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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中的粗话雅谈

(2005-07-17 04:26:29) 下一个

红楼梦中的粗话雅谈

这个题目大了点,上次写完《水浒的粗话雅谈》后, 就照本宣科, 顺序写了下来。
一部红楼,怎么读的都有, 咱粗人就就专门读粗话。 照例有言在先, 怕亵渎了〈大观园〉里的风景的高人雅士,请就此止步。
红楼中最有名的粗话就是‘扒灰’了。
刚刚读红楼时,这么深的意思哪里读的懂, 但曹雪芹将这个字眼放在这样的场合--几乎是个特写的镜头, 像我们这些泛泛而读的都很难忽略。 以后,红学家们解说:‘扒灰’乃是公公和儿媳妇间的秽行,才稍稍明白当时凤姐对宝玉为何表现从未有过的严厉态度。红学家们又从这两个字考出了很多被删去了的情节和隐事 ,不过这不在我短文的范围内。
‘扒灰’二字听着很生疏, 好像是书面用语 ,其实口语中也有 ,比如北京人骂街,骂的狠一些,有了刻骨之恨的程度后, 就骂人 你TM的‘灰孙子’...这个‘灰’字与‘扒灰’的‘灰’是一个意思。
为什么讲是扒灰呢?比较通俗的解释是“扒灰”是一句隐语,又谓“爬灰”,清人李元复《常谈丛录》卷八云:“俗以淫于子妇者为扒灰,盖为污媳之隐语,膝、媳音同,扒行灰上则膝污也。”意思就是说:一个人膝行灰上,〔偷偷摸摸趴在土灰或炉灰的地上肯定不是好事了〕污赃了膝下, 而口语中‘膝’‘媳’是同音的,故‘污膝’即‘污媳’推及一切乱伦的行为。 这种解释相当奇特,不看到前人的注解,很难猜想的到。

关于生殖器,曹雪芹也算是个爷们 ,写这‘xxxx’二个字从来没有什么别扭。一派现实主义大师的的风范。
如第二十八回【蒋玉菡情赠茜香萝 薛宝钗羞笼红麝串】中薛蟠的著名唱段《女儿愁》...女儿悲,嫁了个男人是乌龟;女儿愁,绣房钻出个大马猴;女儿喜,洞房花烛朝慵起;女儿乐,一根〈毛几〉〈毛巴〉 往里戳。
又如红楼中第九回【恋风流情友入家塾 起嫌疑顽童闹学堂】
这里茗烟先一把揪住金荣,问道:“我们肏屁股不肏屁股,管你相干,横竖没肏你爹去罢了!你是好小子,出来动一动你茗大爷!”唬的满屋中子弟都怔怔的痴望。
‘xxxx’二字以前这两个字标准写法是〈毛几〉〈毛巴〉,《红楼梦》老版本中都是这样, 后来大概刻字的人觉得麻烦,就简化成‘几巴’最终演化成‘xxxx’。 回头看看,还是原来的字比较科学,音形具备 ,小孩子都能望文生义 。假如汉字想普及到世界, 我觉得给他们解释可可能更容易些 。

第二十八回中另外一个荤热的场面是喝酒唱小曲:下该云儿,云儿便说道:“女儿悲,将来终身倚靠谁?”薛蟠笑道:“我的儿,
有你薛大爷在,你怕什么?”众人都道:“别混他,别混他!”云儿又道:“女儿愁,妈妈打骂何时休?”薛蟠道:“前儿我见了你妈,还嘱咐他,不叫他打你呢。”众人都道:“再多说的,罚酒十杯!”薛蟠连忙自己打了一个嘴巴子,说道:“没耳性,再不许说了。”云儿又说:“女儿喜,情郎不舍还家里。女儿乐,住了箫管弄弦索。”说完,便唱道:  豆蔻花开三月三,一个‘虫儿’往里钻。钻了半日钻不进去,爬到花儿上打秋千。肉儿小心肝,我不开了你怎么钻?
这‘虫儿’是什么,不用多解释,民歌中以‘虫儿采花儿’的隐喻最多。 《冯梦龙的全集》中专门有一集,收了不少的〈山歌〉和〈竹枝词〉,非常有区生动, 是很多读书人编不出来的情话和巧喻 。据说顾颉刚、闻一多先生在清华当名教授,拿高工资,有吃有喝的时代,最喜欢收集这类资料,这方面下的功夫非常大,考据甚多。
其实不用这些大腕出场,有些东西,翻翻旧书就在眼前 。就拿这个‘虫儿’讲最早的证明是春秋前的《诗经》中已经提及。原话是:“喓喓草虫,趯趯阜螽;未见君子,忧心忡忡。”还真有书袋子把‘虫子’就当昆虫, 写风景的诗,那会有这样长的生命力啊! 当然各人有各人的看法 ,老巴巴我这里只是采用了粗人的看法....哈哈。
作为证明我另照一段大师级的作品替俺压阵。汤显祖【牡丹亭】其中第十出《惊梦》有一段曲牌叫 【鲍老催】是这样唱的:单则是混阳蒸变,看他似“虫儿”般蠢动把风情扇。一般儿娇凝翠绽魂儿颠......
不知道一目十行,聪明过人的林黛玉小姐看了那段后,会不会“带腮连耳通红,登时直竖起两道似蹙非蹙的眉,瞪了两只似睁非睁的眼,微腮带怒,薄面含嗔....”

大年初一的得罪了,哈哈....打住!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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