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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新西兰,随手捻几片草叶与朋友共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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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 走在春天四,奥克兰西区 TE HENGA 步道

(2014-10-20 02:12:16) 下一个
1. 沙漠、湖泊
      2014.10.11.晴天。今天是马拉松训练前的最后一次山里活动,老伴在准备回国的时候,就为我们选好了地点 - TE HENGA:一个有沙漠、湖泊、森林、大海,美如仙境的奥克兰西部景区。
      7.20,12人分乘四台车,浩浩荡荡从我家出发;8:00,来到 停车点,与另外三位朋友汇合;8:20进入步道口,走向沙漠。
      天气好,小伙伴们兴致很高,唧唧喳喳如鼓噪春天的小鸟。到是队伍中的几个孩子比较陌生,显出一副老持庄重的样子。
      沿着小溪穿过一片灌木林,眼前豁然开朗:蓝蓝的天空点缀着几簇白云,两座绿色大山夹出的开阔峡谷口,视线被一片绵延的黑色沙丘阻断。沙漠、峡谷、白云、蓝天,上帝的沙盘,令人心醉;黑、绿、蓝、白,上帝的调色板,令人目眩;唧唧喳喳的鼓噪声,一下子汇成不同音律的和旋;孩子们不再矜持了,撒着欢儿地冲向沙堆,各种镜头追踪着孩子的背影,扫描着梦幻般的沙原。
       我和老伴来过一次,但此刻还是感觉震撼。几平方公里的沙丘,高低错落,对于没进过大漠旷野的人来说,足可以称其为沙漠了。观察着一道道被风吹起的不规则沟垄,我明白了沙漠的成因。风从海滩走过,把一粒粒沙子带到峡谷口,经过千万年积累,堆成今天的规模。这里的黑沙是海浪和强风粉碎黑色火山岩所制,与传统的黄沙不同,除了含硅以外,还有铁、锡、锆及其他稀有金属,在新西兰一万五千公里的海岸线上,有很多类似的黑沙滩、黑沙漠。
       小伙伴们三三俩俩地在沙漠里散步,孩子们欢蹦乱跳,时而呼叫着跑上坡顶,时而连滚带爬地冲下沙坡,二哥的招牌式微笑比以往更夸张,嘴角快咧到耳根了,顶着风冲我嚷:        
      “下次一定带着旺财和二嫂来。”
      “带上我,我也要来。”阿香听罢,也跟着搀和,
      “阿香姐来当灯泡?”ANGELA打趣道,
      “我不管那个,他们玩他们的,我玩我的,带我来就行。”阿香依然执着。
      这就是“一路有你”的风格,从来不把自己当外人。二哥出了几张好照片,一如既往地叨咕着要收版权费。我摇头晃脑,吟诵着刚从13岁小姑娘LANNY那里学来的歌谣:
      “天空飘来五个字儿,那都不是事儿;是事儿我就烦一会儿,一会儿就完事儿。”
      举着我的镜头,一会儿拍变化多端又极符规律性的沙垄;一会儿拍留在沙地上的车辙;一会拍大徐硕大的影子;一会录下孩子们的忘情萌态;尽力捕捉沙海里的每一朵细小浪花。
       翻过几座高高的沙丘,爬上靠近山坳的制高点,眼前一湾碧水将峡谷填成一座大湖,把蓝色的天,黑色的沙,绿色的山,白色的云都映在峡谷平湖的镜面上。
 
2. 湖泊、森林
      9:00左右离开沙漠,沿着湖边步道钻进山林。眼前的世界一下子变小、变绿、变得幽深了。林子很密,步道像一条绿色隧道,蜿蜒地引我们走向深遂。一丛丛或青翠或紫红的苇草,把我们和清莹的湖水隔开。林子里有一处空地,长着一片没膝深的野草,我建议大伙卧草拍照。ANGELA二话不说就倒了下去,她身穿红灿灿的衣服,犹如绿草堆中的一簇鲜菇,七岁的小姑娘CISSY也学着阿姨的样子,口衔棒棒糖躺在草堆里,犹如绿毡上懒洋洋的一只熊猫宝宝。
      二哥是行军队伍中的总管,对新来的队友照顾有加,对美女和小朋友更是关心备至,当他问一美女来自哪里时,走在前面的LANNY问我:
     “二大爷的做法算不算搭讪?”
     “肯定算,但方法太老套”
     “那就让他学学搭讪手册?”   
     “他就是写手册的”
     “大爷的,真厉害!”
     我被小人精的话逗得直乐,她却一脸高深,像和我讨论很严肃的话题。
     走到一年前我们曾经走过的岔路口,二哥拉着我在路牌处合影留念,这个多愁善感的北方汉子,定是触景生情,想起桑拿天他第一次走步道的场景。
     再往里走,路变得十分泥泞,LANNY的白色靴子挂满了泥浆,FRIDA在后面喊:
     “注意点脚下,靴子脏了很难洗,”
     “别管靴子,安全第一!”我对她说,
     “你有老伴儿刷鞋,才说这种不嫌腰疼的话。”FRIDA冲我来了。
     瀑布在湖的尽头,记忆中必需绕道瀑布上边,涉过小溪,再走一段十分难走的山路才可以到对面,于是我招呼着小伙伴们,走上这段最难走的路。
      爬一段很陡的坡时,我让LANNY走在前面,监视着她的动作,不给助力只负责安全。和我的预期相符,小家伙的能力不可限量,动作简捷到位,一拉、一撑、一蹬,手脚配合默契,几个组合动作完后,就攀上了安全的缓台。
      走过小溪后,基本上就没路了,只能凭着感觉,拨开树枝辩着依稀的路的轮廓,朝着山外的方向走,用了大约20分钟的时间,才走到瀑布对面的大路。
      腿伤初愈,休息半年多的大徐第一次归队,他走得很慢,此时刚好到瀑布。我隔岸喊话,告诉他怎样爬陡坡、涉小溪、走密林。他刚离开,我就觉着眼前的路似乎有些问题,朝前走了几步,发现有人在小溪上铺了一根水泥涵管将两岸接通。我赶忙唤回大徐,同时向小伙伴们道歉,领大家走了弯路、险路,二哥没接茬儿,只是再次重复起他的口头禅:
      “有它搀和这路才有点意思。”
      “就是,要不然就像散步一样了。”阿香随声附和。
      10:00左右,我们登上湖对岸的制高点,换个角度鸟瞰大湖沙漠,对湖的成因,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很显然,这是个沙漠阻成的堰塞湖,几十米高的沙壁,堵住小溪的去路,迫使它停住脚步集成水潭,随着水面的升高,小溪在山坡与沙壁之间挣出一个出口,贴着沙漠边缘流向大海,带走部分沙子回归海滩,达到一种沙流的动态平衡。
      
