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ANTAO

生活在新西兰,随手捻几片草叶与朋友共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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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 走在春天十一,北岸LONG BAY公园

(2014-12-02 17:43:40) 下一个
1.故地重游
2014.11.29.晴,有时雨。
早晨8:20,来到北岸LONG BAY公园,计划是玩滑索、走步道、吃烧烤。时至年底,大家都很忙,参加活动的只有FRIDA一家和JANE。
LONG BAY游乐场有一条又高又长的滑索,老伴儿很喜欢但终不得尽兴,心里总是惦记玩一次过瘾的。今天终于逮着机会了,清晨的游乐场空无一人,老伴儿和FRIDA一来一回,轮着在滑索上飘下。寂静的早晨,鸭子都懒得动弹,趴在不远的地方,看着两个大小孩在疯,听着她们咯咯地笑。
LANNY没有玩伴兴致不高,半躺在大筐里悠闲自在地悠来悠去。两个顽童荡完索道又去爬绳塔,FRIDA靠爬柴火垛的童子功上到了塔尖最高处,还悠闲地架着二郎腿看风景,任大家仰视。
9:00,开始走步道。我们没绕道小桥入口,想从海滩直插上步道,但一条小河挡住去路。老伴儿今天没穿GORTEX防水鞋,大家都淌过去了,她却沿着小溪来回走,跃跃欲试又不敢过。这时一只小狮子狗跑来,在老伴儿身边游过小溪又掉头游回来,翻来覆去似乎在演示怎样过河,又似乎在显示它的本领,乐此不疲。看着它小小的身躯在水里滑稽地拱来拱去,伙伴们忍不住哈哈大笑,我虽然助老伴儿踩着小石头冲过来,她那不防水的鞋还是湿了。
沿着小径进入丛林,向上走出几十米,悬崖上的树墙开了一个窗口,从这里可以看到整个LONG BAY海滩。正至退潮,一公里长近百米宽的沙滩像机场跑道一样规矩。在新西兰,这种长直的海滩很多,几公里、十几公里、上百公里的沙滩都不稀罕。时间尚早,没有人在海里戏水,只有几个遛狗的人在海滩上闲逛。
走上一条小岔路,可以看到二战时期为防止日军侵入而建的防御公事,据说日本军机在岛外转了两圈,没做任何事就走了,如果真要进攻,区区几个水泥台子,未必能挡住日军,但新西兰人保卫家园的气度不可小觑。
爬上制高点,眼前豁然开朗,几座小山连在一起,形成一个大大的牧场。牧场里没有牛羊,牧草过膝,阵风走过,草浪如云烟般随行,不由得想起电影《白鹿原》开篇的飒飒麦浪。我给LANNY解释,这些牧草成熟后,将打成圆圆的草捆出口到国外。
小路沿着悬崖边缘在牧场里延伸,走下山坡,路过POHUTUKAWA湾天体浴场。时间尚早,喜欢裸晒、裸泳的人们还没有来,我们只是看了几眼空旷的沙滩,留下了几句酸磕就匆匆离开。
一路上LANNY总是随我走那些僻静小径,回来的路上,老伴也心血来潮随我们走一次,结果偏偏遇到一片小沼泽,不防水的鞋再次被湿透。可想而知,铺天盖地的唠叨,从头到脚的埋怨,劈头盖脸地扑将过来。LANNY见状很是兴奋,似乎找到了知音,悄悄对我说:别看我妈在外面温文尔雅,在家里和老师一样‘凶’。
学校考完试了,很好奇最后两个星期,LANNY在学校都做些什么,她的回答让我忍俊不止。老师委托包括LANNY在内的四名同学,组成一个特殊小组,专门设计班级的集体游戏。每天一进教室,她们四人就是全班的聚焦的中心,小伙伴们都等着她们拿出好玩儿的主意。上周末他们设计了一个‘撕纸条’游戏,老师也应邀参加,亚洲孩子不好意思撕老师,KIWI同学可逮着机会,狠狠地修理了老师。还有整整一周,让全班同学玩好,真要费些心思。
奥克兰的天气说变就变,刚才还艳阳高照,转眼就下起雨来。一贯风雨有阻的FRIDA眼见得无处可躲,无奈且得意地说:“俺也算是风雨无阻了,再也不许说俺偷懒了。”
 11:00,回到游乐园,刚刚从国内来的李总,在泊车场附近占了一个有凉亭,有烤炉和自来水的好位置。JANE也赶了过来,我们烤牛肉、烤羊排、烤对虾;喝啤酒、红酒、浓茶;吃生菜包、韩国萝卜沾大酱,撑了个肠满肚圆。
1:30,离开公园,带FRIDA去SHOES SCIENCE买鞋,为明年的半程马拉松做好准备。
 
