。(戴德生语)告吹了。

戴德生与韦玛莉的恋爱,维持了三年又三个月。戴德生一直祈祷,希望未婚妻会追随自己到中国去。在他给妹妹戴贺美的信中,他说:「我想韦汉先生真是不对,既然容许我俩订婚有这样一段长时间,后来又不答应……我不能不爱她,并且相信她也爱我。」

对戴德生来说,这是一段伤心的日子。唯一伴着他的,是两只他养的小松鼠,但它们难以代替可爱的韦玛莉和她的音乐。有时当他抱着白朗医生夫妇的婴儿在芬士伯里广场(Finsbury Square)上散步,他会渴望家庭之乐,并且默默祷求他也有享受这乐趣的一天。

与此同时,全地信徒对中国的兴趣也与日俱增。《海外布道杂志》的编辑相信,北京不久也将落入太平军之手:「在中国,黎明即将到来……我们准备不久之后遣派一些具有基督爱心的医务人员赴华。」

六月,事情变化得如斯急剧。柏德(Charles Bird)紧急的找到戴德生,对他说:「如果你认为不需完成医学课程,我们觉得你宜立刻到中国去。我们希望你成为本会的宣教士,最好在九月初起程,避免秋天的强风。」

柏德又继续说:「如果神为你开路,差会对你在内地推行的传教工作并无限制叫尚若事情的演变使你无法再为本会工作,我们并不会认为你的离开是背信或非基督徒的行为。请你为此事考虑和祷告;如果决定要去,请立刻填妥申请表格」

戴德生决定要去。

申请表格包括一份长长的问卷和一份信仰表白书。他花了两个晚上,由凌晨一点到三点,才填好这份申请表。戴德生是完全诚实的,他甚至觉得在一些问题上,他非正统的答案可能使他的申请被拒绝。根据中国传道会差派委员会的书记所记述,引起各审查委员尖锐讨论的,是下列的一段话:

「我不相信教会中有圣职人员与平信徒之分,我相信所有基督徒都有权利去讲道。施洗和主理圣餐。……」

众委员的反应是可以想见的,他们大多数都是教牧人员,持不同的看法。

三个星期过去了,戴德生还未接到通知。虽然他的双亲都同意他即时赴华,他的母亲却对于他还未收到委员会的回音便向白朗医生提出辞呈感到有点忧心。事实上,白朗医生很想戴德生留下来,他尽力劝他多耽一年,好完成外科手术的考试。但戴德生的意志已决:「如果我付出时间和代价去完成医学位或手术医生资格期间,我能为神所用,带领可怜的中国人来到耶稣跟前一一那在那永恒的世代里将更加可贵!」

之后,他接到柏德的信。差会已经决定尽早派遣他去中国,他应立即收拾行装,准备上道。

八月,戴德生回到班土尼的家中,和家人共同度过一段愉快的日子。全家一起分享,一起唱诗。戴德生把他两只心爱的小松鼠,分别送给大妹戴贺美和十三岁的小妹妹露意莎。

月底,他又回到伦敦,赶着整理行装,购买一些医疗用具和药品,忙个不停。

九月,布洛克教会为他安排了一个聚会,由他主讲。他记述这次的讲道:「我的思想有点散漫,心不在焉。」但会众的反应很热烈。史蒂丝小姐还叫他去做一件厚厚的大衣,由她付钱。中国传道会有遣送礼,他奉命立刻前往太平天国的首都——南京。

由中国传道会的办公室出来,戴德生就径往伦敦的尤斯顿(Euston)火车站,搭夜车到利物浦。在利物浦,皮尔士(George Pearse )先生和他的母亲正等着他。他的父亲和姨母哈拿及其他家人随后也都赶到他住宿的欧文旅店。由于戴德生所带的药品和仪器寄失了,他在利物浦多逗留了几天父亲不能离开店铺太久,所以他四天后只得先行告别回班士尼去,全家都到火车站送他。离别依依,戴德生永不能忘记和父亲分手时心中的凄苦。汽笛长鸣,黑烟升起,火车慢慢地移动了,戴德生抓着窗沿,又随着火车向前奔跑。父亲和儿子彼此对望,心中苦痛,直至火车的速度渐渐把他们之间的距离拉远了!

戴德生乘搭的船,叫「敦费上」(Dumfries),定于9月19日启碇。最后数天,戴德生赶着写信给他心爱的妹妹戴贺美,还有在赫迪医生处做事的表弟康约翰:「相信耶稣吧!把你的罪带到他跟前来……我这样写是因为我爱你——然而神爱你更多。」康约翰在二十九岁时死了,但戴德生为他悔改归主的恳切代祷,已经得蒙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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