3.沙漠、大海
      10:20队伍在山脚下小溪边休息,我望着对面三四十米高的沙丘,努力回忆着两年前从下游的某个点涉过小溪,在一处比较缓的缺口处爬上沙坡。正在脑海里搜索着缺口的位置,小胖弟弟塞给我一根香肠,七岁的小妹妹递给我一块软糖。也许是职业的原因,走到哪里,我都是孩子们关注的对象。孩子们和我熟络了,再次出发时,小家伙们不约而同地黏在我的周围,我们走的较快,与大队差出约50米。
她们竟然在硕大的沙壁上用脚淌出的痕迹写字,扬起的沙尘烘托着矫健的躯体自高处落下,潇洒不亚于跨马飞奔的骑士。霎那间她们落到小溪边,和二哥他们打过招呼后,又转身向沙丘冲去。跋扈的青春,无限的感召力,二哥或是受了刺激或是受了感动,率领着阿香等人趟过小溪,径直爬向那小溪边最高、最陡的沙丘。从我的角度看过去,四五十度的沙坡上,一行四肢爬行的小伙伴,好似电影《阿凡达》中攀爬圣玛利亚峰的外星小绿人。
      “上!”我的话音未落,小CISSY第一个冲上沙坡,我们面前有一行他人趟过的脚印,但她却走了一条新路,爬了十几步就动不了,冲着我喊:“叔叔帮帮我!”,我赶忙向上冲去,在有脚窝的地方站稳,让小家伙靠到这边来,与此同时,LANNY在后边也喊上了:“老师救命!”(后来得知她被沙子迷眼睛了)。我忙回身拉住LANNY,眼睛盯着前面爬行的CISSY,带着两个小家伙向上爬去。
      好熟悉的感觉!和我爬瑙鲁霍伊火山口完全一样,向上走一步向下溜半步,脚下是松软的,登山杖插下去很难拔出来,抬头望顶峰,脖子发酸;低头看溪谷,头晕目眩,直立行走非常困难,最佳方法就是四肢并用。小CISSY在爬,小伙伴们在爬,只有我和LANNY牵着手,一步步弓着身子,努力维持着平衡,向上走,向上走,我们竟然在最陡的沙坡走了上来。
      “有点意思,有点意思!”二哥边给大家拍照边说,
      “太好玩了,下次来一定还爬沙丘,”阿香挥舞着拳头大声嚷着,
      “80岁的时候一定再来,”JANE气喘吁吁地说
      “一言为定,咱们一起来,”阿香马上附和
      “到时候,我带小妹妹们一起来,”我也豪气地应声。这算不了什么,八九十岁爬爬沙堆,对一路有你的小伙伴来说是小菜一碟。
      11:20,离开沙漠,沿着BETHELLS RD 走到尽头,来到沙漠的另一端,堰塞湖小溪的入海口,TE HENGA海滨。左手是沙丘,右手是大海,一路上看到几个孩子妈妈守护着孩子在水边玩,这里的风比峡谷口处还大,今天的气温是17度,但那些蹒跚举步的娃娃,竟然赤裸着身体在玩水。再往前走,遇到三三两两,浑身透湿的冲浪人。你不得不服,不同种族的体质差异是不可同日而语的,亚洲人在强体力竞技项目上,若不是靠专业训练对付业余选手,是没有任何取胜机会的。
      大海,惊涛拍岸,岸边弥漫着浪花飞屑。朦朦胧胧,似云似雾,面颊被她润湿了,嘴角浸来一丝淡淡的咸气。几公里长的笔直海滩,星星点点地散布者冲浪的人,白花花的浪涛里,弄潮儿踩波驾浪潇洒矫健,一对年轻男女拖着冲浪板向深海追浪,我问FRIDA:
      “你有没有这样的胆量,和你的爱人一起走向大海,”
      “NO,我不去,也不让他去。”她回答的很干脆。
      LANNY和几个小伙伴,沿着海滩向前走了,小CISSY穿着衬裤下海了,但孩子们的行踪都跑不出我的视野,因为美丽的背后,往往蕴藏着危机。FRIDA在海边摆弄姿势给小伙伴们做平面模特,一个大浪袭来,海水瞬间没过脚脖,她惊恐地一跳,被ANGELA摄个正着,留下一张本次旅行的最佳照片。
      12:30,小伙伴们离开海滨,晚上将参加大徐家的例行晚宴。
 
2014.10.17. 於奥克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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