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工厂趣事》

(2022-04-02 06:51:40) 下一个
之一
《痦子祸福》

五十年前,上世纪七十年代初,在囯营工厂里,一段时间,军代表统管着一切。一天在澡堂里,一个左姓师兄弟认真的清洗着自己的阳物,自言自语地说:“我的龟头上有个痦子,MZX的下巴上也有个痦子。” 听见他说这句话的不止一个人。立刻就被汇报上去了,左兄顺理成章地自己给自己戴上了反革命帽子。当天就进了牛棚。 幸好,革命的狂热期已经过去,工人兄弟的大多数还是比较理性的,烫手山芋转交到军代表手里,师兄弟们在为左兄担着心。人证旁证都有,脱罪似乎很难。好在拖了一段时日,天凉了,事情也放凉了。专案组查了半天,左师兄是个孤儿,找不到反革命的线索和理由。他平时人缘也不错,住了几个月牛棚,写了个检查,就出棚了。后来师兄弟们总结经验:左师兄名字起得好啊, “福生” 是也!加上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之二
《生子密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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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排坐者左二是文中刘桑,后排正中是笔者。

文革后期,大约七五年前后,我已结婚生子。在抓革命促生产中整天忙忙碌碌。已经调到技术科,有时也会回到原来的机修车间和师傅讨论问题。一天,迎面碰上了我的大师姐,刘桑,她比我至少早三年出师,是老王师傅的大徒弟。嫁给了同门师弟刘君,现在已有两个女儿。她把我拉到一边,悄悄地说:“一直想问你个事,为什么你头生就是小子? 我连生两个都是闺女? 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她问得十分诚恳,我却张口结舌,一时回答不上来。又不想扫她的兴,只好略施缓兵之计:“一两句话说不清楚,今天太忙,明天和你仔细聊吧。”

我的这位大师姐有些大姐大的气势,对我那位大师兄,的确有点说一不二。我们几个师弟也有时看不下去,略有微词。我的那位师兄,在家里自然是妻管严; 在厂里也似乎是傻头傻脑的,绰号“傻哥哥”,大家也自然地称呼大师姐为“傻姐姐”。其实她非常聪明,处事公允,好打不平。难得她如此看重我,给我出了这麼一个难题。

回家后一直在想:“明天怎么答复她?” 傻姐姐文化程度不高,给她讲科学道理,未必能让她听明白。不如开个玩笑,至少有一半说对的机会。我有了个主意。

第二天一上班,见到了傻姐姐,把她拉到一边,慢慢道来:“生儿生女这事我从来没有认真想过,你非要问我为什么只生一个就是男孩 ,我想可能是和你有关。你平时太历害了。傻哥哥处处让你三分,男子汉的英雄气概都没了。怎么能生出儿子呢? 你是不是应该改变一下作风,从小事做起,温柔体贴一点,特别是在两个人亲热的关键时刻,要听傻哥哥的,让你怎样,你就怎样,温顺一点…… ” 我接着说: “你懂的!可能就会生个儿子了!”

一年以后,傻姐姐喜得贵子,上班后,专门跑来谢我,对我说:“按你说的办的,真灵!” 还给了我一大把糖。我当然为她高兴,但心里还是有些打鼓,必竟是蒙上的,没有科学依据!哈哈!

后来我的师兄“傻哥哥”刘君也过来谢我,一是谢我箴言有效,喜得胖小子;二是傻姐姐变了,温柔贤淑,相夫教子,日子好过多了!

之三
《威力斯吉普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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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6年深秋,四人帮已经下台了,工农业生产开始恢复,各行各业都动了起来。

一个星期天,邻居老黄一大早就来找我,求我帮忙,去看一辆汽车,据说是一个化工厂久置不用的吉普车,要处理。老黄是局幼儿园的后勤负责人,他的老乡,一位农民兄弟要办企业,有意接手。当然汽车要能发动,没有大毛病才好!

想到要起动汽车引擎,我让老黄带上一个大手电筒和一瓶汽油。

我们来到北郊一家工厂的后院,到处堆放着废旧器材。只见紧靠一个砖堆,停放着一辆破旧的吉普车,走近才看到,帆布车棚残破不堪,驾驶员侧车门被砖堆倚着,乘客侧车门虚掩着。看得出来,这是一辆二战时期的 Willis 吉普车。

工厂的负责人也来了,据他说:“车是文革前刚刚大修过的。没来得及用就停产了。一直扔在这里,十年有余了。” 农民兄弟动手挪开砖堆,我则打开虚掩的侧门,想看看有没有摇把。哪知赫然入目的竟是三个很大的白鸡蛋!稳稳当当待在两个驾驶座位之间的一堆黄草团上!母鸡当然早就不知所踪了。

我在后座下面找到了摇把,交给老黄,让他摇了几转引擎,看来还能转动。检查了一下机油,虽然少了些,试车尚无问题。就差汽油和电了。用汽油泵的提手提了几次,似乎油箱是空的,只好掰折了进油管,直接插到带来的汽油瓶里,提了两下,汽油上来了,充满了汽化器;再把带来的四节电池接到点火线圈初级。我坐到驾驶座上,略踩油门。老黄转动摇把,不过两圈,腾一声,引擎欢快地转起来了!农民兄弟花了200 元人民币,买到了一辆可以效力的美国车!Willis 吉普车

虽然四个轮胎都没气了,但这难不倒农民兄弟。我们完成任务先走了。他们把吉普车三下五除二,不知道怎么地就搬到了马车上,第二天就运回家了。

大家都高兴,为农民兄弟办了件好事!

作者 吴西
09/30/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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