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如夏花之灿烂 死如秋叶之静美

永远对生活心存感恩,对生命充满敬畏。相信普希金的那句名言:一切过去了的,都会成为亲切的怀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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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中游Hamilton

(2013-01-20 18:15:41) 下一个
 
 
 
       1月18日泌尿科专家组医生向我宣布,从B超和CT上看来,我已确定无疑是患了中度肾癌。必须进行手术治疗。这原在我的意料之中,没有惊恐,没有沉重。倒是惊动了不少我的亲朋好友,纷纷来电话、伊妹儿,甚至亲自登门看望,令我十分感动。此时有一个最令我兴奋激动的电话传来。我的南开中文系师弟郝志达的女儿郝越打来电话问我精神体力尚可否?我说,还好啊。她出乎我的意料,竟邀我周末一起去里奥克兰两百公里外的Hamilton 作一日游。
我当时就咧嘴笑了,"知我者郝越也!"
       我在1998年探亲然后移民来新西兰,在Dunedin居住了三四年,玩遍南岛诸处风光胜地,后来又转辗从南岛经Wellington来到奥克兰定居,一住便是八九年了。承郝越及诸年轻小朋友之情,在奥克兰我也去了许许多多著名景点和一些稍为偏远的郊野等处,颇领略了奥克兰的风光。
       有一次,在郊游的尾声,郝越问我,还想去哪儿玩?我竟象一个孩子一样,随口就说,不知Hamilton怎么样,我还没去过那里。哪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郝越记住了。但我万不料她在这样的时刻为我专办了这一场旅游Hamilton专场,这是送给她病中的李阿姨的最对心思的礼物,不仅是礼到,首先是她的心到了。想想看,我听到她这番心意后是一种怎样的意会心领之情!
       昨天1月20日,一早9点一向在周末早晨晚起的郝越夫妇带着两位双方的老人,前来我家接我和我的女儿,坐上他们宽大的可供八人出游的大轿车,直奔Hamilton去了。
      我们的第一站是Hamilton郊外的一家茶园,听说那是一位台商种植的茶场,后来又增设了茶园。环境颇为清雅爽目,既有幽室雅座,又有室外露天长桌或散座,来客中既有亚裔和华人,也有不少 纽澳或其他洋人,生意兴旺,气氛祥和。我们一行六人,占了一张大桌,点了台湾的乌龙茶和不少茶点小吃,一边品味香茶、茶点,一边远眺周围无际的茶树林木,呼吸着溢满清香味的空气,三位年轻人还互相抢拍彼此的身影。此时的我,只觉置身画中和仙境之中,人未醉而心似醉,几乎到了一种忘我无我的境界。时光在静谥的时空中悄悄溜走,当我们均已消受够这里的风情趣味之后,侍者也来跟我们的领队郝越悄悄耳语,下一批游客和茶客的预约时间到了。于是,我们就尽兴而撤了。
       出得茶园,我才知道,下一个目的地才是正式的Hamilton城。郝越的先生由德刚是位技术老到、道路熟悉的司机,他不疾不徐地开车前行,不一会儿,汽车就停在了这里著名的世界微缩公园附近了。他们全家都已多次来游赏过了,只有我和我的女儿,是初次来的。
       我已久闻Hamilton 世界微缩公园的大名,而一直未获机会一睹"庐山真面目"。和我伟大祖国的风格相反,在新西兰,到处有明媚秀丽的大自然风光,反而极少见到人工景物。这倒激起了我的好奇心。在中国,我看了太多人工气息的媚俗而做作,过分挥霍过分豪奢过分披金洒银过分暴发户心态的人造货色,一切都不过是财富、金钱的象征,哪里‘还有什么艺术、精神体现!这使我不敢再涉足中国大城市的金碧辉煌的号称世界之最的什么什么景点建筑
       物以稀为贵,在一个崇尚大自然崇尚真善美的小小岛国新西兰一隅Hamilton偶然一睹这规模甚小的所谓的世界微缩公园,真让我有一种"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感觉。但是,我不鄙视它,我不忽视它。我非常认真地欣赏每一个代表着意大利,美国,英国,印度,日本,中国的小小园林,尽可能拍摄下它们各自的特点。意大利的著名雕塑狼和她的幼儿,美国的国宝梦露的头像,印度的象一幅封面样的水彩画,英国的园艺花草,日本的小山小石小亭阁,中国的粗糙的仿古屋宇,每一块园地上都不可避免地透露出彼国彼情的一点一滴!我对自己说,还是值得一来的。比较起来,我更愿面对这些微小而朴实的象征性的景物,也不愿多看一眼那以毁掉祖国本色的清丽山河为代价的镀金的虚假伪劣夸张o的"新山河"!
      我在这块小小的土地上逡巡徘徊多时,仍留恋不舍。几位关切我的老姐妹和年轻子侄们深怕我气力不继,经常问我累不累,劝我坐坐歇歇。可我不感觉疲劳。一是公园里的游客不拥挤,二是四周空气绝佳。天上是碧空白云,阳光灿烂,却不灼热;四周的环境幽静宁和,没有喧嚣。信步游赏,哪里会累?
       一旁的郝越,看到我如此投入喜爱这里,对我说,下次我们还可以来。我在心里说,不用了,它们已经在我的心里留下了永恒的记忆,我也把我对它们的深深的情留在了我走过的每一寸土地上了。新西兰的每一个城市,每一幅山河湖海的画面,都已凝铸在我的心里魂魄里了。
        郝越夫妇真是一对疼人贴心的可人儿,他们深知我对新西兰自然风光的深度喜爱,也深悟我这年已八旬的老人能重游新西兰山山水水的时日恐怕不多了。看我余兴未尽,就又不辞辛苦地继续开车去更远处的薰衣草园。一进园门,闻着淡淡的宜人的草香味儿,看着那一望无际的随风飘舞的紫色薰衣草,就像到了法国的普罗旺斯似的。薰衣草的四周地角路边,还种了数量不多的南瓜,杂果,几株柠檬树,葡萄架,有更浓郁的乡村味道。前来游赏的年轻人也不少,可见,也是一处有特色的景点。
       终于不得不开车回家了。一路上,我虽也不时闭眼小憩片刻。但我仍不愿放弃欣赏沿路景色的机会。在回奥克兰的公路两旁,左边是蜿蜒多姿的怀卡托河流,它时隐时现,点点水光帆舟,点缀得沿河岸边有说不尽的迷人气息;右边则是起伏跌宕的充满生机的绿色山峦和连片成群的参天大树,这才真是绿色世界!宁静而大气!这才是生生不息的养育人类的壮美空间!若不是这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大自然的生命之源,人类如何存活,活着又有何兴味!
       回家了,回家了。一天的旅程是如此匆忙,又是如此充实巨大。这是生命的真正延长和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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