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又不闲

年近不惑,忽然惊觉身边友人夫妻或离婚,或激战。费尽口舌劝下来,到底只是一席话,多数仅起到耳旁风的作用。有一天拿起笔想写下点什么,却不知觉写了十万余字,心想,这下总是说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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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不归(32)

(2010-11-01 11:31:48) 下一个

《三十二》

 

办公室里,高含正埋头处理文件,电话响了。他拿起电话,传来前台的声音:“高总,有位钱老板找您。”

 

钱老板,他找我干什么?高含心想,不过我倒是想见识见识这位老奸巨猾的人物!高含对着话筒说:“接进来!”

 

钱老板在电话里直套近乎:“高老弟啊!前日一见,就看出你不凡呀!怎么样?赏个脸,让我向您请教请教钓鱼的高招?”

 

高含听见哈哈一笑:“钱老板,您太过奖了!一点雕虫小技,哪敢在钱老板面前吹嘘!”

 

“高老弟太谦虚了!你那雕虫小技传我十分之一,我这辈子钓鱼,就不用再找师傅了!还请高老弟不吝赐教,今晚七点,徐家汇汉宫大酒楼,就给钱某一分薄面吧!”

 

高含想了想,回答道:“钱老板盛情邀请,却之不恭啊!这样,我也不敢赐什么教,我们切磋切磋怎么样?”

 

“好,好!一言为定!”

 

高含放下电话,心里盘算着:这顿饭,怕跟钓鱼没有太大关系。

 

 

下班前高含来到郝海的办公室,开门就问:“钱老板约我吃饭,你看会是什么意思?”

            

郝海正整理东西准备走,停下来,略一想说:“他想要你带他去钓鱼!”

 

“钓翁之意不在鱼吧?”

 

“那当然!你尽管带他去。王处在官场这么多年,深得陈总言传身教,他自有分寸。我们虽然跟吴老板有点生意往来,但那个老鬼,精明得过了头,给我们一点生意也不过是想要钓王处这个关系。钱老板,我没有深交,只知道他的生意比吴老板只大不小,常听吴老板说他狡猾,具体怎么个狡猾,我也不很了解,你多留个心眼!”

 

高含点头同意,心里对各种关系信息反复咀嚼消化,像是调动了一个精密公式,不停地演算。

 

 

汉宫大酒楼,包厢内,钱老板不断地向高含劝酒,诉说着自己对钓鱼的爱好,并声称多年垂钓却不得要领,直到见了高含的高超钓技,方才醍醐灌顶。他拍着高含的肩膀,称兄道弟,大有半世人生,才总算遇到一知己的味道!

 

高含听得暗笑,索性只顺着他的语意,把钓鱼这件事情上下五千年,东西几万里地一通狂侃。两人推杯言笑,高谈阔论,直到酒酣意澜,钱老板才话锋一转,问高含到:“高老弟,什么时候陪王处去钓鱼啊?是不是把老兄我带上,也好练练手,实践实践啊?”

 

高含哈哈一笑:“这可就得问王处了。他什么时候有这个雅兴,我怎么能预料。不过老哥要练手还不容易,我随时奉陪!”

 

“王处也是个中高人啊!多个行中高手,岂不多增加几分乐趣!等王处想钓鱼了,老弟你通知我,我还知道几个好地方呢!”

 

“没有问题!王处若是想得起高含,一定邀上老哥。”

 

“那就多谢了!高老弟啊,我这有人送了一套精品鱼具,我这种水平,用它也不配,不如送给老弟你,还能物尽其能嘛!”钱老板从包厢柜子里拿出一个盒子。

 

高含连连摆手,笑着说:“老哥你这就外行了,这种精品鱼具,也就配给人摆面子。真正钓鱼的能人,鱼具讲究的是熟手,我就爱用我那套老鱼具。多谢老哥厚爱!我就不拿回去摆设了。”

 

钱老板一听忙打哈哈,笑着说:“是我老土,不懂行情,让老弟见笑!”

 

 

高含跟钱老板吃过饭没几天后,这天中午郝海约他吃中饭,当中告诉他说吴老板要请他吃饭,问他去还是不去。高含皱着眉头,慢慢开口说:“他不过也是想要我带他钓鱼罢了。他自己跟王处熟悉,何必要拉我!”

 

“一顿饭就多拉一份关系,这么划算的事他干嘛不做。”郝海淡淡地说,顿了一下,他又补充说:“要不要我跟你一块去?”

 

“不用,我又不是小孩。你放心,我有分寸。”

 

 

吴老板倒是直接,开口便说:“高总跟王处关系不错!”

 

“哪里赶得上吴老板,跟王处多年的交情了。我不过跟他一块钓钓鱼,打发时间而已!”

 

“也是。夫人没有一起回来吧?两地分居也是不容易。”吴老板点头称是。

 

高含听了只觉得烦,不愿多说,叉开了话说别的。吴老板绕来绕去又回到王处身上:“高总,什么时候跟王处去钓鱼带上我吧,我这人啊,就喜欢闲情野趣。”

 

“吴老板真是性情中人啊!王处要约我,一定告诉吴老板。”高含轻轻一笑,一口应承。

 

“多谢,多谢!”吴老板举起酒杯,满脸堆笑:“来,高总,我敬你一杯!”

 

这时门却开了,只听见服务小姐的声音:“唉,您不能这样闯进去!”话音才落,宁蒙已经怒气冲冲地闯进来了。

 

吴老板脸色一沉,转向宁蒙说:“又怎么啦?”

 

宁蒙呆了一呆,忽然从脖子上把根珍珠项链扯下来,往吴老板身上一扔,恨恨地说:“这样的货色也拿来骗我!你当我没见过世面呢!你别跟我一会好,一会坏,你做的那些事,我清楚得很!”

 

吴老板拿起项链,摆出一副息事宁人的脸色:“好,好,好!你要什么样的项链,自己去挑,桃好了我去付钱就行了,好不好?”

 

宁蒙没话可说,不知该怎么应答,半天才狠着劲地说:“那我可就去挑了,你别心疼!”说完走出包厢,头也不回。

 

高含一直没出声,低头喝酒。吴老板心里却犯着疑惑,这个宁蒙,明明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开口时,气势却消散了七八分,这是为什么?难道她认识这个高总?他们是什么关系?他心里想着,脸上却堆出笑容,举杯相邀:“不好意思!让高总见笑,来,我们喝酒!”

 

 

接下来钱吴二位像是较着劲,轮流着请王处,高含吃饭、钓鱼、其它娱乐。高含有邀必到,冷眼观看二人斗法,慢慢熟悉了解他们的生意往来。

 

苏已经请人把房子修葺到位,只等联系好经纪人,便可把房子放到市场上。这个时候的美国房市,是经了霜的柿子!多少人被套在那几千平方尺的格子里,左不是,右也不是,狼狈不堪!任你政府怎么救市,它就是奄奄一息,并且老也没有探底的迹象。

 

高含买的房子已经跌价不少,他俩好在没有孩子负担,苏挣的工资支付各项开支也还刚好。高含的工资除了自己少量开支,全部都存在国内银行账上。他去年分红也不少,算计着等苏回国就去看一套房子,准备着在国内打持久战。

 

苏收拾打点,给妈妈看好一件驼色羊绒大衣,正好过季,还捡了个便宜。她去找老板请假,老板开玩笑说:“又回中国?看来我们得把你派回中国才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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