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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个奇葩:我的西人同事们(原创连载)24.那些消失的人

(2014-05-17 11:53:21) 下一个

24.那些消失的人

 

最近一段时间,我发现有几个同事莫名其妙不见了。在我们包装部,现在清一色全是女的,各干各的活,话少,空气沉闷。一天下来我们之间也说不上几句话。因为公司要开圣诞PARTY了,来福尼问,你来参加聚会吗?我说,肯定不来,她说为什么呀。我说,你没见邀请信上写不能带十九岁以下的小孩子吗。我的孩子十岁都不到,怎么可以独自放在家中呢?来福呢顺口说,公司真愚蠢。我笑了一下。塔尼亚吃午饭的时候也问,圣诞聚会你来吗?我说不来,也说了同样的理由。我问塔尼亚说,你去参加吗?她说,当然了,免费吃喝,免费住宿,还抽奖,还有那么多杰出人士,为何不来呢。我笑了一下,心中泛起一层轻波。我看到去年公司聚会时的照片还贴在休息室的白板上,大家个个笑逐颜开的,女同事都穿着晚礼服,西同事都穿了西装打了领带,好正式的样子。要是我去的话,要穿什么也得想半天,不去最好了,省得麻烦,我不去,也可以把抽奖的机会让给别人。凡是现场抽奖,我抽到的可能性太大了。以前有过两次经验,一大群人在场,大家发了号码,我往往是中奖的那个,也不知为啥,太奇怪了,就在别人抽奖的那一瞬间,我向手伸进号码箱的那个人用心灵感应发了一条信息,他的手就自动摸到了我的号码,我有几次这样的经验,我都有点害怕自己了,我是不是具有巫婆般的超能呀?!

 

和塔尼亚刚聊完圣诞聚会,就看到阿们推门走进了休息室,我假惺惺地向她递了个微笑。我说,好久没看到你的妹妹了,她怎么没来了。阿们说,我妹她出意外了。我一听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起码有一个星期,我没见到妖女了,这个调到我们楼上来的印度女孩,平时说话时嗓门象被人掐住了似的,这个奇特的声音也时不时会发出几个声音符号,听着难受,不过,没听到了也觉得有点异样,如果不是她的姐姐说她有意外,我还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可真是一个呆瓜啊。我说,我也在楼上怎么不知道她有意外呢?阿门说,那天,她被一个炉头砸了头,当时就晕倒了,救护车都来了。啊,救护车都来了,我怎么都没听到呢,我真怀疑,她出事那天,我灵魂出离工作场所,跑外面溜达去了,我反应也倒快,我说,那时我可能在休息,所以并不知道这事,她现在情况如何了?阿们说,她在医院呆了一天,回家休养了,不过,一直头晕,医生也建议她不能开车了。原来这样啊。我故意显出一脸遗憾,心中却有个声音在说,妖女啊妖女,你也有今天啊,当初你对我是那样陷害加排挤,后来你死活要上楼调进我们有机食品部,现在好了吧,上来没多久就出事了吧,证明这地方不是你应该来的,我们这上面全是奇人,没点真功夫敢呆下来吗。

 

阿们看我陷入沉思之中,目光充满了质疑。我马上反应过来说,对了,好久没看到詹姆士了,他跑哪去了?阿们说,他啊,他调到白班没几天就不见了,但我肯定他没有被炒鱿鱼,反正就是联系不上了,阿们说,她还打过他的电话,但他不接。公司领导也打过他电话,他也是不理不睬,一定有什么原因,让这个爱说话的快乐大男人突然不见了。后来,四月通过手机短信告诉我,詹姆士没上几天白班,领导还是让他回到晚班,他不乐意,因为晚班要十一点才收工,他回家太晚,她心爱的女友已经睡着了,他和女友长期不能腻在一起,对这位女友至上的男人而言是不可忍受的。我听了四月的解释感到好笑,詹姆士为了女友可以抛弃工作,我当初就看出他是典型的妻管严,果然好眼力。除了妖女和詹姆士,有机食品部门的老挨也不见了。

 

要说四月虽然人不在公司,耳朵伸得可长了,她和在职不在职的同事都保持着联系,许多事我不知道的,她都知道。四月告诉我,老挨,因为长期搬箱子往高炉倒,手臂已经积劳成疾了,好象已经辞职了。就是那个一脸苦相的女孩,长得象亚洲人,却讲一口地道英文的女孩也不见了。有一天,我还看到她把自己的狗带来了,午休的时候,去给狗喂吃的,狗[寂寞地呆在她的车上等着她。她也是唯一的女性做那个职位的,我当时观察她工作时就发现,那个活不适合她做,她个子小,胳膊细,怎么可以一箱一箱往高炉里倒原料呢,那明显是个男人干的活,虽然工资高,但显然不适合她。她以前和塔尼亚一起欺负过我,现在好了,又少了一个对我瞪眼睛的人,怎么那些对我不友好的人都离开了,是不是我的磁场太强大了,震慑得他们六神无主了。

 

除了生产上的同事不见了几个之外,质检部的一个墨西哥老女人杰卡也走了。她走之前,公司专门给她开了欢送会,所谓欢送也就是吃吃喝喝,公司订了几十盒比萨饼,再加上花花绿绿的罐装饮料,大家一起写个卡片,挤几句祝福的话之类的。我在那张卡片上写的是,祝你好运。我这人比较直接,我在她走之前专门跑去问她,你为何要走啊。杰卡是个老油菜帮子,说,是该走的时候了。这话等于没说,明显没把我当自己人吗。我知道她已经在公司呆了八年了,也算个老字号了。我有我的消息来源,我问四月,四月说,领导安排杰卡上晚班,原来她一直上白班,而且她可以和其它同事拼车,她住素里,离工作的地方太远,调成晚班,需要她一个人夜间开长途,她不愿意。这倒象个正当的理由了,也不知四月这个长耳朵是从哪里听来的。

 

继杰卡之后,办公室管制单的玛丽也走了,这个玛丽还是公司安全委员会的成员之一,就是这个玛丽,和四月是死党,四月的主要消息来源无非是办公室玛丽告诉她的。我问四月,玛丽又为何离开呢。四月说,你还不知道吧,有机食品部门生产的产品数量大于市场所需,当然这个不是她走的主要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玛丽工作压力太大了,这个压力是路易斯给她的,玛丽不快乐。我知道这份需要统计数字的工作不适合她做。实际工作中经常会遇到,她报出的需要的数字,生产上并不能达到。生产会遇到机器故障,当天的数字达不到,就会改第二天的数字。每天的数字都不会是理想状态的那个数字。而且就在我们包装部,经常把同一期的货包装完了,隔了几天,又冒出几个货架的前几天的货来,不得不把它们包装完了,发现生产单子早就上交了,没地方加数据,只好把当期的生产单加注说明,又多了几架货云云,办公室管数字控制的最怕我们这样的追加,可是,这种情况偏偏又时常发生,不把她简单的大脑搞得崩溃才怪。加上,路易斯女王经常对她指手画脚的,玛丽那个本来就乱了头绪的大脑可怎么消受得了呀,走为上啊,走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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