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夜之梦

我只忠于自己的感受,写自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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靡靡之音(22)

(2005-01-26 01:58:57) 下一个

当我终于和戴紫烟坐在吧里的时候,每一根神经都在松弛。这是我爱上海的原因。你可以在工作中得到你想要,更可以在生活中放纵自我。

 

戴紫烟在我旁边点了只烟,“问你个问题,”她转头朝我一笑,“你和你男朋友过的开心么?”我吃了一惊,“什么叫开心,什么叫不开心?”“就是—— 你觉得离了他就过不了了,”戴紫烟狡黠地看着我,“哈哈,”我笑起来,“谁离了谁过不了啊?”

 

“那就是你不够爱他,”戴紫烟一针见血地说,“恩,也许,我想。。。有时候,爱不爱是一种习惯了吧,”我觉得这个问题问很蹊跷,“这个问题很重要么?”“对我来说不重要,对有的人很重要哦,”“哦,”我明白了,追问没有意义,知道了还问的时候,就是欲盖弥彰。

 

“你呢?觉得来了以后这一个月,过的开心么?”我决定转个话题,“这个地方就是个垃圾堆,”她没看我,口气却冷得嘶嘶冒着凉气,“有钱的男人,漂亮的女人,从我们这样的小职员到趾高气扬的大客户,哈,只是应了那句话,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啊,”“哪不是这样?”我喝了口手里的酒。

 

我说的是实话。这俨然已经成了社会的一种规律。其实反过来不是一样么?只是因为有钱的女人相对来说少一点,所以,女人也大可不必在哪喊怨。没任何人有权利逼你干你不愿意的事。什么傍不傍?都是个人选择。准确的说是,个人面对金钱和生活的选择。

 

“是啊,”戴紫烟吐了口烟,“在这个地方工作真是长见识,什么奇怪的事都能碰上,”我笑起来,“比如?”“比如?比如教练和雅文啊,”我哆嗦了一下,心脏象被狠狠地用重锤敲了一下,“雅文和教练怎么了?”我努力地装出迷茫的样子看着戴紫烟。

 

“别装了,”戴紫烟微笑着瞟了我一眼,“大家都知道,你会不知道?”“谁说的?佳妮?”我头一个就想到了那个讨厌的小女人,“哼,谁说的其实不重要,”戴紫烟撇撇嘴,“你做过什么也不重要,关键是,你自己怎么看这个问题。”

 

这次,我彻底糊涂了。什么叫怎么看这个问题?“你自己觉得心安理得,你就没作错,”戴紫烟的解释简明扼要,“不过,我看。。。雅文够呛,”她的眼睛直直地朝窗外望了出去,“她有她的苦衷。。。”我不知道怎么替雅文辩护,但我觉得她没错。

 

“我知道,”戴紫烟仍然不看我,“可她忘了,男人是和女人不同的动物,”“恩,她把男人想的太简单了,”如果雅文有错,这就是她最根本的错。“哈哈,你好象很有心得?”戴紫烟饶有兴趣地看我,“心得?没有,在垃圾堆里呆久了,什么都见怪不怪了。”我把自己想象成一个酷酷地女人,一个能洞晓男人的女人。问题是,我真的是么?

 

“那你看我呢?”戴紫烟用她一贯勾魂摄魄地眼神微笑着看我,“你?”我要和她说实话么?当然不。“我只研究男人,对女人没兴趣,”“哈哈。。。。。”我们的笑声淹没在一片嘈杂声中。

 

在我的真实想法里,戴紫烟是个想借这个工作上位的女人。找个有钱人,现在是最平凡不过的理想了。她也没什么错。每个人的一辈子其实都很简单。已经有人做了精辟的总结,俗称“五子登科”。不过,女人,特别是象戴紫烟这样的女人,得到的更快,更顺利罢了。

 

“老头子和小孟是怎么认识的?”戴紫烟停了一会儿说,“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我不想谈论这种无聊的小道消息,“听说他们认识的很有趣,”戴紫烟毫不在意我的冷淡,刻意将我引向她的话题,“有趣么?和一个可以做自己爷爷的老头子睡在一起有趣么?”我冷冷地说。

 

“恩,说的有道理,”戴紫烟若有所思地想了想,“要是找老头子,索性找个更老的,”“恩?”我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然后当天晚上,用枕头把他闷死,马上你就成了有钱的寡妇,哈哈,”她马上大笑起来,“你好毒,”除了这句话,我再说不出别的了。

 

“象小孟这样的,就是傻瓜,”戴紫烟不客气地说,“老头子才刚70还不到,保养得这么好,什么时候能熬出头啊?等熬出头了,自己也老了,还不知道自己的这些大好青春能换几个零花钱,”“不然怎么办?”我想不出小孟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老头子妻妾成群,纵有再多的家产,分到小孟这样无名无份的女人身上,也少的可怜了。

 

“我要是她,死活也要替老头子生一个,”戴紫烟说,“至少,还有他的骨肉,这比她一个人单枪匹马强多了,”“生一个?你说的简单,”我觉得戴紫烟简直是引导别人犯罪,“你知道老头子多大岁数了?!”“哼,问题不在与他有多老,问题在于他想不想生,他最小的女儿才2岁呢。”

 

这回轮到我目瞪口呆了。“吃惊吧?”戴紫烟得意地拍了拍我的肩,“恩,吃惊。”我很困难地咽下口里的酒,“可是,就算小孟和他生了又怎么样?老头子死了那就是一个麻烦,谁会要一个带了孩子的女人呢?”“哈哈,那就不是你我该考虑的问题了,”戴紫烟的眼神已经不在我这里了,“自然会有男人要,不过,图的什么就不知道了。”

 

我觉得对话已经进行不下去了。我的头晕得厉害。有钱花心的男人,没有名分的孩子,不知所谓的爱情还有这些美丽聪明的女人,这个社会到底怎么拉?

 

戴紫烟给了我一个怜悯的笑容,“小凡,你的这门必修课不及格,”在她被一个老外邀请共舞前,她在我耳边柔声地笑着说。

 

必修课?不及格?我脑子里就这6个字来回滚动着。女人的必修课就是怎么把男人以最好最快最牢的办法抓在手心里么?什么都可以不顾了?那她还是女人么?

 

我看着舞池里一片昏暗中,戴紫烟的身影在起起浮浮。也许她是对的,如果我真的什么都可以好好掌握,我和梁俊鹏怎么会到今天这一步?好好的,有怎么会多出了一个周朝放?我的确是不及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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