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夜之梦

我只忠于自己的感受,写自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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靡靡之音(4)

(2004-12-07 21:11:39) 下一个

小孟朝我眨眨眼,迤俪而去,留给我一个迷人的背影。无可否认,她确实是个漂亮的女人。174的身高,匀称的体态,光滑的皮肤,靓丽的长发,精致的五官,应该属于那等“天生丽质难自弃”的美女。老头子还是挺有眼力的。连我在心底里都泛出了一丝羡慕。

 

关于小孟和老板的爱情故事,有很多种版本。但,这都不是大家最关心的。他们将近50岁的年龄差距才是焦点。这样的两个人到底有没有真正的爱情?我很怀疑。但,天甜认为有。“不是真正爱他,和这么老的老头子在一起干吗?”天甜总是质问我。

 

“可是如果他没钱,再年轻又有什么用?”“依小孟的条件,肯定可以找到比老头子年轻的有钱人,”天甜不服气地和我争,“年轻个十几岁有什么用?不如多个几亿来得实在,”我说的是实话。既然都决定相信“年龄不是问题”,就不必计较那么多多少少的实际岁数了吧。

 

“应该不是这样,”天甜对我的理论持排斥态度,她多次尖锐地指出,我对小孟有偏见。“靠,我对她有什么偏见?她过她的,我过我的,又不存在什么冲突,”“可你总觉得人家是想着钱的,”天甜说我过于刻薄,“想钱有什么不对么?”我假装天真地看着她,“关键是,君子爱财,应该取之有道。。。”

 

“哼,你少来,”天甜狡猾地看看我,“等你自己遇到有钱人的时候就变了风水拉,”“好,那就等着看,我是不会随便就被几颗糖衣炮弹击中的,”我趾高气扬地宣布,“丑美吧你,”天甜毫不留情地嘲笑我,“我是怕你投怀送抱,”“哈哈。。。”争论是永远不会有结果的,因为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如果不是梁俊鹏在我们第四次见面的时候勇敢的抓住了我的手,我想,我一辈子也不会去找一个那么斯文的男人。我总是幻想自己的男人应该是单眼皮,小眼睛,一脸坏笑的样子,他还要谈吐幽默,温柔体贴,行侠仗义,他应该是聪明而能干的,有自己的事业,总之,他应该是无所不能的。

 

梁俊鹏基本符合条件。既然,我不是全能的,也不应该苛求别人。况且,我已经选择了他,就应该把这条路慢慢走下去。没有人告诉我,这条路是不是通向地老天荒,只有一路相伴,以为未来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吃饭了,”天甜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在办公室门口大叫,“走啊,莫凡,吃饭去,”我应了一声,匆忙收拾了一下桌子就跟在她后面出了门。“雅文姐呢?”我问,“我路过她办公室的时候,她不在,”天甜说,“应该是先去了吧,”

 

“应该不会吧,”雅文姐总是和我们一起去吃饭的,“她应该还在教练办公室,”我抓着天甜就朝教练办公室走,“她在那干什么?”天甜问,“她说看什么新仪器,”我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的感觉,可又说不出具体的地方,看什么仪器要看一个上午?“快走,”我拉着天甜几乎开始小跑。

 

“你慢点啊,”天甜穿的短裙和高跟鞋,跑起来很吃力。“那你慢慢过来吧,”我放开她,自己跑的更快了,“你干吗呀?她又不会被教练吃了?”天甜在后面喊,我一下子明白了自己为什么这么紧张,教练就是只吃人的老虎啊。

 

等我气喘吁吁在办公室门口站稳,却又完全失去了主张。我怎么才能进去呢?我进去第一句话说什么?要是真的象我想得那样,我要不要报警?。。。我正胡思乱想着,门却开了。

 

雅文姐出现在我面前,我们俩都被对方吓了一跳。一抬头的瞬间,四目相对时,明明有一丝慌乱闪过了她的眸子,“你。。。你怎么在这?”雅文的脸色比刚才难看了好多,“我。。。来叫你去吃饭,”我越过她的肩看到了教练。他正半躺在沙发上,若无其事地抽着烟。

 

看着教练一副得意扬扬而心满意足的样子,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想起一篇文章里说过,男人做完爱后都会点只香烟,就是所谓“完事烟”。我希望自己是想多了,我也觉得自己想多了,可我无法遏止一阵阵的恶心,难过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哦,好啊,那走吧,”雅文急着想关门,并没有和教练说再见。

 

我们谁都没说话,就这么默默地往楼下走。“你。。。。。”“我。。。。。。”我们同时开了口,又同时收了声,我知道她会向我做个解释,但谁都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口。你需要时间好好考虑一下,我想告诉她,可我觉得自己没有这个资格。雅文是我的大姐姐,她这个年龄的女人应该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该要什么了。

 

“小凡,你知道的。。。情况不是你想得那样。。。”雅文干涩地说,我什么都没想,我在心里回答她,虽然我不是傻瓜,可我宁愿我什么都没看到,我就可以什么都不去想了。可是,没想就可以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么?

 

雅文还想说什么,我们已经碰上了正朝我们走过来的天甜。我伸手握了雅文的手一下。虽然我们三个都很好,可个人还是有个人的私事,不能保证每个人都能理解你的做法的时候,最简单而有效的办法就是,让最少的人知道。

 

“天呐,你们两个是不是都背着我去吃过了,”天甜大老远的就开始嚷嚷,“两个老女人慢是慢的列,要么我会受得了的,”天甜是我们中最小的,她会叫我和雅文“老女人”,这是她的特权,换了别人,早被我骂死了。

 

“哪有,谁让你走的慢的,”我偷偷看了看雅文,她的脸色已经逐渐恢复了正常,只是盘着的头发有点乱,在风里轻摇着发丝。“走拉,走拉,本小姐要饿死了,”天甜完全没有注意到我和雅文暗中的默契,“好,饿到我的好妹妹了,”雅文笑着搂住天甜和我,三个女人直奔了食堂。

到要下班的时候,雅文来了个电话,“你晚上有空么?”“有啊,”我知道她想和我说话,“你看我们找个地方去逛逛怎么样?”“当然好,你说上哪就上哪,”“我也无所谓,就是想找人说说话,”雅文的声音听起来很疲倦,让人有一种保护她的愿望。可惜,我不是男人,不然,一定把自己的肩膀借给她靠。

 

其实女人伤感的时候,只是需要一个肩膀用来依靠,女人哭泣的时候,也只是需要一个肩膀来掩饰自己的失态。女人就是女人,不该让自己太累。当自己支撑得太辛苦的时候,就应该好好放松一下。在倾诉与聆听中,忘却疼痛,如同这夜的雅文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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