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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涧晨语》

(2006-07-30 21:13:27) 下一个

《山涧晨语》
    从鸡撕心裂肺的那声开始,天光的泄露就让床只剩下顾影自怜,唱一首抚慰之歌,让残梦在床上安然睡去,这个时候的山上,晨运的人把生与死的距离无限扩大,在他们尽情把朝阳美化延伸的同时,我也看到了镶着黑边的云彩,正把一盘圆逐渐压成一条线。
    山野的浑然天成与城市的拂面文明相比,多的是一种粘和,有的是宁静与幽雅。应该说这里的风更象人的手,更象人的脚,而城市行道树的呼啸而过则难免夹杂了成色较足的冷漠与血腥。尽管高楼密集与透明的玻璃让鸟感到迷宫的诱惑,但刀的锋芒和眼的暗伤同样在生物界里营造了一种无法语状的惨白,这不是开几朵洁白的荷花,或者种几株趋于人性的草所能弥补的。
    有了这种念头的我静静地坐在山坡上,体味着一滴露的寂寞与快乐,无聊地思索在梦中见到的那一塘血红和眼前杂草丛生的坟墓究竟有什么关系?死对于很对人来说是恐惧的,但当我从坟墓前走过,再次与泥土拥抱,我就释然了,原来死不过是以更亲近的方式延续一条道路,那么血红究竟代表什么已经不在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化为多少泥土,填平多少道路。
    此时的山涧,有鸟飞过,把昨夜残梦安抚睡去的它们正展翅翱翔,尽管天上的云彩还是带有几份忧郁,尽管洁白的荷花在人间烟火的摧残下已经委身贱卖,尽管城市的上空布满了现代文明的弓箭,它们也是要飞的,毕竟安抚残梦不是口头承诺地转身忘,不是轻描淡写地随手抛,更不是齐眉举案地独声叹。它们此时想的不是珍珠的光泽,不是锦衣华食,更不是美人相拥万众瞩目,他们此时想的仅仅是天空能留下多少它们的影子,自己又能为子孙填平多少坎坷之路,那弯弯曲曲的云彩中,那浑然不顾的飞翔里,我终于找到梦中的那一塘血红。

师永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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