2.拯救大狗BETTY
晚上和二哥一同去任兄家喝酒,因为BETTY回家了。
任兄养了一大一小两只狗,大狗取名BETTY,是及聪明的黑色罗威那犬。有一天,小狗出门遛弯被邻居家的一只大狗撞了一个跟头,小狗吓得浑身发抖,回来后就把被欺负的事告诉了姐姐。BETTY气的仰天狂吠原地打转,然后不动声色地等待着时机,她要替小狗复仇。
几天后的一个早晨,当邻居家的狗路过门口时,BETTY箭一样地冲了出去,把那只狗扑倒在地,连撕带咬,给他身上留下了七个血洞,屁股上掉了巴掌大小的一块皮肉。
事情发生后,任兄马上到邻居家道歉并赔偿医疗费。顺便说起,看在初犯的份上,能否放过BETTY,邻居的态度很冷静,回答亦很干脆:
“即使我们不告,别人也会告,且兽医也不会视而不见。”
事过不久,BETTY被市政厅有关部门带走了,按惯例,等待她的是人道极刑。
事发之后任兄来我家喝酒,提起此事热泪盈盈。我刚刚送走TOBY,此刻也是触景生情,心中万般酸楚。TOBY是自己走的,虽然痛心但也无奈,可BETTY竟然有被行刑的危险,在场的朋友一片唏嘘,一致关心有无开脱的可能。
任兄先后找过两个律师,他们了解了案情后,均表示爱莫能助。第三个律师虽接手案子,但依然困难重重。面对伤狗的不争事实,如何为BETTY开脱?面对新西兰严格的法律法规,如何证明这是一场突发事件?律师需要证据,证据需要任兄搜集;律师不希望对方执意孤行,受害方也需要老哥去耐心安抚。
换位思考临家狗也很冤,虽然惹了咱家小狗,但并未造成外伤。你说‘小狗心灵受创,BETTY是借机报复’,但狗世界的故事都是人杜撰的,在法理上不成证据。你也不能说得太多,让人家感到有压力、威胁或贿赂嫌疑,在新西兰,这些事都是十分忌讳的。
任兄忙坏了,老嫂子亦是‘瀚海阑干百尺冰,愁云惨淡万里凝’。经过多次沟通,对方没有进一步的追究;经过不懈努力,终于得到两份有价值的材料:其一,宠物店老板出据书面证词,说BETTY是一个非常善良、温顺的女孩,从来没有过任何过激的行为,她相信狗世界的故事,BETTY只是一时冲动才做了傻事。其二,一位在附近遛弯经常遇见BETTY、喜欢跟她玩的路人,他不但出据证词,而且愿意义务出庭,证明BETTY是善良温顺的好孩子。律师凭着这些证据抗辩(虽然没有提告),通过法律程序据理力争,有关部门终于进入复核程序。
BETTY被拘押在狗旅馆,半个月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没有任何消息,不能做任何事情。老哥不敢去探望,怕见到她自己受不了。不见,她也许认为主人把她丢弃了,见了面又不带回家,她会想得更多,心理会受到再次伤害。当任兄要送一些食物给BETTY时,管理员说,这里的狗住的都是单间,吃的都是品质最好的狗粮并拿给他看,每天都有放风的时间,待遇非常“狗道”。
两个月过去了,仍然没有消息,任兄什么都不能做,只有等待。在我家喝酒时,时间已过去近三个月。
两星期前终于有了消息,BETTY可以回家‘监管’了,条件是不能出自家大院,等一个月后的最终宣判。既然可以回家监管,事情就有了转机。
任兄经过三个多月的努力,以法律的手段,五位数的纽币为代价,挽救了BETTY,成就了狗世界的一曲童话。
晚上见到BETTY,虽然不是第一次见面,但今天见了格外亲。摸着她油光铮亮的背,让她柔软的舌舔着你的手,那种感觉只有养狗人才能心领神会。
想起小马哥说过的一句话:人有两样东西不能碰,一是吸毒,沾上了它就是你爹;二是养狗,养了他就是你儿。
 
2014.12.1. 於奥克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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